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永暗之森
进入王都之后,我便知道我活不下来了。不过我决定留下什么。看着周围的一栋栋建筑。我有了刻绘历史的想法。 哈勒斯帝国的历史并不长,因为***便是帝国唯一的国王,作为一直跟随在国王身边的我,经历了帝国由盛转衰的全部历史。 在生命凋零前,我带领着士兵巡查了成为死城的王都,挑选最适合绘制浮雕的墙壁。 一切都很成功,早上我监督士兵绘制浮雕,夜间则挑灯写成了这本很简短的历史书。历史正在我的脑海消退。士兵们甚至已经不清楚自己绘制的是什么了。黑暗的力量正在吞噬历史,如果我不是灵玉树的代言人,后果不堪设想。 当我写下最后一笔后,我整个人瘫在了王座前。无数的画面从我的脑海掠过,尽是当初与国王在一起的快乐日子,当初的雄心壮志,之后的辉煌岁月,在我的心中埋下了深根,然而一切早已不复以往。 骑着我的马行走在由黑暗重塑死者rou身而形成的黑森林中,不久后我们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但是我已经了无遗憾。 杜穷粗略的将书翻阅了一遍,其中所有涉及到名字的地方全都是空格,应该是所有人都被黑暗吞没,就连存在本身都已经失去了。 “圣石,消失的国王,灵玉树的代言人。”杜穷闭上眼睛回顾了一下书中描绘的历史,其中这三个名词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他有预感,这三个词是这次任务的关键,至于什么地方会用上,那就看命了。 “这里应该已经没什么了,我们走吧。”杜穷将那本书放入了自己的武器库中。话说自己的武器库都快成杂物堆放的地方了,干脆改名叫空间库吧。杜穷如是想道。 “这株树苗就是那个将军吧。”公孙清兰蹲下身,认真地看着那株自带微光的树苗。这株树苗与外面的树不同,充满了灵性。 它的树枝抖动了一下,似乎在回应公孙清兰的话。“应该是。明知死路一条还要主动赴死,就是为了记载历史。”杜穷感慨道。 熟知时空和一些规则的杜穷很清楚,这段历史只能在这里书写,一旦离开了黑暗笼罩的范围,写出的文字便会失去踪迹,因为这里的历史已经不能在外显露了。历史被黑暗所埋葬,永无出头之日。 幸好这本书遇到了杜穷,作为天赐者,这种规则的干预是他最为擅长的。虽然他无法逆推这片时空的规律,但是将历史带出去还是能够做到的。 “我们快点离开吧。”杜穷看着公孙清兰身上已经延伸到肩膀的黑暗。这片黑暗仍然在活跃着,同化进入的一切生灵。 公孙清兰站起身,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不适变得明显了。一种带着绝望的情绪开始在心头浮现。 大门被关上,三人离开了房间,只留下那棵小树轻微的晃动了几下,似乎在与三人告别。随即微弱的光芒一点点的暗淡,最后失去了往日的灵性,变成了一株普通的树。 在了解到了这片森林的历史之后,杜穷更加体会到了这片森林所带的深深恶意。之前天天所得到的情报其实有着太多的错漏,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永远处于黑暗的森林,带着nongnong的绝望。恐怕只有杜穷这样超出世界常理的存在才能够窥视内部的历史吧。 这里的每一棵树都代表着当初的一个生灵。杜穷的眼睛不自觉的扫过这些有着黑色褶皱树皮的树。本来毫无感觉的他,现在居然对这片森林带上了nongnong的同情。 之前的影子如果没有猜错便是这些死去百姓深深执念,而自己影子的活化则是被这种执念影响下的另一个自己? 杜穷突然有了这样的看法。这片森林中带着太多的不甘,太多沉重的思念。这已经不能用一个区域来粗略解释了。这里就是哀伤的聚集地,黑暗的故乡。 “怎么了?”公孙清兰听到了杜穷微弱的叹息。“总感觉心情很不好。”杜穷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虽说看过很多的小说,但是真的自己来亲自经历一遍,还是带给了他太多的震撼。 “我曾经说过,从事这份工作,你会经历很多你以前根本不可能经历的事情。放开点,未来还很长,毕竟我们就是为了构筑更加合理的未来的。”天天说道。拥有着各个世界过往各种信息的天天对此并不吃惊,不过它还是打算劝解一下杜穷。 辉煌与没落只有一线之隔,谁又能预知未来的走向呢?杜穷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杜穷甩了甩头,打算将脑海中那些杂乱的思绪忘却。自己很强,他一定能够完成那个人的心愿。他还清楚的记得书中最后一页的那句话:“愿光明永远照耀在整片大陆,让人民心中不再有任何黑暗的种子。” 虽然很难,但是我会尽力的。杜穷如此想道。 “你不是想见鬼吗?这里全是鬼。开心了吧。”杜穷打算用说话让自己有些沉重心灵得到缓解。 之前一直不吭声的易子宇听到这个词撇了撇嘴:“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 “见鬼眼开的人。”杜穷脱口而出。“我在你的脑海中印象是有多差啊。”易子宇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 “好了,马上就能离开了。”调侃了一遍易子宇之后果然心情好了很多。光明终于重新映入了他们的眼中。此时他们发现光明是那么的美好。 罗云飞和谢曼玲此时就在森林的边缘等着他们。看到三人走了出来,罗云飞便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一个传说。”杜穷回望向那片永远黑暗的世界。“传说?”罗云飞被杜穷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搞糊涂了。 杜穷点了点头:“是的,那是一个传说。一个在永暗的森林中刻绘出一条难以贯通的通路的传说。在我眼中他们便是过往的历史,便是难言的传奇,便是今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