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都活的不耐烦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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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谁敢劳你大驾伺候?”色狼,满眼都是绿光,满脑子都是精虫!“不要这样看我!”他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穿衣服。“喝你的鱼片粥。” 他三两口把鱼片粥喝完,又把她手上那碗喝光,打横抱起她,却差点被膳房门口跪着的障碍物绊倒。 伊浵惊呼抱着他的脖子,却发现膳房门口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人。见他们一个个眼神暧昧,她顿时面红耳赤,埋首阿斯兰怀中。完了,完了,明天她还怎么见人?刚才打情骂俏的那些话,他们一定都听到了。 阿斯兰也不太自然,“你们怎么都跪在这里?” “陛下,是您让微臣等跪着的。”陆安提醒。 “好啦,都起来吧。” “谢陛下开恩,祝陛下和娘娘早生贵子,永远甜甜蜜蜜。” 伊浵忍不住轻捶阿斯兰的胸膛,“都是你啦,干嘛让他们在这边罚跪?”刚才,这些家伙一定伸长了脖子偷听他们聊天。 “下次让他们换地方跪着。”阿斯兰抱着她手都没有松,从众人让开的通道径直穿过去,直奔寝殿。 伊浵被下毒暗害小产的事,因为小高子的死而平息。 因为阿斯兰专宠瑶华宫,引起诸多大臣和后宫妃嫔不满,朝中议论纷纷,后宫里更是风波暗涌。 圣意如天,更难违,普天之下,谁又能改变九五至尊的心意呢?偏就有自恃身份贵重而自不量力的。 “陛下,先帝在时,曾经于后宫立下规矩,妃嫔既已入宫,便是陛下的妻妾,每月初一十五,皇后侍寝,而后根据月盈月缺的规律和妃嫔的位份的低来依次临幸众妃嫔。” 说这话的人,正是于政坛中能与九王黎格并驾齐驱的多蒙亲王,他也是当今太后的胞弟,皇后古丽娅的生父。 此话一出,多蒙党派的众臣纷纷点头呼应,进言恳求阿斯兰取消偏宠,均分雨露,安抚后宫。 阿斯兰在龙椅上不羁地仰头大笑,“哈哈哈……今天的早朝真是有趣,众位爱卿是打算把你们临幸侍妾地经验传授于朕吗?我们雪狼族的朝堂何时变得如此靡乱?” 众臣正面面相觑,惶恐摇头,那威严不羁地笑声赫然一收,转而变成凶狠凌厉地咆哮,“你们这是在劝朕沉迷后宫情事,不务正业!五凤王朝正在休养生息,血族也虎视眈眈,你们如此做,是存得什么心?谋反?叛国?都活的不耐烦了么?” “陛下……”多蒙亲王顿时面红耳赤,跪在地上高呼,“陛下误会,臣只是恪尽人臣本分,劝陛下不要沉迷妖女……” 阿斯兰墨绿的鹰眸阴冷眯起,不悦地竖起眉头。伊浵是个妖精,是个非常非常迷人的小妖精,不过,这个词,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能这样叫她。 他反问多蒙亲王,“人类和狼人相比较,谁才是妖?” “这……” “多蒙亲王口无遮拦,以下犯上,羞辱朕与宸皇贵妃,朕——非常非常不高兴。”阿斯兰慢条斯理地命令,“无垠,去,帮朕掌掴他十掌。” 刚刚被封为御前护将之一的无垠愣了一下,“陛下,这……”他忍不住怀疑,阿斯兰已经探知他太后和多蒙亲王的关系。 阿斯兰挑眉,“无垠,你要抗旨么?” “末将不敢。”无垠咬住牙根,走到多蒙亲王面前,握了握拳头,才伸开手掌,“多蒙亲王,多有得罪。” 多蒙亲王正想开口为自己辩解,脸上便猝然传来一阵剧痛,脑子也被打得一片空白。他顿时勃然大怒,却又碍于众臣都在而不能发作,只能狠狠地盯着打他的无垠。 无垠不敢正视他,啪啪啪啪……整整十掌,将多蒙家族的颜面打落满地,再也无法收拾。 “先帝,臣无能,不能进言陛下,无面目再见先帝呀!”不堪受辱的多蒙亲王哭天抢地,撞向殿内的石柱。 阿斯兰冷笑摇头,“好啦,不要再演戏了,退朝!撞柱子自杀这种小儿把戏,多蒙亲王还是回家表演给你的侍妾们看吧,说不定,还会引来几声喝彩,赞你更有英雄魄力。” 众臣纷纷颓然长叹,跪拜之后,便做鸟兽散。 自此,早朝议政,阿斯兰的手段比之前愈加凌厉。 与此同时,血族正整军备战,计划进攻雪狼族。阿斯兰早早做了防备,这一点倒是无需担忧。 而五凤王朝,传来新君凤伦称帝祭天的消息。 凤敖霆成了有名无实的太上皇,被凤伦奉养于深宫,贤皇贵妃为太后,而前太子凤羽穹母子以及太后,凤露公主等则被关押于安国寺赎罪祈福。 夏末,雨水渐多。 而且,雪狼族的风雨,也不同于别处,总是半夜凌厉地来,清晨又悄无声息的去,如狼人的残酷无情,一夜风雨残枝败叶落满地,尚不到初秋,树上的叶子便已经疏落萧索。 整个雪狼族皇宫,只剩了瑶华宫的花房,还保存了花开烂漫的盛景。 伊浵每天练瑜伽,也由花园改在花房。 阿斯兰平日不处理政务,便总留在瑶华宫里。 就连行兵打仗的兵书,还有每日要处理的奏折,都被搬到了瑶华宫的书房内。他或翻看书本,或从旁练功,而伊浵则将采摘来的花瓣药草等研制成护肤的香膏,有时,她只是陪在一旁,或学着刺绣,或画画。 她心血来潮,也会去膳房做他爱吃的糕点犒赏他的脾胃。这时,阿斯兰也会洗干净手,插科打诨地一边玩闹,一边跟着她学。 日子过得轻松,却也过得飞快,转瞬便入秋。 因生母忌辰将近,阿斯兰大赦天下,静心斋戒,并请雪狼族的大祭司在皇宫祭坛内内作法祈福。 而皇宫上下,所有宫人都像是被割去了舌头,到处静悄悄地,生怕在这关键的一月内行差踏错一步。 那些进言让他扩充后宫,均分雨露的大臣,也在朝堂上只议论朝政,不再谈其他。 斋戒的第七日。 一如往常,阿斯兰还宿在瑶华宫,却是恪遵斋戒规矩,与伊浵分榻而眠,睡在东边的配殿内。 在阿斯兰怀中,伊浵总是一夜无梦地踏实地睡到天亮,没有他,她却也不至于辗转难眠,前六晚,都睡得很安稳。 而且,伊浵尊重他对母亲的孝心,也尊重他这样的做法,心甘情愿地配合他的斋戒,她也随之吃素,静心,甚至陪他一起抄写佛经…… 但是,这一日,她却心烦气躁,精神不宁。白天,她已经累得精疲力竭,晚上躺了已经两个时辰,却还是辗转反侧难成眠。 寅时过后,外面忽然电闪雷鸣,隐约间,她听到有笛声夹在在雨声里,而且,笛声悠扬,曲调轻缓,像是在哄人入眠——好熟悉的笛声。 在五凤王朝经历的一切,如电影的序幕,于脑海中清晰起来。 凤伦被囚禁的那段时间里,每天晚上都有这样的笛声陪伴她入眠。 那也是一个雨夜,她被电闪雷鸣吓得睡不着,凤伦进来房间为她吹笛子,她看到他满身是伤地立在房内,然后,她为他擦拭身上的伤口,为他包扎……血水里混合了银粉,她每擦拭一下,心都在疼。 依稀,她还能听到凤伦担心地安抚她,“伊浵,别担心,我习惯了,真的不疼。”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能嗅到雨的潮气,还有室内单单的兰香,能触碰到凤伦的体温,好真实,一切都好真实——真实地近乎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