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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欢接过那袋穷酸果子,由衷地感慨,这破地方可真是穷山恶水,以后他绝对不会来这里安享晚年。 他把干粮反水挂在背上,跟个收破烂的一样,走出许久,回道:“花夭在找她丢失多年的儿子,老妖婆思子心切,丧心病狂四处抓人,血凝宫上下鸡飞狗跳。 要让老子逮到她这儿子,立马剁了喂狗。”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卷二的内容。 第35章 寻觅 齐庆进门时,某盟主正在倚楼听雨。 听见脚步声,那厢没回头却扔了句:“出去!” 认识他这么多年,此人近几个月变得尤其暴躁,澜双剑阁因为他这张不说话都能杀死人的脸,终日笼罩在阴云密布之下,门徒们大气都不敢喘。 偏生他带回来那个崽子,很不识趣,天天与人掐架,今早直接一拳把对手鼻梁骨打断了。 若不是这事闹得沸沸扬扬,齐庆也不想来找死。哪知他才把崽子犯的事说完,正等着天塌下来,叶澜双悠悠然回眸,脸色竟比往常好看了不少。 他问:“没人管得住?” 齐庆:“除了您,估计真没人能管。” 叶澜双听罢,眼中漾起一丝波澜,踏步往外走去。 齐庆忙追上,“你伤还没好,要去哪里?” 要说他这内伤,聂欢可真够狠。得亏叶盟主内力深厚才没残废,要换别人,骨头都碎了。不过聂欢身上那刀伤也不是说着玩的,被软剑所伤,没个一年半载下不了床。 这二人那天在悬崖边上大开杀戒,险些同归于尽,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聂欢与叶澜双势不两立,叶澜双不可能跟姓聂的同流合污。 可齐庆怎么都觉得,这事没表面上这么简单。 “你别落单,上次你重伤聂欢,血凝宫放出话与澜双剑阁势不两立。” 叶澜双从内心深处问:到底谁伤谁? 齐庆追赶上去时,他已翻身上马。 齐庆张开两手拦在路中间:“花夭在找她失散多年的儿子,最近在疯狂抓人。” 叶澜双听罢,冷冷说道:“与我何干?” 齐庆急了,“与你确实没有干系,但你是武林盟主啊,这些时日多少人请命攻打血凝宫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节骨眼儿上你走了此事谁管?” 马上的人没反应,脸上是“你自己看着办”的意思。 齐庆拦不住人,只得又说:“不说别的,你带回来那活祖宗,不是玩蛇就是玩虫的,谁管?” 叶澜双稍作停顿,扔出句,“自会有人有管。”,随即打马从齐庆头上飞过,转眼绝尘而去。 齐庆摸了摸自己安然无恙的头顶,一脸黑线,只得冲着满天灰尘发牢sao。 血凝宫四面环海,坐落在岛上,岛中种满向日葵,七月正是它们怒放的季节,远远望去,金灿灿一片,闪闪发光。 聂欢才上岸就险些被那些光闪瞎眼睛。花夭的烂品味,对向日葵情有独钟,特地打造出这片“向日葵王国”。 他前脚刚到,燕行苦着脸过来,没好气道:“这五天你跑哪儿浪去了,伤都没好,瞎逛。” 岛上有座宫殿,以前聂欢恨透这种“一看就不是好门派”的房屋建筑,现在看来,却亲切了不少。 人在特定环境待得太久,思想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侵蚀,甚至改变。 燕行之所以没死在血凝宫,得救于他的贪生怕死。在血凝宫只有屠宰场上出来的才叫杀手,而没进屠宰场的,则归类于随从。 杀手虽然前期经历非人折磨,但出人头地后,会有相对的人生自由。譬如聂欢,有自己的府邸、庸人和随从燕行。 他两从小一条裤子长大,是发小,当年聂欢出屠宰场,第一时间把燕行从千人奴隶中捞出来,不然他真的早死了。 “花鸢让去找关于他狗儿子的线索。”,聂欢说着,走在前面。 燕行问:“如何?” “她只说她儿子小时候足底有颗痣,还爱吃冰糖葫芦,你觉得能找到吗?瞎几把扯。”,聂欢愤愤不平,他堂堂血凝宫头号杀手,被派去千里寻子,简直大材小用,暴殄天物。 他顺手掰下朵葵花,就着里面的嫩瓜子儿磕了起来,听燕行说:“之前你让我托人查的树根,有结果了。” 聂欢嗑瓜子儿的手一顿,心跳声清晰可辨,他既担心查不出个所以然,也害怕查出什么治疗不治之症的结果。花了好长时间才勉强凝神静气,抬眸时眼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 燕行见他这幅模样,也是吓一跳,退出半步才敢说:“什么也没查到,我们的人说,是有人故意阻止我们知道那玩意儿的功效,我猜只有叶澜双才有这么大的权利。” 聂欢连瓜子壳一并咽进肚子里,静默良久恢复才原样,没所谓一笑,呢喃道:“随他。” 话是这么说,叶澜双越是阻止他查,越是证明这里面有鬼。他还就不信这男人能让全天下的医者都闭嘴。 实在不行,哪天让花鸢出卖出卖色相,去勾齐庆的魂,此人不可能不知道此间缘由。 二人边说边往明廊殿走去,聂欢一直魂不附体,正神游得厉害,忽然有个不明物体从石梯上飞下来,他本想袖手旁观,一看是个人,不动声色运功扶了那厢一把。 接着又飞出来四五个,皆是约摸二十三四岁且长相出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