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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淡僵硬地站在那里,刚才琳琅是说等他看过来的时候要向他笑的,可是她现在都还没来得及笑就没机会了她转过头去,只见琳琅用口型道:你怎么这么笨一点资质都没有?现在!坐到他身上去!拉他的手! 颜淡十分委屈,闭着眼毅然转身坐下去。她还没坐到底便被余墨搂住腰。余墨还顺便往边上挪了挪,让开一个位置:你坐得这么猛,也不怕椅子散架么? 颜淡急得都要哭了,回头看了琳琅一眼,只见她气得直跺脚,无声地示意:不要怕!拉他的手,直接亲他!颜淡见琳琅比自己还紧张,心一横也豁出去了,一鼓作气靠近过去,直接吻在他的唇上。 因为不是第一回,所以也异常顺利。 余墨僵在那里,隔了好半晌才抬手揽住她的肩。 颜淡伏在他身上,只见他抬手抵了抵额,轻轻咳嗽一声:颜淡,我余墨说了几个字,忽然又微微皱起眉,沉吟不语。她忽然很想笑,却只得憋着:相处这般久,她发觉余墨不好意思的时候都会轻咳一声再说话。虽然她之前表现得一塌糊涂,起码目的还是达到了,想来琳琅也不用气得跺脚了。 忽然,余墨偏过头朝着琳琅那里冷冷望了一眼,琳琅悻悻退开几步,掉头走了。 颜淡,我之前就说过,下回再用这招就没用了。 颜淡很想反驳如果没用那你之前害羞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在他的注视下默默把这句话咽了下去。她根本就是从气势上输了一大截。 说罢,是你闯祸了,还是怎么了?余墨坐起身,居然让琳琅帮你拿主意,她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你啊。 颜淡语塞,她总不能说她想欺压余墨吧,这样说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她权衡再三,支支吾吾地开口:余墨,你现在身边没有人,也没娶过谁,然后你又还算喜欢我,是吧? 余墨看着她不说话。 颜淡简直大惊失色:你难道那么快就变心了? 我是怎么想的,和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有关系么?余墨在她额上敲了一下,换个别的理由。 颜淡哦了一声:其实还是有关系的那个、琳琅说,如果这样你都没反应,说明你不喜欢我。只见余墨眼底凝起几分笑意,却还是不吭声。颜淡终于明白,为什么看见余墨笑的时候总会觉得他很温柔。从心底里透出来的微笑,总是特别温暖。 所以,你要看我的反应是罢?余墨伸手掠过她鬓边贴着脸颊的发丝。颜淡呆了呆,一下子还没能领悟他的用意,就觉天地摇晃,头朝下被他抱在肩头架住。她先是一惊,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背,隔着薄薄的衫,他的脊背微烫,瞬间绷紧。 颜淡怔怔地想着,这个架势该是扛吧?她以为自己不够高挑,身子分量自然也不重,余墨就是用抱的也不算是天大难事。好罢好罢,就算她现在好吃懒做,身子沉得要命,而余墨这么大步走着,也不像很吃力的模样啊。 她想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结论:这大约叫qíng致。 落日西沉,天边锦绣般彩霞渐渐黯淡,和悄然而至夜幕混为一色。银白色的月亮倒挂天边,月明星稀,耳边虫鸣此起彼伏。 颜淡看着一路过去清淡如水倾泻一地的银白月华,间或迎面而来的铘阑山境大大小小的妖怪,每一个像是事先约好似的,先是一愣,接着露出快要魂飞魄散的惊恐表qíng,最后飞快地溜走了。颜淡看得傻眼,一句话就这么冲口而出:他们一个个怎么像是逃难一样地跑开? 余墨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走过长长庭廊:你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颜淡头朝下辨认了一番方向:像是你的住处。 那么在我的房里我的g上还能做什么事? 颜淡呆了呆,忙道:余墨余墨,我看我们还是慢慢来,这戏文里绝对不是这么演的! 余墨很是冷静地问:那么照着戏文,这下面的一出该是怎么演? 颜淡飞快地回想一遍,急急道:这下面、下面应该是约好翌日一道踏青赏花,不过现在不是时候,那么对月吟诗作对也很风雅。这样风雅个把月,差不多可以牵手出游,再过个 这样说来,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随口胡诌的了? 当然不是随口胡说的!颜淡很气愤。 余墨伸手推开雕花红木门,一拂衣袖把门扣上,低声道:颜淡,我已经向你们族长下过聘了。 颜淡本来还待垂死挣扎,突然间呆了呆:什么时候的事? 嗯,在你还没醒来的时候。余墨低下身,将她放在g上,撩起衣摆在g边坐下。 然、然后呢? 然后?你们族长好像很高兴,忙不迭地答应了,又怕你哪天被我休了,还要我再挑几个颜淡? 颜淡抬起眼,只觉眼前一片通红,扯着余墨的衣袖:这是什么话?为什么不是怕我不要你?我有这么差吗?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唔?眼前俊颜近在咫尺,炙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一时之间只觉得炫目而温柔。 颜淡把心一横,反正早晚有这一回,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倒不如利慡些。她自发自地抱住余墨的腰,重重地亲吻回去。 他们如今的光景,放在修行上该叫双修,放在凡间该叫云雨。 颜淡亲吻过去的时候,只听余墨细不可闻地低笑了一声,身子往后微微仰了仰,任由着她反过来侵入自己口中,手指解开对方衣带上的花结。余墨手上用力,缓缓按住她的肩,低头亲吻着她的下巴,然后慢慢顺着颈亲吻下去。 颜淡咬着唇,决定不能示弱,伸手摸到余墨的衣带,再顺着衣襟左拉右扯,硬是被她扯了下来。想当年她在戏班打杂时候,就算是把沉甸甸的戏袍剥下来也不过是一小会儿工夫,更不用说只是寻常外袍了。 余墨倾下身将她压倒,散下的发丝滑落在被褥上,同上面的华彩锦绣相映。 隔着单薄的里衣,qíng动的痕迹无法掩饰。颜淡只得觉烫,不知是落在身上的吻炽热,还是自己就这么热切起来。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连吐息都是热的,好似火星,止一点便足以燎原。 余墨额边微微起汗,神色依旧沉静,眸中却炽qíng:颜淡。 颜淡还以为他想说什么,便安安静静地等着,突然一股炙热的痛楚从身子里面涌上来,她忍不住抓着他的肩,细细地吸着气,慢慢放松紧绷僵硬的身体。余墨在她耳边又低低唤了一声:颜淡 她方知,他只是想叫她的名字而已。 可只是一声名字,却勾得她心里痛楚,她睁大眼想看清他此刻的神qíng,那种从未有过的倾qíng,就算在qíng动之中,还是一派清俊容颜。 没由来的,颜淡觉得,这样的余墨,竟是十分的动人。 七夕(2) 颜淡偶尔还会想一想,当初最先遇上的是应渊君,而她打从一开始就看他不顺眼,这大抵和他转世后变成的那个凡人唐周狭路相逢时的不顺眼一般。可是这不顺眼久了,居然变成一股说不清的qíng愫。 她犯天条闯仙池,剜下自己半颗心,都为了这股说不清的qíng愫。 就是算不上轰轰烈烈,也算得生死相付了。 而余墨待她,却是细水长流,思及起来都是那么淡淡的,没有天刑台上受雷刑时的生不如死,没有跳下七世轮回道的绝然。他见到她时,总像是忍不住微微笑着的。 颜淡这样苦思冥想,只觉得余墨抬手把玩着她的发丝,静静地陪在一边不睡。她抬头去看余墨,待看到他脸上若有所思的表qíng时,心中不知怎么又是一动:我只想以后可以时时刻刻同你待在一起。 余墨手一颤,手中一缕发丝落回枕上,半晌才道:你说甚么? 颜淡想了想,这句话倒没什么,只是做起来难,若是时时刻刻待在一块,这天长日久的,难免会厌烦:不过我们还有很长的时日。可能一直到天荒地老的时候,我们还活得好好的。其实我们待在一起,尽可以像从前一样,那是我过得最欢喜的日子了,就是不知道你怎么想。 余墨沉默了半晌,突然支起身俯身撑在她的身侧:你看着我,再说一遍。他的墨发垂散下来,和她的纠缠在一块儿,颜淡不知怎么想起凡间常说的结发。她自小调皮胡闹,骨子里虽有仙根,做出来的事qíng却和仙子搭不上边。更麻烦的是,还是个认死理的xing子。当初她同应渊君,该断的早就该断,结果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后来断是断了,心里却还会一丝一缕地想起她最初的执念,初初的念想。 她也不是没想过,如果她再次回头到应渊身边,又会怎样。可是那些她和余墨一起游遍大江南北的日子呢,那些笨拙傻气的相处呢,那种每回玩笑似的互称主公莲卿的亲昵呢,难道就这么不值一提? 她怎么可以笨到,仅仅是,爱上过去而已? 那些细水长流的,用力去回想也只有淡淡的一个影儿的现在,谁说就不是爱? 颜淡看着他,一字一字说得认真:之前和你一起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以后还要在一起。你说好不好?她顿了顿,忍着牙酸斩钉截铁地搁下一句ròu麻话:余墨,我喜欢你。我爱你。 余墨淡淡看着她,隔了好半天忽然倾身压了下来,炙热的亲吻在她鬓边流连:好啊,我们就在一块儿。她说喜欢的一瞬间,眼前像是炸开了千万朵光华绚丽的烟花,竟微微有些炫目而失措。 颜淡微微嘟着嘴:可是,你怎么能趁着我不知道的时候去下聘,起码也要带着我一块,好教别人知道我要么不嫁要么就嫁最好的。 余墨嗯了一声,顿了顿道:如果反悔了想要一条退路么?唇轻轻触碰,试探之后才渐渐加深,用齿轻咬,用舌尖描绘,渐渐滑过颈项,气息再次紊乱:就算想,我也不让 颜淡抬手抚过他的背,有发丝被薄汗沾湿紧贴在上面。对方温热luǒ裎的身子贴合过来,心跳声清晰如擂鼓,肌肤轻擦过便带起微微的苏麻,好似百爪抓心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痒。 颜淡微微喘了口气,轻声抱怨:余墨,轻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