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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闻言再也忍不住,满腹委屈地喊道:宁暄jiejie 好了,好了,没事了,快吃吧! 她的笑容还是那般温暖和煦,她的言语还是那么体贴人意,那是阳光温柔的光辉轻轻撒在身上,有深切的qíng意围绕在四周,就像温暖的泉水浅浅流过。 曦泽不忍再看,缓缓转身,朝着水仙居的大门走去。 他犯的过失,不该由另一个深爱他的女人来承担,可是她却一而在,再而三的含笑将一切担下。 那么,他欠她的qíng,又要怎样偿还? 王宁暄走后不久,四喜就将原本伺候云倾的所有宫人带到了水仙居。 云倾抬眸望去,只见众人个个浑身是伤,显然是受了刑,蕊儿伤的最重,于墨、小路子、小柚子、彩纱、彩绡和暖冬也都伤得很重,唯有暖霏一人伤势最轻,并不见得有多láng狈。 经过这两夜一天的思考,云倾心中早已有了怀疑,是的,她怀疑的便是那茉莉一事,实在蹊跷,细细追想起来,若不是事发前夜她用了茉莉花发油引起了曦泽的注意,也不至于在那香囊倒出茉莉花时,彻底击溃曦泽的信任,所以,姚双羽想要暗算她,一定有帮凶在面前之人之间。 沉吟须臾之后,云倾终是开口一字一字地问道:四喜公公,可否将这些宫人们的供状jiāo与我看看? 四喜眉心一蹙,终是道:还请小主稍等,奴才这就命人去取来! 有劳公公了! 不过一会儿工夫,这供状便呈到了云倾手中,云倾扫目望去,冷笑霎时爬上她的嘴角。 她将供状又递给四喜,顺带将手中的玉镯脱下推到四喜手中,四喜一惊,连忙推脱,然而云倾却一把塞到四喜手中,含笑急切道:公公切莫推迟,不过一点酒钱而已。 四喜推脱不得,只好收下:多谢小主赏赐,奴才告退! 待到四喜走远了,云倾再次抬目冷冷扫向底下站着的宫人,最后定格在暖霏身上,侍寝前夜不正是暖霏为她疏的发吗,再联想暖霏的供词,云倾心底已有了答案,她盯着暖霏不急不缓地问道:暖霏,我平日梳头用的桃花发油真的用完了? 第80章 此愁无计可消除 暖霏微微一怔,旋即如常答道:是的,小主,都用完了! 云倾将目光移至蕊儿身上,冷冷道:蕊儿,你去找找看! 蕊儿虽有疑惑,但到底不敢多嘴,立刻依命行事,很快就为云倾找来了一个小盒子,答道:小主,您的桃花发油还有一小半盒! 冷笑绽出一朵鬼魅般的曼莎珠华,云倾直直盯着满脸通红的暖霏,一字一字地吐出双唇:暖霏,你作何解释? 暖霏qiáng撑道:对不起小主,奴婢记错了! 记错了?多么勉qiáng的托词,云倾直直bī问道,你在事发前夜为我梳头的时候,为什么要谎称桃花发油用完了? 暖霏低下头,尽量维持着镇定:当时奴婢没有找到桃花发油,以为用完了,没想到还剩了一点点 那我再问你,为什么一定要用茉莉花发油替我梳发,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云倾毫不客气的打断。 暖霏闻言立刻跪地,呼道:小主明鉴,没有谁指使奴婢,奴婢只是顺手随便拿了一盒发油来代替,奴婢始终是忠心于小主的! 忠心?云倾的冷笑更加灿烂,你向严刑司的人供出,曾亲眼看见我与泓烨私会,并将香囊赠与泓烨,这也是你的忠心?! 至此,暖霏再也qiáng撑不住,磕头如捣蒜:小主饶命啊,奴婢那是屈打成招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主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 受伤并不重,何来屈打成招?云倾收起冷笑,忍着怒气厉声道,你让我饶了你,那你用茉莉花发油给我梳发,以引起皇上的注意时,怎么不饶了我?你向严刑司的人供认诬陷我与泓烨有私时,怎么不饶了我?你可知,就凭你的供状足以将我置于死地,若不是莲荣华救我,等你的供状呈到皇上手中,只怕我即便不被赐死,也要被废、打入冷宫!你存的是将我至于死地的心思,你叫我如何饶了你?! 暖霏大急,泪如雨下:小主,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只是为了保命 够了!云倾不yù在听这无用的喊冤,怒声打断道,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怎么做的?你背后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 暖霏哭道:没有人指使奴婢,奴婢真的只是顺手随便拿的一盒发油 云倾见暖霏如此嘴硬,已是不耐,厉声喝道:看来不用点招数你是不肯说实话了!小路子,小柚子,杖刑伺候! 暖霏闻言面如死灰,呆愣了一瞬,立刻松了口:小主饶命啊,是姚更衣指使奴婢用茉莉花发油的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小主饶了奴婢吧! 云倾闻言,面色更寒。姚双羽确实害她不错,但是仍然有两点解释不通,其一,姚双羽很少会来云倾这,如何能将云倾的香囊的模样记得那么清楚,并仿制一个以假乱真?其二,姚双羽与云倾私jiāo并不亲厚,如何得知云倾的喜好?思及此,云倾对暖霏的招供更加怀疑不已:姚氏?真的是姚氏吗? 暖霏连忙拼命点头:是的,是的 云倾寒着脸追问道:姚氏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的花香是茉莉花香? 暖霏被问得一愣,随即又道:奴婢不知,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小主饶命啊 那姚氏可有同谋?云倾继续追问道。 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云倾闻言,怒气席卷而上,她起身走到暖霏面前,一把抓住她的下颌,冷冷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姚氏的同谋是谁? 暖霏被捏得面孔有些扭曲,艰难地回道:奴婢不知 云倾已是没有了耐心,她狠狠甩开暖霏的下颌,恨声道:那你说,姚氏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叛主? 暖霏被甩地惨然跌倒,半晌方战战兢兢地回道:她说她说事成有会助奴婢做更衣,奴婢一时糊涂才会听她的话小主,奴婢知道的全如实招了,请小主饶了奴婢 原来是想爬上龙g,她的身边竟有这般痴心妄想的奴婢,云倾转身走回座上落座,对着面前的宫人一字一字道:你们跟在我身边已经有一段日子,经此一事,谁对我忠心,谁对我不忠,我心里已经有数,有功者,当赏,有过者,则应罚,我很欣慰除暖霏以外所有人都没有屈服于严刑,待会儿我全部重重有赏,而现在,你们都睁大眼睛看清楚,背叛我会落得怎样的下场!她的眼风狠狠刮过暖霏,毫不留qíng道:于墨,小路子,小柚子,将暖霏就地杖毙,立刻执行! 暖霏闻言大急,磕头如捣蒜:小主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小主饶命啊 然而此刻这些求饶已经变得没有丝毫的意义,于墨等人很快就找来庭杖,将暖霏一把推到在地,狠狠执行杖刑。 凄厉的吼叫响彻整个水仙居,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喉咙握住,窒息的感觉缓缓蔓延,这是云倾第一次残忍,她努力qiáng迫自己镇定,在这后宫之内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里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战场,已经容不得她心慈手软了。 暖霏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中被杖毙,死后也不过是被拖出水仙居,扔往乱葬岗。 望着暖霏的尸体缓缓拖出水仙居,云倾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变得寒冷而坚硬,以后活在这后宫的每一天她都要如此度过。 待暖霏彻底消失在视线时,云倾唤来琴心为自己梳妆,备上厚礼前去拜谢舒玉箫。 第81章 别有幽愁暗恨生 由于先皇的祭日将至,曦泽下旨八月二十起驾回帝京。 而离开行宫不知所踪的沈绿衣却一直不知所踪。曦泽派了许多人去云雾山找寻却是一无所获,直到八月十九的傍晚,沈绿衣才回到行宫。 曦泽遣退众宫人端坐在清风殿上首,望着在底下风尘仆仆、一脸不郁的沈绿衣,不悦地斥道: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朕已经下旨,圣驾明天就要回帝京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沈绿衣皱眉回道,我在哪不都一样?反正你也不会召幸我! 曦泽闻言既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摇了摇头道:你这说的是赌气话! 难道不是吗?你日日与燕云倾厮守在一起,别的人可还cha的进去?难道你一定要我呆在这里看着你们郎qíng妾意而伤心难过,你才能满意吗?不知为何,克制了这么久的醋意与嫉妒会在此刻骤然爆发,也许是因为此次之行的结果太过令人失望,也许是真的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撒过娇,此刻真的很希望可以从他的身上得到哪怕只是一丝丝的温暖与安慰。 然而,另一边曦泽闻言却不能领会这么多,他瞬间恼怒起来,厉声斥道:放肆!这就是你跟天子说话的态度吗?谁教你的?!犯了错不认错,还如此嘴硬,是不是真的以为朕当真不敢把你怎么样?! 沈绿衣有些后悔了,但依然倔qiáng小声辩道:我没错! 还不承认!曦泽气结,却又不忍深斥,朕问你,为何私自出行宫?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我去云雾山上采摘新鲜茶叶去了!沈绿衣面色微红,但依然镇定答道,不过我不是私自出去的,我已经向皇后禀报过了! 你以为朕是皇后,你想糊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你蒙混过去?!曦泽伸出大手,严肃道,还不快把朕的令牌还回来? 什么令牌?我不知道! 没有朕的令牌,你就是到了上阳行宫也见不到海俊!曦泽见她屡屡顶撞,已是恼怒至极,他qiáng压怒气,寒着脸,一字一顿道,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现在jiāo出来,朕可以既往不咎!你自己考虑清楚! 曦泽登基之后,为避皇帝名讳,武帝所有的子嗣名字中的曦全都改为海,所以煜王现名赫连海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