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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薛照青关了门在屋里,楼下老板和伙计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可看清楚了?是德桂兄说的那个书生? 看的真真切切,自打接到了飞鸽传书,我便仔细留意着官道上来往的人,这几天,除了他一个穿青绿色长衫,骑枣红色大马的书生路过之外,便再无别人,长相也对的上,丹凤眼,小脸小嘴的,生的比姑娘都要俊俏。 好哩,既然这猎物都往咱网兜里钻哩,就没有理由不收网了,也难忘咱们天天远远的看着,布了绊马的锁链等了他上门。 掌柜的,你可想清楚了,这事儿要是办了,咱这个店可就开不成了。 哼那满脸胡渣的掌柜的一脸不屑:我那兄弟不会骗我,做了这个生意后他许给我的报酬够咱们在西安府开下两三间大客栈的,这小店一直都没什么生意,舍不得他作甚?! 得嘞,掌柜的,只要您一句话,我这蒙汗药就给下在茶水里了。 那掌柜的点头示意,伙计便毫不犹豫的在茶水里加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晃匀了之后,送到了薛照青的房里。 薛照青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赶了一天的路,身上早就乏了,他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在茶杯里,一口便喝了个干净。 水刚刚下肚,薛照青顿时觉着头晕眼花,双手双脚发软,嗓子里想说话,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当下才知道着了道了,可此时已经趴在桌上动弹不得,只在朦胧之中看见那凶神恶煞的老板及伙计二人推门而入,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日午后,薛照青才逐渐清醒了起来,他费力睁开眼睛,双手双脚依然发软,但好歹能够动弹了,他仔细分辨了一下眼前的景象,居然还是在昨日那客房之中,薛照青奋力站了起来,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涌进室内,喘上了好几口之后脑子里才清醒了一些。 薛照青急忙查看自己身上,衣衫似乎有被人翻弄过的迹象,他伸手掏了怀里隐匿的口袋,惊呼一声:糟糕。那口袋里空空如也,他随身的银票,钱庄的票号全都不见了。他打开衣柜,昨天放在柜子里的包裹也不翼而飞。他紧忙打开房门冲了出去,这破旧的二层客栈里,竟半个人影都不见了。薛照青慌了,又跑到后院马房,果然不出他所料,马房里空空如也,驿站租来的那匹马竟也没了踪影。 薛照青愣了!他万没想到,这客栈老板和伙计就为了他身上这一点点的银钱和马匹便不要了整个客栈?这完全不和常理啊! 薛照青实在想不明白,他颓然坐在客栈空无一人的大厅之中,感觉自己像是掉在了一个完全说不通看不透的陷阱里面。 可事实已经如此,薛照青无法改变什么,好在这里离澄城并不远,一旦到了澄城,见了牛耿,便什么都好办了,薛照青不打算在这里耽误什么,而且这恶心的客栈他看也不想多看一眼,钱财没了,马匹没了与他来说都无所谓,只要能找到他的牛耿哥哥,他什么都不在乎。 想着,薛照青也不去管这空无一人的客栈,抬起双脚,直奔澄城而去! 第36章 再说此时的薛府,几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清远书院关门的事情,周远山虽也修书给了薛乾,以示歉意,可因现今驿卒闹事颇多,大量信件货物积压满仓,运不出去,当薛乾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一月有余了。 照青这次走,也不知是何故,月月来的家书没有了,除了刚到西安府的第一月,他收到了一封之外,其他的一封也没见到。也不知是耽误在了驿站还是这倔强的长子因着和他这个当爹的嫌隙而不愿意写了。可得知清远书院关门之后,薛乾还是立马要薛忠套了车,立马去西安府接大少爷回家,那毕竟是至亲的儿子,万没有还要他在外面一个人过活的道理。 可薛忠去了六七天,回来的马车上没有带来薛照青,反而带来了另外一个人田德桂。 田德桂一下马车就往薛府大门里冲,他认得薛乾的书房,进了大门就直往书房方向去,府里的丫鬟小厮都认得这个远房舅爷,也无人拦他,直到书房门口,薛富一伸手,活活将田德桂挡在了书房之外。 老爷在书房看账本,嘱咐了谁都不能进去。 大管家。田德桂一向知道薛富的性情,也不跟他来硬的,微微欠了欠身,说:我真是有急事,要禀报薛老爷,是关于你家大少爷的。 哦?老爷已经遣了薛忠去西安府寻大少爷回来,为何表舅爷又会说有大少爷的信儿呢? 这不是我在西安府遇到寻人不成的薛忠,就一起跟了来么。 若表舅爷早已知道我们大少爷不在清远书院,怎么不提早打发了人过来通知?偏要在这个时候跟了薛忠一起回来? 哎,你怎么说话呢?什么意思啊?薛富一板一眼规整严肃的样子早就惹了田德桂不满,他见薛富话里有话,顿时就恼了起来。 哟,这是表哥么?怎么这会儿来了,老爷可知道你过来了?说话间,薛田氏踱着小步走了过来,她随意瞄了一眼,微微用眼角扫了一下薛富,便不再看他,只自顾和田德桂说着话。 怎么都到门口了,也不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