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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车鸣笛示意安槐序红灯已经跳转成了绿灯,她猛踩一脚油门,驶上了去往云山墅区的大道。 好不容易这半个月渐渐把那件事情淡忘了下去,为什么现在一见到陆林钟就惹出来这么多事情?还把陆林钟的脚烫伤两次,看着挺严重的。 难道是命理学说的命中相克?她一个21世纪被唯物主义熏陶长大的新女性,是不是真的得挑个日子去西子山朝西寺打一卦? 林于斯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闪动,安槐序心里涌上来难以言说的情绪,犹豫好久终于还是伸出手按下了接听。 “林总?” “安小姐现在很忙吗?” “还好,在开车。”阳光刺目,安槐序不由皱起了眉。 “那你注意安全,等你有空了我再联系你。” “好。” 安槐序驾车回到云山墅区只用了半个小时,她根本没心情考虑林于斯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只是记得昨天林于斯对自己说,这周末他有公事,可能没有时间在津城陪她两天。她不需对方的陪伴,自然并不在意。 独自在车上静坐了一会儿,安槐序看见林于斯站在一楼客厅悬窗旁,柔和一笑。 深蓝色的衬衫,阳光照在他清俊的面容上,棱角清晰,鼻梁高挺,眉目深情。衬衫的衣料在阳光下泛着隐隐的光泽。 安槐序意识到在车里坐得太久了,她冲林于斯勾了勾唇,拔出车钥匙拿包下车。 “不是说星期天公司有事吗?” 林于斯微微弯下腰作势要接过安槐序手里的包,安槐序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握住包带。 “还好,今天上午忙完了就飞过来了。”林于斯没有勉强。 客厅里传来了爸妈的声音,安槐序余光扫到他们坐在沙发上也正看着自己和林于斯,紧握着包的手渐渐松开。 “家父在斯里兰卡做红茶生意的朋友得了一些精品,听说伯母喜欢。” 客厅里开阔的茶几中间摆着紫金色的圆身茶罐,热气氤氲的杯里茶汤橙红透亮,宛如琥珀一般晶莹剔透。安槐序看着茶几上红色的精品礼盒向林于斯道谢。 “小序,你一会儿换身衣服和小林一起出去吃饭,他今天刻意从上海飞过来,晚上还要回上海。”蒋慕把安槐序往卧房里推。 安槐序眼里泛起微澜,林于斯他刻意用这半天时间从上海到津城来就是为了给mama送一盒红茶吗?可是像这样的事情,让手下的人做一下不就好了吗?还是说他为了和自己吃一顿饭所以······ 可是她对他从未抱有任何期待,他无论哪一方面都做得滴水不漏,除了感觉不到对方的爱意之外。 “小序?”蒋慕见安槐序默不作声,完全不在状态,出声提醒。 “好,就去。”安槐序快步走回房间换衣服。 时光漫漫,闲下来的时间还真的是挺难熬的,陆林钟看着自己脚上的水泡和腿上的伤,左看右看这两条腿可是绝世好腿,一定不能留疤。 早知道她在给自己的脸买保险的时候顺便把这两条腿的也买了,万一像今天这样的意外以后经常有呢?谁能说不准安槐序还会整出什么意外状况。 陆林钟掏出手机,拨通了易老板的电话,慵懒叫了一声:“易医生~” 她听见对面的人深呼吸,警惕十足地反问她:“陆小姐,您又有何贵干?” “我脚也烫伤了。” “不治。”易老板补充道:“我是兽医,我不治人。” “啧,易医生真是好狠心呢。”陆林钟妖里妖气来了一句之后,仿佛磕了药一般立马正常,“也没想让一兽医再给我治了,只是想问你,有没有可能留疤。” “想留疤痕?我给你支一招吧,你就可劲儿作你那条腿,多往上面浇热油热水,留下疤之后就跟人说,哎呀这疤痕就是因为你才留的——你要对我的腿负责呀!” 如此云云,陆林钟再耳背也听得出易老板因为上午的事情很不爽。 “······我什么时候说了我想留疤了。你把我说得也太——” 易老板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哦对!保持你的火气,也会延缓伤口的愈合,也能留疤的。” 陆林钟果断把电话挂断,眼看着这要到吃晚饭的点儿了,也不知道安槐序在做什么。她拿起刚放下的手机,给安槐序发了条消息:我饿了。 MiloSUN里面响起了奔放洒脱的弗拉明戈,带着吉普赛的别样风情,这个时间显然不是吃晚饭的时间点,只是为了配合林于斯的行程,他们来得格外早。 餐厅里空旷安静,林于斯细心地为安槐序点过菜,温声说:“刚刚在安小姐家里,安伯父和我商量了一些订婚的相关事宜,安小姐愿意听一听吗?” 安槐序惊异地睁大了眼睛,觉得失礼后迅速收敛神情,礼貌地弯了弯唇,嘴边梨涡若隐若现,放在桌下紧握手机的手沁出了一层冷汗,脸上仍旧笑着说:“好。” “家父和家母是比较传统的人,所以订婚的一些流程可能会比较繁琐,如果有什么不得当的地方,安小姐可以及时告诉我。” “林总,您真的想好了吗?”安槐序微垂的眼帘上下颤了颤,眉头皱起。 林于斯回望着安槐序。 林于斯十分俊气,眉骨高挺,因而看起来五官深邃,这样的外形配上了十分平和恬淡的气质,安槐序与他对视时,想到了书里的形容——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