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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照文。 慢着!那薛照文的一双脚已经走到了祠堂正中的位置,正欲伸手拿香,没成想一道低沉的怒吼竟从祠堂大门之处传来! 瞬时,整个祠堂一片哗然,薛家的族人相互看着,要找出这反对之人,却寻觅一番之后,毫无踪影。 谁人反对?薛富问道。 我,来人牛耿!那道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薛家族人才听的清楚,这声音并非来自于他们之中,而是从祠堂紧闭的大门之外传来的! 什么人?!进不得我薛家祠堂,压根连反对的资格都没有!薛照文一听是牛耿,顿时有些心慌,这汉子不早已被娘亲使计赶了出去么,何以在现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这里? 我非薛氏族人,自然进不得薛家祠堂,可我身边这人,是薛家正统血脉,难道连他也入不得祠堂之中么? 众人听罢,更是议论纷纷,薛富闻言低头询问各家叔伯,是否要将祠堂大门打开。 薛家正统血脉?莫不是?那白须薛家叔爷一辈的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薛乾长子薛照青,虽传客死他乡,却连一具尸首都没有带的回来,到底是生是死,谁也说不清楚,难不成?当下,二人便决定,让薛富开门,毕竟若真是嫡长子回家,那所有的一切便全要推翻。 薛富听罢,即刻走到祠堂大门之前,拉开锁门的栓子,用力一拉,分开了那两半沉重的乌木大门。 大门之外,一行两人,一人身宽体长,壮实无比,一身黑衣,腰间别着一把军刀,似是军旅之人,而另一人一身淡青色长衫,乌发飘摇,肤白若雪,清冷异常。众人定睛一看,那青衣书生除了薛照青还能有谁?! 哥哥祠堂之上的薛照文早已慌乱了手脚,他何曾想过薛照青能在此时出现,且身边还跟着一个无比碍眼的牛耿! 照文,许久未见了!薛照青看向祠堂深处,一双利目直视照文,丝毫不见半点感情。 薛照青不顾族人眼光,拉着牛耿的衣袖,抬起一脚往祠堂内部走去,所有人讶异无比,甚至都有人忘了,那异姓之人,如何入得了他薛家的地方。 站住!你这个东林余孽,莫要再往前走上一步!若为薛家带来灭顶之灾,你又要如何承担?!一声大喝从祠堂一侧传来,然而说话那人似乎是急促奔跑而来,言语之间,后劲不足,一时竟显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看清来人之后,薛照青不禁从鼻孔之中喷出一声冷笑: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在我薛家的祠堂之中,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胡乱攀咬?! 那从一侧匆忙跑上来的,正是田德桂,他在一侧虽看不见薛照青,但见薛照文叫哥,他便知道,担心许久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时情急,田德桂便冲了过去,本想用东林余孽的事情杀一杀薛照青的风头,却没想到被这不温不火的一句话反将了一军。 薛照青压根不再多理田德桂,他拉着牛耿的衣袖,不由质疑的往祠堂正中走去,直到走到各位叔伯面前,他才微微屈膝,行了一礼。 各位叔叔伯伯,照青来迟了,但照青既然回来了,那也有意争一争这管理家业主事的位子!薛照青一字一句吐得清楚,装扮虽和从前一样,却全然不像从前那般温婉和善,平和柔静了。 此时,还是那二位年长得叔爷之辈见多识广,镇得住场子,他们二人本就从小看着薛照青长大,知道这孩子聪颖过人,与常人不同,况且,薛家一向有立长立嫡的传统,这薛照青既是长子,又是嫡子,本应无可非议,可放在眼前的事实却。 照青,你不是在外遇到不测了么 照青的确在外流离失所了一段时间,可这并非我自愿,而是被人害了。 哼,你身为东林一党余孽,本就是朝廷捉拿的要犯,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田德桂依然毫不松口,现在的这个时候,对他来说,只有死死咬住了薛照青东林党人的头衔,才有可能在当下的局面里暂且立足。 哦?田舅爷既然口口声声说我是东林一党之人,你可有证据? 当然有,我书房之内就有你写给东林党人领袖人物的书信! 果然,这田德桂就是把这书信当成了救命的法宝,薛照青并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信?什么信?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曾写过这样的一封信? 你田德桂有些慌了手脚,他从未想过这身骄rou贵的大少爷能在无钱无马的情况下还找的回薛家,那封信本就是他伪造的,骗骗旁人尚且可以,可面对正主,难保不会露出马脚。 怎么?舅爷,这信,你是找不到了? 谁说的,只是这信至关重要,万一轻易拿了出来,被你夺取,毁灭了证据,那时又该如何? 呵呵。各位叔伯长辈,大家听一听,既说我是东林党派之人,却又不愿意把证据拿出来,就凭着他田德桂的一张巧嘴,便把这东林党人的帽子给我扣的死死的,试问天下如何能有这个道理?官府抓人,还都得有真凭实据才行,难不成我薛家族人,全都听他姓田的一张嘴了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