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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村的孩童,只要当父母的愿意让孩子少干点杂活,愿意送孩子去开蒙,自家是不需要出多少银钱的。 没读书天分和耐心的,识了字后便不必要继续往下读,可以在县城里寻个账房的活计。而想继续科考的,也可以拿成绩和私塾老师的推荐,向村里申请多拿一些学田的收成。 当然,季家就不属于为苏晏高兴激动的人家。 季吴氏正在为季长青落榜破口大骂,骂周知县没眼光,连她天纵奇才的儿子都没录取。 “娘你消停点,别骂了,周知县又听不到。”季文烦躁地说道。 他倒是有些不满了,自从季武分出去后,活都落在了他身上,他以往可是个不会干活的,现在可好,每天当牛做马累死累活,被季吴氏和小吴氏盯得紧,也不敢再出去赌了。 季文就盼着这个弟弟赶快考中当大官,他也隐隐约约在酒馆听人悲叹过科举可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要当大官可是得寒窗苦读数十年,过五关斩六将才能实现鲤鱼跳农门。 他本来也不看好好吃懒做的季长青,但在娘亲季吴氏的天天洗脑之下,季家人都笃定季长青就是天选之子,文曲星下凡。 天选之子季长青,他自己也笃信不疑,觉得落榜完全不是自己的问题。 “娘你别说周知县了,都是那个苏晏,考试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看到他提前交卷,吓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季长青别的不会,甩锅一流。 “什么,苏大人那个小儿子,就是收了季时那个小兔崽子当书童的那个?他考试的时候坐在你对面,还敢提前交卷?”季吴氏大吃一惊,随后又愤懑道:“好个苏晏,次次坏我家的事儿。” 季吴氏的小眼睛转了转,她一贯是信命的,总觉得苏晏碍了她宝贝儿子的事情。季武季时父子分家后,季家收入少了不少,季长青读书开销又大,还老是找她拿钱说是要孝敬夫子,不然夫子不会尽心尽力教导他。 季吴氏只得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心疼地掏钱给季长青,还得嘱咐他千万别恼了夫子。这些钱当然不是被季长青拿去孝敬夫子了,而是在县城的酒楼花楼里给败了个干净。 因此,虽然有族田的补贴,季吴氏依旧是觉得钱不够用,尤其是跟以往季武在的时候做对比,便更加恼怒。 当初听闻苏晏收季时当书童的时候,季吴氏就对苏晏颇有微词。而如今听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说苏晏影响他考试,要不是顾及苏晏的家世背景,季吴氏恨不得抄起棍子冲到苏晏面前去讨个说法。 季吴氏彻底坐不住了,她忙回屋,从床下存钱的小罐子里拿出之前存下的一些私房钱,然后快步走到村边的破庙里去寻那个给季长青披命的道士。 这道士自称是云游四方的高人,自从给季长青披命以后,装神弄鬼地感慨季长青命格虽贵,但坎坷颇多,唬得季吴氏每年都得拿一些银钱请道士做法花钱消灾。 当然,这道士哪里是什么真有本事的,只是个到处骗吃骗喝的神棍。他发现季吴氏这只肥羊以后,当然就使劲捉着它薅羊毛。季长青这么多年在家里好吃好喝地被供着,自然是什么事儿都没有。 “道长,这该如何是好?” 假道士不耐烦地听季吴氏絮絮叨叨地叙述完了,期间夹杂着对周知县和苏晏的各种垃圾话。 他捋了捋胡子,沉思了一番,手上又装模作样地捏了几个手诀。 季吴氏屏住呼吸,满脸崇敬目不转睛地盯着道士做法。 假道士觉得差不多了,装模作样开口说道:“这苏晏,确实是挡了你儿子季常青的文曲星之命,而且隐隐有夺他命格的意味。” 见着季吴氏一脸愤怒的模样,假道士自觉满意,又缓缓说道:“不要慌,我能做个法,炼制一味神药,将他除去。只不过这逆天改命颇费精气神,若不是看在你与我相识已久,我才不会费这功夫。” 季吴氏忙点头,就听那假道士吩咐需要许多银子购置原料。 一想到又要大出血,季吴氏可是心疼极了。她不由得急急问道:“道长,你也知道我家并不宽裕,这做法的材料可是能便宜些?或者我去给你寻如何?” 割韭菜的人会心疼韭菜吗? 假道长只是摸了摸胡须,故作高深地说:“妇人之见!你不能看着眼前的这一点小利,你得想想日后你儿子中了进士,当了大官,光宗耀祖,你以后就是诰命夫人!多想想那以后的荣华富贵,现在这点银子算什么。” 经过假道士这么一提点,季吴氏才恍然大悟,虽然有些心疼,但是为了日后养尊处优的生活,现在的牺牲当然是有必要的! 不过她也留了个心眼,便对道士说:“您且先准备着,三日后,我便取了银子来这儿给您。您可务必将那神药炼制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炮灰又要来搞事情了,依旧迅速打脸,下章解决! 感兴趣的宝宝们点个收藏叭~mua~ 第15章 飞来横祸 三天后,季吴氏按照约定来到了庙里,假道士交给她一个破旧陶瓶,里面装着些散发淡淡臭味的粗糙粉末。 假道士嘱咐道:“你找准机会,让这东西沾到苏晏脸上、身上即可。这便能破除了碍着你儿子的命数。” 随后他又故作高深地说:“这做法耗费了我过多的精力,你之前给的银子也不太够,我还自己倒贴了些。”暗示季吴氏再孝敬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