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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鸣又响了一声,同样的节奏,是喜鹊的叫声,声音从窗外传来。 再熟悉不过的节奏。 这是白鲤曾经十分擅长的口技。 从前在山庄的时候,白鲤就经常学喜鹊的叫声来逗弄自己。 喜鹊是种很常见的鸟,白鲤又学的极像,起初每当他躲起来让自己辨别真假,自己总是猜不到,后来才终于研究出了诀窍。 白鲤学的喜鹊叫声,总有那么几组特定的节奏,像是一套暗语。 自己当年也只是学过两三种暮云山庄的暗语,学的十分痛苦,经常要白鲤补习才能勉强通过考察,所以当时听来听去也只是觉得像,并不敢断定。 而现在却再次听到了相似的节奏,却不是从白鲤口中发出的。 “耳熟吗?”红雀问白鲤。 “是,属下似乎……听过。” 果然,自己没有听错。 外面的人是四九,四九是聆月宫安插在暮云山庄的暗桩,既然他以喜鹊鸣叫为暗号,那白鲤为何也会这套暗语? 鹊鸣若是无人教授技巧十分难学,当年自己气不过白鲤偷偷练过好久都不得要领,最后实在没办法厚着脸皮去问他学,结果白鲤说…… 他忘了是怎么学会的了,张口就能叫出来,却实在教不了人。 难道白鲤真的是聆月宫的暗桩? 红雀面色又沉了几分,却不是因为猜测到白鲤的身份,聆月宫数十年安插在暮云山庄的暗桩无数,白鲤是其中之一也并不是什么惊人的消息,只是…… 若这是暗语,白鲤作为一名暗桩绝不可能那么频繁那么毫无顾忌地用出来,这简直与泄密无异。 更何况白鲤当时真的只是为了哄自己开心,或是分散注意力缓解受刑后的痛苦。 难道说…… 一种可能性在红雀的脑海中渐渐成型,却又被惊不忍再去深想。 白鲤究竟失忆过几次……? 又是因为什么? 没了那种陌生的燥热,红雀从白鲤身边退开。因为知道了外面那人是四九,再加上有白鲤陪伴,之前一直如影随形的那种令人发疯的不安感再也冒不了头,红雀的心思反而更多的放在白鲤的经历上。 自己遇见白鲤是在入山庄的第三年上,那时自己大概还不过十岁,初识的印象中他总是那么高大而又全能,现在想想,那时的白鲤也不过十六七岁罢了。 那么在白鲤十六七岁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他也是和自己一样,五六岁就被捡进山庄的孤儿吗? 不过白鲤确实和其他影卫不同,即便是混在一群影卫中也能一眼发现这个别的影卫都是麻木而严肃的面孔下藏着竭力压制住的绝望与恐惧,短暂的休整时间总是目视前方或盯着眼前的地面,再无精力去想些别的事情。 可白鲤却总是习惯抬头望着远方的云,每只经过的鸟都能吸引到他的注意力,偶尔看向自己时,还会露出那种宛如晨光般和煦的笑容来。 白鲤的天资也很高,自己认识他没几年上届统领在任务中殒命,白鲤就在那时拿了选拔的第一,当上了统领,那时他还不到二十岁。 不单是武学上天资高,白鲤的记忆力也很好……不失忆的时候,他的记忆力很好,几乎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只是人太内敛,看上去没那么机灵。 或许这就是他能在暮云山庄做这么久影卫统领的原因。 想到这,红雀眉头紧锁,之前他只想着不管白鲤是什么身份,被自己护在手里了谁还能伤着他不成,可如今却发现疑云重重。白鲤身上的矛盾实在太大了。 若单论实力,高超的武学和绝佳的记忆力,再加上他当初急于争取统领之位的样子,太符合一名暗桩的形象了。 但又有很多方面,实在不应是一名暗桩。他太过与众不同了,暗桩应当时刻藏匿自己的身份,降低存在感才是,他还会失忆,暗桩不会选有如此致命弱点的人来做的,他还用对暗桩来说绝对机密的鸟鸣暗语逗自己开心…… 可他若是和聆月宫没有关系,又是从哪学的鸟鸣暗语呢? 必须要查出来。 即使是为了更好的了解白鲤,避免再让他受到什么伤害,也应当尽快查出来。动用天机楼的情报网,将白鲤的过去调出来。 红雀思索着淌着水走向池边,刚一迈步就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他低头看下水面,正看见某个直直站着的部位正在发烫。 红雀:……? 这是什么情况? 又没人碰它,现在也不是清晨,它怎么就自己立起来了? 不是说除了这两种情况,它就只有在身材曼妙的裸|女面前才会站出来吗? 这里有裸\\女? 就算是裸\\男,大哥的身材也毫无娇软柔媚之感啊?这副身子自己都见了几百次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怎么单单这次起了反应? 我也完全没有要把大哥就这样不着丝缕地按在床上,再含住他的唇啃咬,再从后面……呸!我什么都没想! 红雀甩了甩头疑惑着出了水池,身上被微风拂过,水汽蒸发的凉意让红雀猛然间又想起来一条:还有一种情况,在不碰它也不是清晨的时候它也会立起来!好像是……当你对一个人有了…… “主人,属下服侍您穿衣,刚从热水里出来容易着凉,您还是先擦一擦身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