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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你说,承王他能明白公子的苦心吗?她想问萧子杞这样为元恪这个狗屁不通的人到底值不值,但那话脱口,终究是变得委婉起来。 我不知道。袅袅神色凄怆,好半晌,这才抬起头来,生生将那将要溢出眼眶的泪水逼回去:不过,今日传来密报,说是大魏皇帝恐怕命不久矣 又道:夫人,公子苦守这些年,终于是要变天了! 第119章 (一百一十九)恩情 在陶清漪于殿中满怀忐忑的养伤之时,常余扑通一下跪伏在承王寝殿门前。 府中小厮通报时,元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的表情淡漠,神色冰冷,显然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那小厮年纪尚小,看不出承王心情欠佳,依旧照着常余交代的,拱手上前一步:殿下,常公子说,若您不见他,他就一直跪着。 那就让他跪着吧!元恪声音里带着气恼,似乎也是赌了气。 他的心中乱糟糟的一片,侧身靠在榻上,闭起了眼睛。 身后他那侧妃温柔地为他捏起肩膀,她那手上运了力,不一会儿就将元恪捏得睡眼惺忪。 元恪前些时日被元朔追杀,若不是江骋冒死相救,他险些就要丢了性命。幸而他福大命大,侥幸逃脱,但也因为那林中的险象环生,让他受了一身皮外伤,遭了一通大罪。 不过,他到底只是受了皮外伤,这几日,他这一身伤很有大好的趋势,就连那伤得最重的腰侧,此时也痒痒麻麻,像是结了痂,大概再不出几日,就要全好了。 元恪迷迷糊糊地享受着身后侧妃的服侍,那一副格外沉重的心事重重逐渐疲软下来。那侧妃名叫红玉,平时对承王府尽心尽力,嫁进王府多年,将承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可见也是个有手段有能力的人。此刻她揉捏着元恪的肩膀,揉着揉着,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竟是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来。 承王侧妃红玉平日间贤良淑德,秀外慧中,是个很有主见,却又通情达理之人,元恪与她成亲多年,哪里见过她唉声叹气,不禁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方浮出的睡意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爱妃为何唉声叹气,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那红玉闻言,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收敛了形容,站起身来。 殿下,并没有。 那为何叹息,是心情不好?元恪盯着红玉的脸,这一盯不要紧,却见她眼眶红红,显然是个哭过的模样,不禁惊诧了。 你和本王说说,可是谁欺辱你了吗?那元恪蹙了眉头,直起了身子握住红玉的手。 那红玉原本没想哭的,被元恪一问,那眼泪竟是吧嗒吧嗒地落下来,便叙叙地说起前因后果。元恪听后才知,原来那即将嫁入承王府的梅家千金秋娘,还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堂妹春华,前几日梅家送妆来时,这春华就被作为陪嫁一并送入了承王府。 女子出嫁,姐妹充作陪嫁本没有什么,像前太子大婚时,他那正妃还曾带着她一个要好的庶妹一同嫁给了前太子。但梅家的这个春华却不一样,她这个女子虽是美貌非常,但名声却十分不好,据说她还曾因太过抛头露面被富家公子竞相追逐,一度成为当时的笑柄。红玉前几日去迎妆时,偶然得知这春华也在陪嫁之中,怕元恪因此成为洛阳城中笑柄,便去找元恪母妃卫夫人商议此事,谁知卫夫人却觉得红玉大题小做,拈酸吃醋,公然驳了红玉的面子。 妾身也是偶有耳闻这春华事迹,所以才会向母妃提起此事,万不敢拈酸吃醋,背地里搞些上不了台面的算计勾当,辱没承王府门楣。可那春华,的确是名声在外,若是殿下将她迎进门,还不知她会惹出什么样的事端。殿下,此等人物,万万不可迎进门中,平白惹出笑柄,让人非议啊红玉说着,那眼泪扑扑簌簌一直掉下来。 元恪听罢红玉的话,将她的手握在手中,重重地拍了拍:爱妃,你看本王是那种专注于儿女情长的人吗? 红玉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殿下凌云之志,并非沉沦于情爱的俗世男子。 元恪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何必怕那春华进门会怎样? 红玉并没明白元恪的意思,见他这般说罢,便想开口去问,谁知那话还未出口,元恪就道:我并未有意纳她为妾,若她进门,就安排让她做个管事姑姑吧。 红玉木讷地眨了眼睛,片刻,终于在元恪的一席话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是,殿下。她破涕为笑,脸上的泪痕未尽,笑意却忍不住往外涌。 元恪摇了摇头,难得露出了些柔情蜜意的温情:你啊,以后有什么事先与我商量。你我夫妻,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的吗? 红玉点了点头,那脸颊不经意地红了。好半晌,才嗫嚅着将头靠在了元恪肩头,声若蚊蚋地说了什么。 那元恪似乎是没听清,将耳朵侧得离她近了:你说什么? 殿下,我有了。 什么有了,难不成是有身孕了?元恪笑说道,见那红玉只望着他红着脸,也不说话,他愣了片刻,心中咯噔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