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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道精光劈在了堂上正襟危坐的那人脑中,他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说,哪家? 薛家啊。 薛,三原县,教书先生。男子自顾自的喃喃自语着,似乎是一道细线把所有的线索都串了起来一样,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救下的男子,是否生着一双丹凤眼? 大哥,你怎么知道? 更加笃定了内心的想法,男子道:他可是叫薛照青?! 牛耿愣在原地,没曾想过主将认识青儿,一时惊呆没有回过神来。那男子从这汉子呆愣的眼神中已经找到了自己想找的答案,忙道:他是我早年在西安府结拜的兄弟!快,快去带我看他! 牛耿大惊,见主将从堂中下来,拉着他就往外走,牛耿立马跟上,二人一路快步走着,来到了牛耿住着的小院儿。 牛耿推开厢房门,薛照青还在睡着,他先引了主将进来,又轻轻扶起薛照青,微微摇了摇他的身子:青儿,醒醒,我大哥看你来了。 薛照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费力看清了眼前的人,似乎觉着时间都错乱了起来,说道:张轩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带着牛耿一路攻下渭北的,正是张轩,薛照青在西安府的结拜大哥,那个他用假娶亲成全了一段情缘的人! 照青,照青!张轩一见果然是他,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惊讶,急忙道:我前些日子收到你嫂子的家书,她还提到了你,怎么如今你来到了渭北这里? 嫂子?彩星?薛照青似乎有些糊涂:我都还没有把她带到白水县,她怎么会给你写家书呢?难道不怕我爹和我姨娘发现么? 张轩一听不对,眼前的薛照青浑浑噩噩的,一双眼睛朦胧似有雾一般,就算昨夜受了惊,他也不至于是这样,再看那张脸,通红通红的,一张小嘴不停的大口喘着气,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鱼一样。 张轩把手往薛照青额头上一放,guntang!这温度不把人烧糊涂才怪呢,连说:牛耿,照青烧糊涂了,你快去差人叫郎中过来看看! 好好好。说着急忙出去,找了个士兵让他去请大夫,回来立马看着薛照青。 薛照青躺在床上不断乱动着,迷迷糊糊的,一会儿说冷,一会儿说热。牛耿心疼不已,恨不得替他把这份罪受了,好不容易等来了郎中,搭了脉,看了眼皮舌头之后,却摇起了头。 脉象细若浮丝,眼神发白,瞳孔涣散,是精元大亏的表征,他的身体如此瘦弱,可最近是否吃过大泄精元的东西? 牛耿立马想起昨夜那姑娘说的药,立刻点点头:昨夜,昨夜他被人诓骗,吃下了些迷情药。 那就是了,男子最重要的就是精元,他本就身体羸弱,再加上迷情药作用下泄完了精元,如今已经只剩下这一口气吊着了,老夫实在也是无能为力啊,精元这个东西,泄下去容易,补起来可就难了。 什么?!牛耿顿时红了眼眶:不可能啊,郎中,您再给他看看,他,他之前身体一向很好! 哎,不管用啊,如今之法,就看你们能不能找到那下药之人,如果这迷情药有解药,应该能让病人的身体好起来。 兄弟,照青是在哪家妓院被人下了药了?我这就让人去找鸨母要解药。张轩说道。 不必,大哥,我亲自带人快马过去,照青拜托大哥照顾了! 说罢,牛耿就冲了出去,急匆匆的带了一对士兵,一行人骑着马直奔怡红院而去。 到了怡红院,命人压了鸨母上来,牛耿直接冲了上去,拎起鸨母的衣领,恶狠狠的问道:那迷药的解药在哪里?! 鸨母吓得魂飞魄散,再没有了平时行走于客人之间风姿绰约的样儿,哆嗦的说:那药的药效,一旦与人交合了,就解了,还要解药干什么? 别这么多废话!解药到底在哪?不说,信不信我拆了你的楼! 大爷,我,我这药从来就没有过解药啊!本就是逼良为娼的药,在妓院里面又怎么会有解药?! 牛耿一把丢开鸨母,正要翻遍怡红院翻找的时候,琪红在楼上听见了嘈杂之声,马上下了楼来。 大人,薛先生如今如何? 一见是昨日找他求救的女子,牛耿脸色上稍稍缓和了一下,却依旧皱着眉头:郎中说精元大泄,非得要有那迷情药的解药才可能有救,姑娘可知,解药在哪? 琪红摇摇头:这欢乐场上,怎么会有这个药物的解药?! 那,青儿,青儿!姑娘可知,这渭北一带还有其他名医? 大爷,琪红也是流落来的渭北,并非渭北本地人,实在不知哪里还有名医可寻。 我我知道。一个细小的声音从琪红身后传来,琪红转身一看,阿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边,他个小体弱,虽已经十五岁的年龄,可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走路又轻,难怪在这站了一会儿,也并没有人发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