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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院子人全都笑了,被吴妈一眼横扫过来,全都强止了声。 如月忍笑忍得直憋气,小声道:臀就是就是少奶奶您的屁股啊。 你们管屁股叫臀?菜籽大惊小怪地叫起来:我们村儿里那都是骂人的话,卖猪rou的才管猪屁股叫臀尖呢! 满院子人全都绷不住了,哗的一声全都笑得东倒西歪,就连向来老成持重的林妈也扶着树笑得直打哆嗦。 菜籽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们:你们都都笑什么呢,我们村儿都是这么叫的嘛,有的还叫后丘呢。 吴妈的嘴角僵硬抽了动几下,竖起眉毛厉声道:都别再笑了,少奶奶,你也严肃点。 菜籽一吐舌头,低下头不说话,全院子人都不敢再笑,全都逼着自己把脸板成棺材板。 如月重新站到菜籽面前耐着性子教她:少奶奶,您跟着我走,挺胸,收腹,提啊哟就是把那个部分给提起来就好,对,步子放得小一些,身段再柔一些,对,咱们再走一圈。 菜籽学着如月的样子认认真真地往前迈步子,那模样就象害怕踩死了蚂蚁,摇摇摆摆不伦不类,害得周围的人个个忍笑忍得肚子直抽抽。 吴妈满意地嗯了一声,挺直了身板走出苑子,连着转出两道月门,眼看四下里无人,吴妈突然掩着口吞地笑了一声。 回头再看四下里无人,吴妈肚子里的笑突然就憋不住了,扶着墙,放声大笑起来。 老天爷,老天爷,这是从哪儿找来的一个活宝啊,我们那儿猪屁股才叫臀!啊哟,我的天,这个丫头也太好笑了,臀尖,后丘?啊哟,我的神唉,这么多年了,没见过这么逗的孩子!看看那走路的架势,这哪儿是个妾啊,这明明就是个活宝啊,那一招一式的处处招人笑得肚子痛,啊哟,我的老天娘,可把我憋笑给憋死了。 吴妈捂着肚子靠着墙,辗转着以各种姿势痛痛快快地大笑了一场,这才算是强强地收住了肚子里那股排山倒海的笑意,抬手展了展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咕哝道:我这是怎么了?明明是来教她规矩的,怎么叫个乡下丫头给逗得笑成这样?该死,该死,万不能叫夫人知道了。 吴妈把那一肚子笑意强压下去,拿手托着脸认真调整了半天表情,直到确定把适才那一脸笑肌给压制住了,重新把身子挺成一块棺材板,回正苑去给夫人复命去了。 第3章 见面 菜籽跟着如月转悠了一天,从坐到走再到站,样样跟着她学。 如月身娇体又软,分分寸寸摆弄得好看,菜籽跟她一比,觉得自己就跟那稻草杆子扎成的人一样,学虎不成反类猫,从皮别扭到骨子里。 到了傍晚,如月这才放她回来,叫她仔细研习了,明儿个再接着练。 吃完了晚饭,洗潄毕了,菜籽托着酸痛的老腰回了房。 大户人家真叫个怪,屁股得叫臀,脚得叫金莲,每一步都得提着臀踮着莲,拿捏得如同一张棺材板,唉,看来想在大户人家里混口饭吃,也挺不容易呢! 抬头看到床上躺着那个溜直的人影。菜籽又撇了撇嘴:还是你好啊,生在富贵人家,哪怕是干挺着也有人服侍着你吃喝。 把鞋子给甩了,衣服给脱了往被窝里一钻,那个人身上的热气扑过来一点,倒觉得身上的皮rou不那么僵了。 菜籽把眼睛盯着床帐看:活死人,你说你们富贵人家天天都在干什么啊?是不是就是吃饱了喝足了,拿捏着怎么走,怎么坐,怎么站?你们不会一点活儿也不干吧?那谁供着这满院子人的吃喝? 我今儿个随便打听了一下,就夫人身边那个叫如月的一个月月钱都有七钱呢,吴妈的最多,可是到底有多少,她们不肯跟我说。 要是这么一算,光夫人那屋里的人一个月就得一二十两的开销,在我们乡下得种上三年的地才供得上。你们林家还真是财大气粗。 身边的人一动不动,气息微弱。 菜籽侧过身,支着脑袋继续掐着指头算:再加上咱们这一房的下人,还有外面那些干粗活的,吃喝用度一个月下来怎么不得百十两银子啊?你们林家到底是做了多大的生意啊?能供得起你们这么豁祸? 菜籽又往林清欢身边凑了凑:唉,我今儿个听林妈说,以往你爹在的时侯,下人比现在还要多一倍呢?常日里的礼数往来也多,一个月百十两银子都不算啥,几百上千的花也不心痛。 你管事儿的时侯,摆排没那么大,可是家底也比现在厚得多,所以我就寻思着吧,你老是这么躺着半死不活的,你们这家道是不是还得接着往下衰?唉,不会我刚过门三年,你们就管不起我的饭了吧?那我可就亏死了! 菜籽越说越着急,伸着手照着林清欢的脸上用力捏了两下:喂,我可跟你说,我嫁给你不图别的,一来你们家给了我们家二十两银子,二来呢,你们林家不愁吃喝,能管我口饱饭,要是哪一天你们林家败了,连我的饭都管不起了,我可得走。活人可不能被尿憋死了,唉,我跟你说话呢,唉,醒醒,醒醒 菜籽的手没轻没重的,照着林清欢的脸上就是啪啪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