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玄幻小说 - 宴飨[灵异]在线阅读 - 第46章

第46章

    幸好这间屋子是镇长刘成周特意让人腾出来的,装了空调,不然这寒冬腊月的,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

    已经是深夜,屋内除了值班的李业,都睡着了,发出一阵阵此起彼伏的鼾声。

    陈卓闭着眼睛,身体的倦意一阵阵袭来,可神经却紧绷绷的,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刚刚来的徐春华到底是什么?说她是鬼,她又cao纵着自己的rou身,说她是活僵,她早已离魂,说她是僵尸,僵尸无智,她却很明显有着自己的情感。

    一直到沉沉睡去,他也没有想出一个答案。

    这个问题,第二天他问了罗子平,罗子平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对徐春华这样的鬼,他画的镇宅符或许作用并不大。

    他分给镇上众人的镇宅符是改过的,除了能阻挡鬼怪进入,还多加了一层隐匿的效果,贴上符纸,在鬼怪的眼中,房子和里面的人就是不存在的。

    所以他和程素在夜里看到的房子,里面都是黑漆漆的。

    但徐春华却能准确知道向群在哪间屋子里,若是她有了伤人的心思,镇上的人将无处遁形,都会成为她的猎物。

    要解决的问题又多了一个。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昨夜陈卓阻止了她的复仇,没有见血,那么接下来直到复仇成功之前,她主要的目标都只有向群。

    他们可以守株待兔。

    罗子平是刚挂掉陈卓的电话,就接到了简老太太的,两相比较之下,他来了更早出事的徐春华家。

    这边的事基本已经做到了心里有数,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出门,准备去乡镇府看看陈卓的情况。

    一声鸣笛打断了他的脚步。

    白色轿车停在了徐春华家的院子前,车门打开,程建国走了下来。

    罗子平有些错愕:“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告诉我就是。”

    “罗道长你电话关机,打不通,我一急就直接过来了。”

    程建国草草解释几句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一个视频伸到他面前。

    “道长你看这个。”

    罗子平没急着看视频,抽空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

    按了几下,没有反应,他才想起来,这几天实在是太忙,忘记给手机充电了。

    旁边的程建国见视频还没到关键的地方,嘴里没停:“我昨天问了一路,家家户户的监控都是联网的,一个能查的都没有,没想到最后找到了这个。”

    罗子平也没想到,居然真的让程建国找到了视频。

    去年陈卓给道观也拉过网线,办了宽带,顺便就安了摄像头,那个东西罗子平搞不懂,但他知道,既然是和办网的宽带一起搞的活动,那摄像头肯定也是要有网才能用的。

    他虽然是道士,但行商赚钱的道理也不是一点都不懂。

    “这几个是鱼塘里的摄像头,鱼塘那里没有网,就用的可以存视频的摄像头,我让我儿子把视频下下来了。”

    视频里正是一片鱼塘。

    泥塘镇多水多河道,除了那个泥塘,大大小小的鱼塘也不少,为了防盗,鱼塘的主人通常都会在旁边装上摄像头。

    不过这些摄像头常年放在那里,只有偶尔鱼被偷的时候才会去看一看,但这种情况发生得太少了,昨天要不是程建国看见,鱼塘的主人自己也想不起这里还装了摄像头。

    摄像头是夜视的,大部分镜头对着鱼塘,只能看见一小段马路。

    进度条走了十几秒,马路尽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人影小小的,看不清清楚面貌,但从身上那件黑色的寿衣和走路时诡异的姿势来看,正是程老二。

    这时视频右上角的时间马上就要到午夜十二点了。

    一小段路很快就走完了,不过小半分钟,程老二就消失在了镜头里。

    程建国退出视频,点开另一个。

    这个视频同样对着鱼塘,只能看见一小段路,从路边的景致来看,和第一个视频是同一片鱼塘。

    程老二在这个视频里同样只是经过,身影很快就消失,于是程建国又打开了第三个、第四个。

    这些视频都来自同一片鱼塘的不同摄像头。

    村里鱼塘虽然多,但都不大,有着这么大面积的鱼塘只有一个。

    如果罗子平没有记错的话,这片鱼塘就在泥塘的斜对面,隔着一条马路。

    视频已经放到了第五个,程老二的路线终于有了变化。

    他突然向右拐了90度,以从未展现过的灵活度爬上了路边的山道。

    罗子平眯眼仔细一看,发现这正是他在泥塘外找到的,被人用刀砍出来的那条山道。

    程老二身上穿的是寿衣,没有带刀,也没有做出任何劈砍的动作,而是直接钻了进去。

    所以那条山道出现的时间还要往前推,泥塘的封印被破的时间也要往前推。

    罗子平皱起了眉,陷入沉思。

    程老二遗体失踪的事最终也指向了泥塘,难道后面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泥塘所起吗?

    泥塘内究竟有什么,为何如此凶恶,罗子平猜不到,或许一切的真相只有他那位舍身跳入的太师爷清楚了。

    罗子平突然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一股宿命感。

    他尚在襁褓时就被师父捡回去,三岁开蒙,五岁入师门,拜师后,师祖留下的话是师父教给他的第一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