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青溪辞在线阅读 - 第240页

第240页

    入夜,东方谨侧身进了厨房,他下令将蛋挞全部扔掉,现在又想来看看她待过的地方。

    那里是灶台,她在那炒过青椒羊rou。

    那里是砧板,她在那切过菜。

    那里是……那是她今日架烤箱的地方,柴火已经燃尽,烤箱被拿下来放置在角落里,他站在一旁想象着她今日在这里忙碌的样子,突然视线被木灰里的东西吸引了。

    他弯腰将手里的灯凑近,原来里面滚落了一个形状奇怪的糕点,将灯放好后,他从木灰里将其掏了出来。

    这就是她嘴里的“蛋挞”吗?

    掸了掸,他就着柴木灰咬了一口,除去木灰的沙粒感,软糯的奶香自舌尖铺陈而来。

    突然他的脑海里闪现了一个片段:

    “栗飞,你先吃。”

    “我不喜欢吃蛋挞,你吃吧。”

    “你不吃我也不吃了。”夏青溪撅起了嘴,佯装生气。

    “那我们一人一半。”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同食一个蛋挞,末了夏青溪说:“蛋挞真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以后我们还会吃更好的东西,等有了更好吃的,你就会慢慢忘记这个味道的。”

    “怎么可能?!我绝对不会忘,你也不许忘!如果你忘了,我就亲手做一个给你吃,这样你就会想起来了!”

    ……

    东方谨的头开始剧烈疼痛了起来,他双手抱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却徒劳无功,越是想回忆头就会越疼。而心里的渴望促使他继续探寻这段记忆,脑海里不断涌现零碎的片段,头也越来越疼,终于,他倒在了地上。

    ……

    夏青溪用了最快的时间将自己调整好,她安慰自己,大不了重新开始。

    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将他们之间的过往忘记了,就像他忘记了以前在那个世界的事,即使忘记了,那也没关系,在北狄的时候不就重新开始了吗?

    这次也一样,这次也可以的。

    正想着,盈歌从外而来,手里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了,她迟疑了一下将托盘放在桌上。

    夏青溪掀开上面盖着的绸布,几枚华丽的簪钗映入眼帘。“这是?”

    “这是……是三皇子差人送来的……”盈歌欲言又止,看她那个欢喜样子实在不忍心将后半句话说出来,“三皇子后日纳侧妃……请姑娘过去观礼……”

    拿在手里的簪子就如她的心一般,跌落在了地上,“你说什么?!”

    盈歌低着头,泪水止不住往下落,“姑娘,你放弃吧,你这又是何苦呢?”

    夏青溪全然听不进去,夺门冲了出去。

    第162章 纳侧妃

    院中,东方谨将婉鹂搂在怀里,一面饮酒一面指着刚建好的台子道:“本王知道你爱唱歌,这个台子是特意为你搭建的,本王……要一辈子都听你的歌声。”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婉鹂殷勤地将酒杯斟满,柔若无骨地倚在他的怀里,突然东方谨捏起了她的下巴,整张脸欺了下来。

    婉鹂闭上眼睛她冲过来一把将婉鹂从他怀里拉起来。

    “王爷~~”这娇嗔的一声,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东方谨起身将婉鹂搂了过来,“放肆!胆敢对侧妃无理,来人,拖下去!”他一转身,将婉鹂打横抱起往屋里走去。

    夏青溪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东方……你到底是怎么了?这都是为什么啊?东方……”几个府丁站在一旁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东方谨严喝一声,吓得他们一个激灵,上来拉住夏青溪。

    “你们放开我!我不走!东方!东方!这到底是为什么……”夏青溪声嘶力竭,渐渐地带了哭腔出来。

    她被拖走的同时,他的心也被带走了。

    一进屋他就将婉鹂放下了,她低着头一脸娇羞,主动上前过来解他的衣衫。

    “出去!”门外似乎还回荡着夏青溪凄厉的喊声,他心如刀绞,几乎站不稳,看向婉鹂的时候是毫不掩饰的厌弃。

    她倒是学乖了不少,明白自己只是王爷利用的工具,纠缠无益,不如从中谋取更多的利益。关上门出去后,她开始盘算心里的小算盘。

    纳侧妃当日,赏给婉鹂的小院子里挂起了红绸灯笼,王爷纳侧妃与平常人家纳妾一样,没有隆重的礼节,同房过后就算礼成了。

    夜幕里,红红的灯笼点缀了如墨般的黑夜,侍卫婢女都得了不少赏赐,所以各个脸上都喜庆无比。院里立了两排灯,东方谨进来的时候有些醉了,他着了件常服,一脸的失魂落魄。

    突然从外冲过来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他定了定神。

    峨眉高耸,桃眼含情,小巧的鼻子,殷红柔润的唇配上这身喜服更显得动人。她本就生得极美,如此盛装更有一种魅力,雪一般白皙的面颊微微扬着,“东方……”她低低唤了一句,声线仿佛产生了实体化,将他的心紧紧绕住。

    他的目光滞了一下,缓了缓,将她推开,头脑在酒的作用下有些晕眩。

    “东方,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每次我被人欺负,你总是会出现在我身边,那个时候我就想好了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她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用力扯住他的袖摆。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记得,不要在这里编故事,耽误了本王的好事。”他的脸上戴了一层面具,他以为以他漂泊这么久的资历来说,伪装个不以为然应该是极容易的事。可他的心仿佛被捅了窟窿,空荡荡地生生的疼,为了掩饰住这个,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