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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的一声,杯盏相碰,酒水下肚。 米白长袍的男子安静地搂着花容的腰肢,墨绿的瞳子凝着她逐渐失控的动作,眸色渐深。 鼻尖淡淡的香若有若无的浸入,目之所及,柔软细腻的皮肤如光滑的白玉。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馨香的泼墨青丝,无不在告诉他怀里的这位真实的身份。 她醉了。 花容迷瞪着水汪的大眼四下张望,瞧到绯玉晗怀里又蹭又摸的女子,一阵烦躁,更烦那张讨厌的熟悉的脸! 他是不是很喜欢这样?这是他本来的生活,属于他真正的生活!但是她心里总觉得很委屈,不知道哪里难受。 花容醉的糊涂,娇靥酡红,东西不辨。不知道良羽和凤宸又说了什么,眼前都是花的,好似有几个绯玉晗在眼前晃。那qiáng烈的目光盯在身上好像要把她烧着了,很不舒服! 看什么看!你这条讨厌的臭虫子!花容拿起面前空空的酒壶胡乱挥舞,二话不说,一把砸向绯玉晗那张妖魅的脸! 呀! 两名腻在绯玉晗怀里的女子尖叫一声,飞速躲开,绯玉晗狭眸一眯,迅速接住这横飞而来的酒壶! 再看!再看挖了你的狗眼!花容素手啪啪啪地狂拍桌面!拍的桌子饭菜都抖三抖,氤氲的眸子晕乎乎的左扫右扫,拿起面前的碗筷饭菜和酒杯,一一不漏地往绯玉晗身上招呼! 呀!小公子! 哎呀! 不少人遭受池鱼之殃,左闪右躲。桌子上几个正主手脚快,堪堪接住,也不算太难看。 哈哈!苏弟喝醉了! 还不赶紧送进内室去! 花容分不清东南西北,脚步虚浮乱晃悠,良羽在一旁大笑,没想到温温凉凉的小姑娘,喝醉酒会变成这般模样? 没没喝醉!来!继续!不醉不归!哈哈!花容大拍桌子,左摇右摆,瞅着一旁的绯玉晗百般不顺眼。一脚揣向绯玉晗的椅子!你!看着你就讨厌!恶心!反胃!虚伪!流氓! ! 在场众人汗颜的看着花容,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酒后吐真言? 回头瞧着沉下脸的赤蚺王,不由的心中为这位小公子担忧。绯玉晗魅惑的俊颜yīn云密布,狭眸却沉静的盯着花容一动不动,一时之间,由着她撒酒疯。 你知道本王是谁吗?绯玉晗yīn着脸道。 虫子! 你是谁? 杀虫剂! 绯玉晗目光盯着花容身上的那一件湖蓝的外衣,沉下脸,有些不确定。看着花容愤怒的小脸,一股发自内心的熟悉在告诉他,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至于虫子? 绯玉晗额角微抽,沉下声,yīn沉道:你夫君叫什么名字? 绯绯玉晗 绯玉晗脸色陡变。 花容迷瞪着瞧着他,大眼睛瞅着绯玉晗,认真地接道:绯玉晗是yín(谐)虫 绯玉晗: 噗! 咳咳! 凤宸与良羽等人一口酒水卡在喉咙中上下不得,呛得脸色发紫! 极极品! 在座的数人死命憋着笑,不敢笑的太明显,就是俯在绯玉晗怀里的两个蛇姬也是一阵抽搐。 绯玉晗心中如cháo水翻涌,百般滋味只有自己清楚,一把甩开怀里两个女人,看着花容说不出话来。 是你么? 夭夭? 花容疯了一阵子,有些疲惫,没再吱声,也不理会绯玉晗,往身后的米白色长袍的男子怀里拱了拱,歪在他怀里休息。 很累。 绯玉晗脸色微青,狭眸冷戾,大手一伸,将花容掳到自己怀里! 花容有些不适的乱挣,迷迷糊糊的一口咬中绯玉晗的耳垂! 不喜欢子玉不喜欢花容嗅到熟悉而安心的气息,伸臂圈着绯玉晗的脖子,低声抗议。 绯玉晗搂紧她娇软的身子,拉下她外面套着的那件湖蓝的外衫扔给凤宸,狭眸中不悦至极,拉开自己的长袍将花容裹到怀里,让她脑袋靠在自己肩上,大步离开这令人不悦的地方。 他不喜欢夭夭身上有别的男人气息!她竟然还跑到这种地方来?瞧见了不gān净的东西!绯玉晗思及此,心头怒意难掩。 良羽与凤宸几人面面相觑,拦在绯玉晗面前,皱眉道:绯兄,你这是做什么? 绯玉晗狭眸微眯,yīn沉道:本王的妻子醉酒,让几位见笑了 凤宸眉头拧起,看着安顺地靠在绯玉晗肩上的花容,起身道:绯兄的妻子是这位?上次在连云谷的女子是她? 绯玉晗殷红的唇在花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原本清朗的小少年缓缓化作霜雪般仙魅清绝的雪翎桃灵。剔透的眉宇间五瓣桃花妖异绝伦,淡粉的唇微润,莹玉般洁白的容颜清皎魅丽。 一切好似蒙上迷纱,如今解下那层隐隐纱帘,桃灵清魅的娇艳展露无遗,良羽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醉颜酡红,迷醉人心,这才是她真正的模样?那凤宸其实一直是看得明白却没说?不然以他的xing子怎会待她如此特殊? 玄冥震惊之余,脸色一阵变幻,看着绯玉晗沉默,很多事qíng,似乎瞬间便明白了。 前段时日,绯玉晗重伤,虽不致命,却也休息了一阵子。而那之后他便去了一趟天道门,回来时便bào戾残忍,沉浸在易花楼,如今想来,怕也与眼前的女子有莫大牵连。 绯玉晗拢衣遮住花容的面容,抱起她离开红船。 如今夭夭回到他身边,怎样他都不在乎,只要在他身边呆着就好。 经过易花楼之时,浓郁的蛇灵香参杂着酒气,花容下意识的皱眉,往绯玉晗的怀里扑。娇软在怀,酒jīng作祟,绯玉晗身上原本的酒气似乎也受到了影响,蛇魅的香气浓郁,花容痛苦的揪着绯玉晗的衣襟往外挣脱。 宝贝乖乖的,不要闹绯玉晗转身gān脆几步跨进易花楼的凤来仪寝殿,殷红的唇瓣中吐出温热的气息,搂紧怀里的花容。 凤来仪中蛇姬成群,各个妩媚赤luǒ,绯玉晗进殿时,独特的蛇香魅惑人心,妖娆的女子竖瞳癫狂兴奋,纷纷积聚。却见绯玉晗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人,俊魅妖异的玉颜迷红,狭长的凤眸笼罩一层赤色,绯衣红发,凌乱张扬,半luǒ的胸膛隐隐,蛇魅惑人。 彤柔俯在首案上,略微转动方向,上挑的眸子盯着他怀里看不清面容之人。 什么样的人让一向冷残的绯玉晗都这般痴狂?她哪里比不过一个外族?为何他从来都不愿多看她一眼?上次是狐狸jīng,这次又是谁?易花楼中除了那个青雪,还有谁比她更漂亮? 绯玉晗脚步迅速,周身冷戾的气息令一旁的蛇姬不敢上前,各色目光紧紧盯着他怀里的花容。 殿内媚香的yín靡气息浓郁,花容呼吸不畅,揪着绯玉晗的衣襟,眸子迷瞪的盯着他的脸,半晌没认出是谁来。 夭夭,醒了么?绯玉晗伸手轻抚她柔顺的青丝,嗓音低醇柔和。 没醒花容伸爪,抓住他漂亮的脸,一口咬上他下巴。没没醒 绯玉晗宠溺的搂紧花容,殷红的唇轻含她微润的樱唇,由着她张口乱咬乱抓。看她这番模样,他有些不忍心再折腾她。 夭夭饿了么? 花容乖顺的蹭着他的脖颈,低嗯了一声,靠在他的颈边,长长的睫毛扫动他敏感的血管。 夭夭似乎不喜欢这里的气息?绯玉晗意识到这点,抱紧花容,飞速消失在红船之内。 易花楼内诡异安静,尚未从绯玉晗温柔的态度中回神,从未见过赤蚺陛下会有如此温和的时候。他一直都是残戾无qíng的,杀人从未留手,易花楼的蛇姬没有敢跨越赤蚺王的底线,有这种想法的都已经死了! 刚刚那人如此啃咬,赤蚺陛下满心满眼只有惊喜,甚至,如此亲昵的吻她,在易花楼之中,触到赤蚺陛下这些地方的谁能活的好好的? 彤柔脸色铁青,怨毒的盯着绯玉晗刚刚站过的地方。 总有一日,她会抢回属于她的一切!陛下是她的! 花容醒来时,已经身在连云谷之中。兜兜转转,似乎无论如何总是会回到这个地方? 看着眼前满谷璀璨的六月雪,雪白的花满枝绽放,真如六月的飞雪,好似那冬日结满白色冰棱的苍松,蓬松而热烈。 现在没有了白色的桃花,绯玉晗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满山满谷的六月雪。远远望去,真的好似夏日落下的一场大雪。 夭夭喜欢么?绯玉晗一身红衣烈烈,慵懒的斜倚在六月雪的粗壮枝gān间,雪白的花朵落在他的眉发间,红衣妖烈,白雪净白,两个极端,呈现出他妖魅邪肆的俊颜有惊心动魄的魅惑。 花容如今大约心脏也qiáng健了许多,即使一睁开眼的那刻,眼前就是这张放大的邪魅的脸,她多少也淡定了。 此刻,她站在树下,亦是那一身绯衣墨发,只是模样却是桃灵的模样,丝毫不逊色绯玉晗那妖孽的脸。 花容抬头,扬起修长的颈,细长的眸子凝着含笑的绯玉晗一会儿,也没有回答,而是掠身踏枝而上,站在高处观看这奇迹般美丽的景色。 很美,很喜欢。 夭夭喜欢,就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么? 绯玉晗歪首笑道,绯红的唇勾起,带着阳光美好的甜香,那么一刻,花容看着他,心里已经答应了他。 你知道的,我不会留下 花容落下,躺在树下的糙丛中,双臂jiāo叉枕着脑袋,仰首望天的时候,看到树上斜躺着的绯玉晗。 颠倒的天地,她一时之间也看不清绯玉晗的面色。耳边只有夏风温和的扫过糙丛的声音。 她很愿意和他在一起。她喜欢这种肆意温暖的感觉。 花容含笑看着绯玉晗,好像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天地间风声和煦,花容闭上眸子,安静的嗅着空气六月雪独特的气息。 夭夭,你还在找他么?绯玉晗俯身,撑臂将花容纳入怀抱的范围,低首轻轻地吻她的眉眼。夭夭,什么时候我也能在你心里和你夫君子玉一样呢? 花容长睫微颤,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