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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隐说的话,顾沉阳怎么都不爱听。 什么叫做写那封信的时候还是个完整的活人?难道,写完之后就是个不完整的死人了? 呸呸呸! “把这个带给闻错,以后,想必你们从那个深渊里面再难脱身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帮我给他说声对不起。”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他觉得,他都应该和闻错说声对不起。 顾沉阳接过那小小的香炉还有几根被包的完好的香,狐疑的看了眼狐隐,“你又在搞什么鬼?” “行了,我就不给你们设宴饯行了,你们自己走吧。” 栎阳紫金山,众弟子看着站在比武台上,满脸苍凉摇摇欲坠的夏礼,等待着他的吩咐。 夏礼几次想要开口,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那个几个月跟在他身边,几乎和他寸步不离的面具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没什么好说的,去留随意。”最后,夏礼冷冰冰的甩下这几个字,走下了比武台,一步一步的,就像是踩在棉花上面一样,漂浮无力。 想着这一个月来,栎阳城发生的事情,夏礼还是会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恨了十几年的人,原来···就是他最在乎的人。 一个月前。 众人从天山下来之后,都各回各家休整去了。 江慎跟着莲华回了断情崖,扶长青还是不见了踪影。直觉告诉江慎,扶长青凶多吉少,但是,至少都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为别的,就为了一同不见了的扶钰他们也要把扶长青给找回来。 江慎刚上山,就看见一个弟子在莲华耳边说了几句话。 扶长青不见了踪影之后,莲华暂时接手了宗门的事物,听到那弟子说的话后,莲华的神色瞬间就凝重了许多,他看了眼江慎,“怀夏,你在断情崖先待着,我出去一趟,这要是宗门之间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处理。” 江慎这段时间累的不行,想着个门派才刚刚分开,能有什么大事和消息送到断情崖来,就应了下来。 莲华走后,江慎回了自己的断情峰。 这里已经物是人非了,徒弟一个都不在身边,师兄不在,朱雀也不在。 如若不是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睡,江慎真的不太想踏进这个地方,后来,走到自己房间门口,他又绕了一下,去了闻错的房间。 闻错的房间素来干净整洁,不染一丝灰尘,江慎走了进去,没有点烛灯,在那张久违的床上躺了一下。 忘不掉的人还是忘不掉。 他有多久没见闻错了? 半年了吧。 以前觉得,是闻错离不开他,总喜欢黏着他,现在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离不开闻错,那小崽子可真狠心,这么久,别说是露个面了,就是一封信都没有,在他的世界里,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消失的干干净净的。 江慎迷茫了片刻,才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去了。 原本以为还能过几天好日子的江慎,接到了最不想接到的人的消息。 夏礼送过来的,栎阳城爆发瘟疫,希望莲华能够去一趟。 这断情崖,现在能过去的也就只有江慎了。 江慎看着瘟疫两个字,手指敲了敲桌子,不该啊,上辈子虽然栎阳城也爆发过瘟疫,但是,绝对不是这个时候。 按着时间来算,应该是两年后,栎阳城才会爆发瘟疫。 “我出去一趟,如若师尊回来,你将这信拿给他看。” “好。”小弟子其实有点害怕江慎,因为上次被江慎揍得那一次,要不是因为碍于莲华在,而且莲华也说了,那里面就是一个木偶,并不是他们宗主,所以他们才敢大着胆子过来给江慎送这封信。 等江慎到的时候,是这城中的官兵给他开的城门。 死气充斥在栎阳城的每一个角落,江慎走在街上,随处可见的用草席裹着的瘟疫病逝的人,没有地方可以埋葬,这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那些还没有染上瘟疫的人就只能在城中的某个角落蜷缩着,等着什么时候,官兵能将城门给打开,或者,什么时候,那可怕的瘟疫染到自己的身上。 瘟疫是大事,个门派来了不少人,除了满大街充斥着的腐尸的味道,还能闻到不少焚烧的臭味。 这些尸体没地方处置,为了不让瘟疫一次又一次的繁衍,那些官兵只能把这些尸体给烧了,只要将他们从修真人那里要来的符往尸体上一贴,就可以了。 江慎给自己的竖了一个结界,看着这处处苍凉,遍布死亡的地方,心情有些压抑。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看见这么多的生死离别。 粟乐接到了消息,下山来迎他。粟乐比江慎还要任性,江慎最起码是给自己竖了一个结界,他是直接大咧咧的朝着江慎走了过来。 还是后面的夏礼给他竖了一个结界他才放慢了脚步。 “本来,他没想着叫你的,但是,这栎阳城的瘟疫要是再不控制,恐怕整个城的人都会死光了。”粟乐和江慎一样,这辈子都不想见到那么多死人。 “瘟疫这东西找我也没什么用,我不是扶长青,也不是我师尊。”江慎还想到有一个人医术很不错,“也不是闻错。” “这件事情,恐怕跟扶长青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