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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纡荥深叹了一口气,只好继续说。 “这么说吧,你要问我,我的确听过一嘴。有个人目睹有人往老太太身上扔蛇,但是消息被压下了。老太太当场死亡,一般的毒蛇几乎做不到,肯定经过喂养。” “衬我的话还是真的?”薏苡道。 “我相信你也听说过差不多的风声。”柳纡荥认真道。 薏苡虽然疑虑,但终究也是别人的事,迟疑地点点头,若想深究,除非把莫城整个翻过来。 说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 亦璃早早结束了抢购,四个人结束了一顿匆忙从简的晚饭。 其实亦璃几次开口,但是对着看向自己威严甚重的脸,甚至说不出话。 柳纡荥不是云泽,她一早知道。但是现在,亦璃更清晰地意识到,这个少年,是柳家的族长。对谁好,对谁不好都是他愿意,就是对自己没有迁就。 如果还有人对自己的脸不感兴趣,那就是柳纡荥。不要说血缘上的关系,两人相处上也很冷淡。不是时间可以弥补。 分别时柳纡荥留了薏苡一留,云泽则送亦璃余下的路段。 这时柳亦璃皱着眉头开口:“你说柳纡荥对薏苡……是真心的吗?我总感觉,太快了。” “这个你可以放心,虽然很奇怪,但是阿荥对老妹的心,却是真的不能再真了。”云泽“嘿嘿”笑,这趋势下去,纡荥能为薏苡吃rou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停止不下脑洞,云泽又说:“明天有没有约啊,没约我们也可以约起啊~” “我明天…去书店吧。你也想看书?” “哈…哈哈,也不是不可以,哈哈,就是睡的时间可能比较多。”云泽拍着后脑勺,笑呵呵的,似乎和人说话就很开心。 *** 昏暗的公园里,宽阔的草坪上,柳纡荥说着建议:“如果那里住着不舒服,去你舅舅那住怎么样?” “就算住不惯,那么多年也住过来了,再说阿姨只是可怜,还没到真疯,好歹也是你姑姑吧?”薏苡道。 “真不想承认。”纡荥话是这么说,终究认了下来。 “其实你下午说的那个事,远比你想的要复杂。”纡荥道,“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如果你想知道我还是可以说一说。” “怎么个复杂法?”薏苡好奇问,“我还猜茅家有人杀了他们老太呢,还有比这更夸张的?” “还真有,就和这个事情有关。”纡荥道。 “废话少说,快说!” “我再理一理啊~”纡荥正襟危坐,说道,“这个要从一宗大家的辛秘说起。” “茅修竹茅修兰,是茅家现任家主茅思齐的一双子女。但是就在两年前,茅家的少夫人突然和家庭医生好了,所以两个人就协议离婚了。明面上这个少夫人是出国修养,其实是和人双宿双飞去了。但是这个陈家,有自己的势力,和我们知道的陈家是有连宗的,所以茅家连脸都不好撕破……” “狗血……”薏苡话都不好多说了,虽然剧情很扯淡,出于对柳纡荥的信任,薏苡努力听下去。要是梦世的话……权当听故事了。(为杨梦世找找存在感) “这就要说到茅思齐了,他父亲茅言忠当年也是有英俊之名的,但是他的长相就是偏一般一点,据说是遗传自他的母亲。他的一双儿女,儿子还好,今天看见和茅思齐有五分的相似,但是女儿因为长得过于俊俏,加上迁怒,应该是觉得不像自己吧。” “是长得像母亲吗?” “是啊,相由心生,其实陈氏不是一开始就出轨的,怎么可能儿子是女儿偏偏不是。只是女儿长得太像她母亲,自然而然的迁怒罢了。” 柳纡荥很自然说出别人家的家务事,好像只是一般风传八卦一样,薏苡眼神闪过,自嘲一笑。 而柳纡荥只是偏到久远的事情上了。亲子类母,多正常的事情…… “所以你看到了,那个小女孩整个精神都不大正常。”柳纡荥道,转过来,看着她。 “两年之间……”薏苡沉思道,“两年之间,母亲祖母接连离开,祖母,死于非命……” 叹了一口气。 “你再想想,那个蛋糕。”柳纡荥低低地说出口,薏苡整个打了一个冷战,惊恐地看着他。 “你想想,整个家里,唯一对她好的大人,因为她嚷着要吃蛋糕,去给她买,最后……”柳纡荥声音变得冰冷,无情,淡漠,“再怎么不懂事的孩子,在这么压抑的环境里,所有人的冷视,怎么可能不压出毛病?大家族的通病,往往就是比小家——更-加-冷-漠!” “你明明……”薏苡几乎脱口。 “啊?我在说茅家啊。”柳纡荥愣了一下笑了,“老了烂了自然会腐朽,人也一样。” 晚风浮荡,没有月色的深秋,惊起一片片不舍离开大树的旧叶。 “是为了小孩杀了大人,还是大人……” “谁知道呢?我只知道茅老夫人死于非命,而她的孙女已经被养废了,今天刚刚遭遇了一起绑架……”纡荥道。 “你们世家都那么复杂吗?”薏苡问。 柳纡荥轻笑:“不好一概而论。亡族了不是还是挺听话的吗?” 薏苡再次抖抖自己的鸡皮疙瘩,对他的恶趣味不置可否。 但是对于茅家的事,薏苡道:“纵容绑架,又叫上那么多警察。逼死一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