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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影,鬼影女人惊恐的指着小屋的门口,刚才的尖叫声一下被捂到嘴里之后,她也不敢大声了,指着小屋门口那比常人壮硕不少的影子战抖着声音小声叫唤着。 怪只怪这十六的月亮太过明亮,牛耿健壮的身形在月光下映出一个硕大的影子,那女人本就做贼心虚,看到那影子,以为是见了鬼,才会失声叫了出来。 男人一听说有鬼影,也吓了一跳,回头往屋外看去,这哪里是什么鬼影,分明是个男人的影子,低头骂了一句,可私情已经被人撞破,与其难堪的被人揪出来,不如先自己出来,看看事情是否还有商量的余地。想着,男人也顾不上整理衣衫,只拿半个袖子遮了脸,哆哆嗦嗦的出来了。 虽说那人捂着半张脸,可借着月光,牛耿看的真切,那衣衫凌乱不堪从小屋里仓皇出来的,哪里是院里的小厮,分明是薛家的二少爷薛照文!而躲在他身后连头发都没顾忌理上一下的,居然是老太太房里的大丫头金凤! 怪不得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他曾在伙房里见过金凤嘱咐娘亲给老太太煎药,只是那时温柔得体的样儿现在在她身上还哪里寻的见一分? 牛牛耿哥。薛照文手上半个袖子不放下来,一看来人是牛耿,心里的大石头放下来的一半,不过一个长工而已,给些好处便能打发。可他也不敢太嚣张,只得先忍着陪着笑脸。 二少爷。牛耿低头给薛照文行了一个礼。他平日里和薛照文素来没有瓜葛,对他唯一的印象便是这二少爷在田里眼高于顶的样儿。 哥,呵呵,这么大半夜的,你咋出来了? 回二少爷,睡到一半忽然想起明天的料草可能不够,睡不着,就起来割草了。 牛耿哥,你可真是能干,呵呵呵。薛照文笑笑,那嘴角子一拉,比哭还难看。 那个,我就是半夜睡不着,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就看着金凤了,她她也是睡不着,我们就,就在小屋里聊聊天来着。尴尬的指着小屋的门,薛照文这话哄三岁的孩子都够呛。 自己也知道瞎混说的话站不住脚,薛照文急忙摘了手指上的个玉扳指,硬往牛耿手里塞。 哥,这点小意思,你收着,收着。 二少爷,这个我受不起。牛耿硬往回推。 受得起,受得起,我老早就跟爹说过,家里的长工里,就牛耿哥实在,能干活,这点小玩意儿你怎会受不起?见牛耿不收,薛照文有点急了。这货是有了名的直肠子,万一楞了吧唧的告到薛富那,他爹知道了,不得打烂他的腿。 我不要哩,二少爷。一把把玉扳指推了过去,浑身肥rou的薛照文怎么抵的过一身腱子rou的牛耿? 我今天晚上啥也没看见哩,二少爷,我明天早上还得早起下地干活,我先回去了。说完,迈开步子就走了,看也没看这二人。 薛照文被牛耿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在薛家这些年,哪个小厮长工不是对他毕恭毕敬?咋就他牛耿是个硬脾气的?不过也算这货识相,不敢往外多说。薛照文回头冲着牛耿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嘴里骂骂咧咧的拽着金凤走了。 晚上的事情牛耿压根没有往心里去,别人的事情他现在早已管不了了,每天就是在地里干完活开始掰着手指算日子,数数那金贵的大少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好不容易又数了三日下来,这日傍晚他们一行长工刚刚撂下锄头,准备各自去吃饭,只见其他田里的一些农户们纷纷往县城门口的地方跑去。 哎,叔,你们跑去县城门口干啥哩? 合着你们还不知道哩?那在地里刨食了一天灰头土脸的大爷一点儿疲累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一脸的兴奋:你们薛家老爷和少爷回来哩,听说,还带回来个大姑娘哩?! 啥?! 据说就在县城外面哩,这可是咱县里的新鲜事儿,你们薛家的大少爷,那天上神仙一般的人物,那能嫁给他的女子,不知得漂亮成什么样?不早点去看,都没位子哩。大爷双脚生风,急急的就跑掉了。 牛二,你愣着干啥,赶紧去看看啊!那几个长工跑的飞快,见牛耿呆在原地不动弹,回头叫唤着。 他居然真的带了一个姑娘回来,牛耿顿时觉着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的,身边所有的画面,所有的声音都糊成了一大片,一片荒芜的大脑里,只有两个字:信我。 可事到如今,他牛耿如何再信他? 想到这里,心痛难忍,明明事情已经摆在他的眼前,可牛耿却仍然不死心,跟上了人流,非得亲眼见了事实,才愿意善罢甘休! 跑到县城门口,里里外外围着的都是人,牛耿挤在人群里,远远的看着那几天前亲手刷的干干净净的马车正慢慢往县门口的方向走着,然而,和几天前不同的是,那马车后面,还跟着一架裹着粉红色碎花小布的马车。 自家的马车前依然还是忠叔赶车,而后面那辆车子外,坐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看那一身的装束,似乎是个租车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