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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外传来一道好听的男声,充满歉意,“小姐,多有得罪。” 大概是意识到对方要干嘛,陈念慈横下心,好字还没说出口,屁股就挨了一脚。 外人的出现打断了方长卿的沉思,在她被踢进来的时候,他还朝后面退了几步。 陈念慈揉着屁股站起来,不顾外面的担心叫喊,定定地看着面前面容清隽的少年。 热风吹过,带起方长卿掉落在脸颊上的发梢,接着扫过他那双素来平静无波的眼睛。 他没有内疚自己不出手相助,反而一脸淡然的跟她对视。 方府里传来些脚步声,想来是莫词他们进来了,“小姐,你怎么来这了?奴婢都快要担心死了。” 莫词走过来,替陈念慈拍了拍沾上泥土的裙摆,“小姐,有没有受伤?” 陈念慈移开视线,看向脸色阴暗的侍卫。 她顿时心虚,连忙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诚挚的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以后不会了。” 恰好今天方父在家,听闻陈家要进来找人,他也跟着过来看看。 没想到陈大人的宝贝女儿还真的在自己家,奇了怪了。 带着算计的眼睛转了转,方父的目光在方长卿和陈念慈身上徘徊。 要是能和陈家拉上关系,那么他在朝中的地位可真是稳如泰山了。 阳光底下,陈念慈眉心间的红痣越发惹眼,再加上她皮肤本来就白,看起来愈加动人。 侍卫的心悸动了下,随即他将那抹悸动压下,冷声道:“小姐,请您跟我回去。” 方长卿立在一旁,除了在看见陈念慈碰到侍卫时,眼色比寻常深了一点外,全程一言不发。 在他们走之前,方父突然发问:“陈家小姐为什么要来我方府呢?难道是因为我家长卿吗?” 一片寂静,在场所有的目光齐聚陈念慈的脸上,他们貌似也很好奇,尤其是方长卿,他居然还笑了。 好吧,陈念慈承认那抹笑是嘲笑。 还没等她回答,方长卿就出声了,“她是来找如玉的。”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是来找那个什么如玉的,陈念慈连那个人长什么样都不记得,还说她来找他,确定不是开玩笑吗。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陈念慈只好顺着台阶下,面不改色的扯谎:“嗯,我是来找方如玉的。”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男子从外面走进来,他们一脸茫然的看着院子里的人。 方父笑道:“说曹cao曹cao就到,陈小姐,你跟如玉打个招呼再走吧。” 老天爷是故意要整她的吧,上次在皇宫里,陈念慈的注意力全放在方长卿身上。 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扫过一眼方如玉,但她这记忆力,记不住啊! 管他呢,朝那个方向的人打招呼就行,反正两个男子站在一起。 “你是陈大人的女儿,陈念慈对吧。”一名男子认出她,有点惊喜的向前走了几步。 天助她也,应该就是他了,要不然也不会记得她。 陈念慈笑着对他说:“你好呀,方如玉,我很喜欢你上次的画作,今日特意过来想请教一下,不过如今天色已晚,下次再来请教吧。” 稍稍侧头,她发现方长卿的嘴角还是扬起,就没下去过。 跟陈念慈搭话的男子僵住,生硬的解释:“我不是方如玉。” “.....”这就是典型的说多错多。 秉承着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宗旨,陈念慈一笑而过,爽朗的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我开个玩笑嘛。” 然后她转身朝方父行个礼,决定不理这件事了,“方伯伯,天色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方父的神色有些复杂,“嗯,有空多来玩。” 踏出方府的那一刻,陈念慈感觉自己犹如获得了新生,刚才的气氛太压抑了。 还有,方长卿到底在想什么?不帮她就算了,还害她? 她这是得罪他了?明明在皇宫里相处还算不错的。 陈府书房内。 “你今日为什么要去方府?说了多少次,出去必须得跟我报备!”陈父难得板起脸。 语气没了往日的温和,取而代之的生气。 陈念慈垂下眼帘,两行清泪适时的流下来,眼睫毛抖了抖,好像是不敢直视他,“父亲,女儿知道错了。” “你......”还想教训她几句。 在接触到陈念慈的眼泪时,陈父的气都消了,“哎呦,怎么哭了,我还没说你几句呢。”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衣袖挡住脸,陈念慈露出得逞的笑容,就是不想听教训才先发制人的。 “父亲,我以后不会了,再说,不是有人保护我嘛,你放宽心吧。”陈念慈的眼泪瞬间收了回去。 陈父也意识到自己被她骗了,但又无可奈何,还能怎么办,自己养的女儿自己宠呗,“不行。” 门外跪着个人,他挺直背,面朝书房,垂在身侧的拳头稍稍握紧。 最后,陈父被陈念慈缠得不行了,才勉强答应她以后可以出去。 但身边必须带上齐越,而且要寸步不离的那种。 这个条件她很爽快的答应了,总比不能出府好。 陈念慈走到外面,不好意思的看着侍卫,“对不起,连累你了,我跟父亲说了,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再受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