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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惜玉被他父皇一怒之下推下城墙之事他已知晓,之后尸体他曾派人去寻,但是并未找到! 没想到是被段棱给带走,想到段棱对苏璃的痛恨也是因凤惜玉之子开始,他带走也并非没有可能。 凤离并不想深究,他马上意识到问题!秦荣绝对不会住在这样的帐篷!更不可能关心凤惜玉的尸体如何! 他刚要反身离开,藏青色的葛布内一阵悉索,已经有人出来了! 凤离来不及离开,转身隐在yīn影之中! 他冰霜的目光在触及走出来的人时,瞬间明白此处会有关于凤惜玉的消息文纸! 苏璃身着白色的单衣赤足走到长几旁,披泻的青丝及腰,他拿起长几上的纸张轻轻摩挲。 暖儿 凤离冷眸看着他,本以为苏璃会拿起东西就转身回去,没想到他左等右等,苏璃就是不走。 暖儿,让凤翼给你陪葬罢还有你的那位哥哥凤离 苏璃唇边勾起一抹癫狂的笑意,眸底皆是仇恨! 凤离眸光半眯,蓦然袭向苏璃! 与此同时,帐篷中瞬间出现数十名黑衣杀手!不是暗属营的人!是上官颉的人! 凤离!我知道,你今晚一定会来!苏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凤离,凤离掐住他的脖子,狭长的凤眸冷凝无波。 苏璃,你让我吃惊凤离丝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 当然,你一定很惊讶苏璃低笑,略微苍白的唇色因为凤离指尖的扣拢而呈现诡异的殷红,琥珀色的眸子在夜色中死寂而没有生机,只有怨恨与疯狂!所有的人都知道桐城今夜狂欢,迟南国遭遇惨败,谁还会去理会他们,不是吗? 凤离不言,凤眸却是看着苏璃。 我的确做如此想,上官颉也定会如此认为 是,他的确这么认为的,凤离,你很了解你的敌人!可惜,我更了解你苏璃低低的笑,嗓音喑哑而低沉,带着玉石俱焚的诡魅。重视战友的凤离,又怎会自己去享乐而遗忘秦荣秦大将军?你说是不是? 凤离卡紧他的脖子,苏璃话音一窒,无法再出声!只一双眼睛中是无限的灰暗与扭曲怨恨! 凤离狭长的眸子掠过一丝诧异,他倒是低估了苏璃对凤惜玉的执着,如今凤惜玉死了,苏璃大概也死了。他现在的状态疯狂而黑暗,为了杀自己真是连命也可以搭上,倒让他有些吃惊。 苏璃,你觉得我会束手就擒?凤离冷瞥了一眼帐篷内的杀手,嗓音没有一丝波动。 你不得不束手就擒 哦? 因为你忘记了一件事,凤离,我是一名巫医苏璃突然道。 凤离眸光微凝,没有表qíng地放开了苏璃,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 苏璃看着凤离的手,修长白皙,五指却不知为何指甲撕裂的很厉害,尚未完全愈合,似乎是他自己造成的损伤,qiáng行抓扯才会有这样奇异的伤痕。 苏璃不知道,这是凤离在生一双孩子时,无法抑制疼痛而抓裂的伤口,有些细微的伤痕甚至伴随了他一生,时时刻刻提醒着苏璃他曾经对凤离造成的伤痕。 凤离的手腕至掌心有一条黑色的线。 很明显。 中毒。 凤离扫了苏璃一眼,却见他亦是唇色 青紫,为了伤到她,而将毒下在自己的脖子上,或者他的手中也是如此。 果然是下得了狠心。 一个连自己都不在乎的人,果然和他是同一类人,至少和曾经的自己是同一类人,因为死不死都没关系罢?因为这世上没有最在意的东西了。 而她,很荣幸的成为了苏璃活下去的理由,想必自己不死,凤翼不灭,苏璃就不死不休。 不如。 我解决了你凤离眸子倏冷!没有一丝温度!一掌击向苏璃! 苏璃突然就笑了,诡异而癫狂。 凤离一掌将他击出去! 砰!的一声苏璃撞上长几!唇边溢出血丝!鲜红妖艳! 凤离胸口一窒,唇角亦是淌出血痕,艳丽又惑人。 他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凤眸转向苏璃,苏璃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唇边那丝笑如魔鬼般噬人。 凤离,同生蛊好么?你只要赐我一剑,你也一样会疼!这样的滋味好么? 如果杀了你,我也得陪你?凤离冷淡道。 苏璃怔了怔,随即笑得愈发温柔诡异。这世上,只有你不能杀我 因为他死在凤离的手中,凤离也会死。 除了我?凤离直指重心! 当然,暗属营的人就可以杀我,可惜我死了你也得日日忍受噬心之痛!你说你的那帮属下会忍心么?苏璃琥珀色的眸子剔透如冰,无qíng又残忍。 暖儿没有了,他的暖儿没有了!他的孩子也没了,他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伤害暖儿的人还活着! 他不够qiáng大!他需要力量!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活下去!直到站在和凤离同样的高度,将他打落尘埃!生不如死! 凤离墨色的身影在跳跃的烛火中忽明忽暗,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出激烈的火花,水火不容! 下一刻,凤离的身影消失在室内,没有给任何人机会。 苏璃眼前一黑,猛然呕出一口血红! 他不知为何凤离没有完全被同生蛊影响,第一次种蛊会有剧痛,而凤离没有异常!不是凤离极为隐忍便是同生蛊受到了不知名因素的影响。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那是因为那个身子曾孕育了他的血脉,减轻了同生蛊的危害。 凤离从不会只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在他没有消息时,暗属营的人会立即改变策略,同一夜,秦荣被带回凤翼! 回到桐城,凤离数日没有再出现。 墨色的眸子瞥了一眼掌心的黑血纹,jiāo织组成诡异缠绵的图纹。 同生蛊,同生亦同死这世上竟有这种东西,苗疆果然是一个奇异的地方。 如今,所有的一切刚刚开始,他相信,总有一日会与苏璃见面。 苏璃这种人,没有弱点,没有弱点的人,成长起来,更为恐怖。 公子,苏璃的信息已经搜集清楚 说说 苏璃,夏侯氏后裔,二十一年前夏侯氏族灭,流落岴渟落凤岭,如今夏侯家只有苏璃与一位老人,是苏璃的祖母一年多以前曾有一名少女流落落凤岭,与苏璃结为兄妹,后来被岴渟国君掳走,据说是十一公主,是否真是如此,如今大概只有岴渟国主知晓 凤离沉眸,略微沉思,抬眸道:他meimei叫什么名字? 苏暖 凤离心中突然一顿,不知怎么的,听到这个名字有一瞬恍惚。 随即想到似乎听到苏璃曾提到过暖儿两字,想必是听过才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暗属营的人离开,凤离都毫无所觉,总觉得哪里奇怪。 苏暖? 苏暖暖儿? nbs p;凤惜玉他很了解,怎么都觉得与苏璃不可能,虽然当时他一时觉得凤惜玉的孩子可能是苏璃的,但是后来仔细推敲会发现根本不可能!何况苏璃根本没有和后来的凤惜玉真正见过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子,有人送来了一封信暗属营的侍卫的声音拉回凤离的深思,凤离接过信,并未看到署名,只见到凤离启三字。 凤离扫到字迹,眸子一深,指尖颤了颤。 打开信,只有一张薄纸。 三个月后到达,一大两小。 凤离的目光落在信札右上角的兰花上,冰凉的五指合上信,阖上眸子。 师父是怎么想的?他怎么能这个时候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他不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若是上官颉认出师父,恐怕更为复杂。 凤离无奈,看来得提前安排一些事,两个孩子,他心底有一种奇特的古怪感。 好像突然冒出两个孩子来,到现在他还有些恍惚,自己竟然生了两个婴儿?似乎男人当长了都忘记自己是女的。 只是,孩子总要有个爹妈,他是当爹还是当妈? 头次,他觉得很头疼,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同一时间,迟南与齐凉边境,蓝色的马车辘辘行驶。 上官昀依旧是一袭冰蓝色的长衫,青丝以玉冠束住,眉宇间透着浅淡的沧桑。 放下手中的车帘微微叹气,迟南在桐城的那一场战争已经无人不晓,低迷的气息弥漫,冲淡了原本夺取凤翼的兴奋。 当初凤翼的国土如今成了迟南与齐凉国的国土,行经数日,周围的城镇人数寥寥,有一种千村万落生荆杞的空寂感。一路上的乞丐与难民看着他们马车的眼神充满仇恨与怨毒。 若非迟南士兵的巡逻,恐怕这些原本凤翼的百姓如今会一窝蜂冲上来。 即便如此,在没有士兵监督的地方,他们的马车行来也不容易。 一日最多的时候遭遇了五次抢劫堵截,一双婴儿稚嫩的哭声更是引发一双双贪婪的眼睛,这些人早已被战争侵蚀折磨的失去了人xing,所作的一切皆是为了生存。 呜 稚嫩的嗓音娇软,握着小手咂咂粉嫩的小嘴,转头又继续睡。因为早产的缘故,孩子极为娇小,小小的手蜷成团只有成年男人的拇指大小。 马车内铺着厚厚的貂绒毛毯,毛毯上又盖了一层细腻的绸缎,孩子呼吸稚嫩,带着细绒的东西不能靠近,很容易引起窒息,又怕颠着他们、冻着他们,各方面都得注意,他简直不像他们的师公,反倒像是他们爹妈。 马车本只需很短时间便可到达桐城,但孩子身子娇弱,摊上一个不负责任的娘亲如今可受不得剧烈颠簸,马车平稳而缓慢地行驶,缓缓靠近桐城,选择的路程皆是较为安慰的大路,与当初凤离一路疾奔飞马抄小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靠近齐凉国京都之时,已过去两月之久。 上官昀下马车买一些婴儿用的东西,顺道准备一些药材以防万一,一双孩子被安置在温暖的车内,外面的车夫戴着斗笠,唇角紧抿,不发一语,等待上官昀回来。 齐凉的京都正街驰道之上皆是来往的马车,商贩的声音来往,与凤翼当初的京都有几分相似,没有经历战火的地方人们的生活趋于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