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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刚 第122节

    言昳像是威胁,又像是哄骗,她扯住他衣襟,看着他:“希望你到时候不要跟我作对,也别想骑到我头上来,咱俩要斗起来,可不会好?看。”

    山光远低头看着她,竟然笑了起来。

    他一笑,眉眼柔和几分,竟然又像是故人相逢,初心未变。

    山光远只抬起大手,手放在前头,像是等言昳跟他合掌,低头重重说:“好?。”

    这个好?,到底是要不要跟她争斗,言昳判断不出来。但就像是童年熟识的青梅竹马,出征数十?年后凯旋归来,金甲高马,列队随行,看似遥不可及,他却偏摘了头盔,对你笑道:“我是阿远呀!”

    言昳看了他那纹络明晰的手掌一眼,明明觉得他是谜团,又忍不住软下竖起的毛,她手也拍了一下他掌心:“好?。”

    让他大手一衬托,她手白嫩的就像是个酥酪点心,山光远呼吸一滞,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指。言昳却咦了一声?,道:“你这身上,怎么落了这么多?疤?”

    山光远低头,就瞧着言昳手指已经戳在他胸口上,那儿横亘着一处箭伤,因为?箭头挂钩的形状,旧疤看起来就像个八角星似的烙在他身上,比他深色的肌肤略浅一些。

    言昳手指戳了一下,脑子大骂自己,心里万分舒坦,忍不住用力?又戳了戳:……原来男人不用劲儿的时候,肌rou也偏软的啊。

    山光远却有?些仓皇似的,拢住衣服:“别看了。也没多?少疤。”

    言昳这脾气?,越是不让她看,她越想闹着要看,竟然扑上去拽他手腕:“怎么还不让看!”

    作者有话要说:  言总感情虽然不开窍,但胜在色|欲熏心,毫不掩饰。

    第97章 .触碰

    山光远扯住衣襟抱臂道:“……疤有什么?好看的?”

    言昳仰头看他:“你这几年受过好多?伤吗?我以为这几年你胜仗连连, 不会有谁能伤到你的。”

    山光远没想到她是在关心他的受伤,紧抱的手臂略松了松,轻声道:“都不是太重的伤, 刀剑无眼也?正?常。”

    言昳:“后背呢?我还记得五年前, 你后背不是因为爆炸受伤了吗?”她又觉得这话说的,像是她要?让山光远脱了上衣给她看后背似的。

    言昳觉得自己也?不能这么?不要?脸, 正?想要?开口解释, 山光远直直的看着她:“你讨厌疤吗?”

    言昳没太理解他的问题:“要?是落在我自己身上, 我肯定不希望啊, 不过我是不容易留疤的体质, 五年前腿上那道, 已经好的几乎要?看不出来了。要?是落在你身上的,主要?是觉得受伤的时候很疼。”

    山光远松了口气, 稍稍扯开一点领口:“……这样的刀痕你也?不会讨厌吗?”言昳看着他胸膛连到腰的一片深色肌肤,肌理起伏, 眼直了。

    抱歉,虽然山光远的重点可能是他腹肌上几道横亘的刀伤, 但?言昳却忽视了那些?——

    也?不是忽视, 这疤痕好比芙蓉面上的花钿, 是魅力的加码,可谁也?不会只盯着花钿而不看美人啊。

    她忍不住伸出手,抚了上去?。

    他似乎因为紧张而绷紧了肌rou,使得腰侧到裤腰的筋骨肌rou愈发凸显,她轻轻倒吸了一口气。

    他肌肤并?不细致,像是打磨过的圆木,有点干燥且沙沙的手感,显然跟风餐露宿的军旅生活有关。山光远似乎有颗细致的心, 却显然从没有细致的对待过自己,她摸上去?,只觉得自己指腹的纹理能跟他肌肤纹路严丝合缝,更能感觉到他像个蹲踞的雄豹,随时能勃发出力量的肌rou在克制得紧绷着……

    言昳感觉自己手指头有点哆嗦,她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他允许她摸的!言昳你要?做个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不要?怂!

    她心里又忍不住道:山光远知道自己长?得很色吗?他是不是一点这种自觉都没有?

    他大半夜喝醉了跑到她院子里,脱衣裳问她讨不讨厌自己身上的疤……那她也?不过是被?勾引了才动手的!

    山光远低头看到言昳手指微微发抖,蹭过他伤疤附近的肌肤,就像是时隔多?年仍然不敢碰他的疤痕般。

    他忍不住心里一颤,道:“已经都没事了。”

    山光远伸手去?扶住她肩膀,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让中衣彻底敞开,言昳快被?胸肌闪耀的目眩了……

    他、他怎么?练成?这样的体格?这天天裹在高领曳撒里一点看不出来,难道不可惜吗!

    言昳手指抖得更厉害了。

    山光远他手臂揽在她肩膀上,因为她心疼颤抖的手指,而心里泛起千层波浪。他其?实总是很纠结,言昳这一世对他真的很好很好。她是倔强别扭,却想办法治好了他的嗓子与胃病,想要?在复仇的事情上帮他。

    她所求的,不过是不重复上辈子的命运,所以不想跟他成?婚。他又有什么?资格非要?去?强求她?

    言昳不知道他的情,却依旧会心疼他。这是谁也?不会给的,世界上独一份的心疼。山光远忽然觉得自己看似深情,但?那些?隐秘的心意其?实配不上她,他汹涌的情绪让他胸口涨得发疼,山光远低下头去?,抵着她额头:“你、你不用心疼我,那些?伤都不痛的。”

    言昳手上不停,人要?哭了:痛不痛她确实不知道,但?是山光远你真的很涩啊!

    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意志力居然这么?容易被?瓦解!说好的眼里只有钱和事业呢?说好野心比天大呢?怎么?这男人一脱衣服,她就手不听使唤了啊!

    言昳从几根手指变成?整个手掌都抚过去?,她一边动手,一边觉得很伤心,很瞧不起自己:她见过多?少男人了,俊朗的,强权的,她从来都是嘲讽鄙夷着从中过,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馋什么?都不可能馋男人。

    结果却在前夫面前展现了本能的贪欲……

    她为什么?这么?没出息啊!

    言昳吸了一下鼻子。

    山光远大惊失色,看向她低垂的眼睫,心拧紧了,猛地伸手抱住她:“你、你别哭啊!说不定言家?这些?当兵的,身上的疤比我还多?。”

    言昳万万没想到摸还不够,山光远这用力一抱,她差点埋胸,她倒抽一口冷气打了个哭嗝!她好想推拒,但?手才按上去?一用力,言昳心比他没使力的肌rou还软了。

    呜呜呜她手黏上去?了,推不开啊!

    走开啊,你这讨厌的胸肌啊!不要?吸我的手啊!

    山光远一定是故意的,他如此野心勃勃,向往兵权,他们俩最后还说不定是敌是友呢,她怎么?能输在色相之下!

    她绝不能让他知道……否则,否则他说不定利用rou|体来找她谈判呢!

    山光远紧紧抱着言昳,心里乱作一团,像是跳慢舞一样圈住她缓缓的摇。他每当发现自己不配爱她的时候,都会无法控制的更陷下去?,他心很乱,感觉到言昳的呼吸就像是受伤的小动物似的呼咻,他锁骨上发痒。山光远忍不住将手抚过她后背,一下又一下:“二小姐,别哭。”

    言昳声音变了调:“我真没哭!”

    山光远知道她的嘴犟,下巴搁在她脑袋上,忍不住想笑,又想亲亲她柔软的顶发,最后只是抿了抿嘴,道:“嗯。没哭。”

    言昳又道:“别叫我二小姐。”

    山光远半阖着眼睛,只觉得微醺像是从他每个毛孔中蒸出来,他飘飘然的享受着这个拥抱,不想撒手,他鼻子里发出哼声:“嗯。好。”

    言昳挣扎,但?似乎跟烫手似的,挣扎了几下又迅速放弃,硬挺的站着:“你别抱着我了。”

    山光远摇摇头:“不。我醉了,站不住了。”

    言昳想着是自己刚刚非说他醉了的,竟然让他把话给堵死?了,她非凡的意志力使她合上了山光远的中衣,假正?经道:“你冷不冷啊!快把衣裳系上!”

    山光远笑:“不冷。”

    言昳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这种拙劣的勾引:“……咱们不该岔开话题的。谈军务吧。”

    山光远:“嗯,我们可以弄倒卞宏一的。这次别再把我从你的计划支出去?了。我有兵,也?有能力跟你联手。”

    言昳不说话。

    山光远:“好吗?”

    衣服没系好,敞开了口,言昳忍不住又瞄了一眼:“……好。”

    山光远手臂紧了紧,他微醺后有点孩子气和爱亲近,少了白日的思忖与纠结避让。他表达着欢喜又忧虑:“你也?要?去?西北吗?”

    言昳挣扎,却挣扎不过紧抱着她的山光远,他不是白练得一身精rou。言昳本想大声斥责他不规矩,但?又有点心虚,只好僵持着道:“要?去?,本来跟卞宏一就有生意要?谈。”

    山光远:“我好怕,怕你去?西北也?跟上辈子似的遇到危险,我想到那些?旧事,就觉得要?做噩梦似的。”

    言昳有些?惊讶,仰头看他的嘴唇与下颌:“有什么?要?做噩梦的?因为我吗?”

    山光远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怕你再受了难。”

    言昳一凛:“不会的。我已经不一样了。”

    山光远用力点头:“对,咱们都不一样了。你现在信赖我了,对不对。”

    言昳:“……呃。”

    山光远低头看她。

    妈的,这家?伙平日一个眼刀感觉能吓死?三百个新兵,不说话像是盘算着颠覆王权的阴谋,怎么?就偏生在月亮高明的时候,眼底显得湿漉漉的。

    像他没喝完的那盏水晶杯里的残酒。

    言昳后脑发麻,控制不住舌头:“对。咱们是患难与共的关系嘛。”

    山光远不是那么?满意,但?也?点点头:“对呀!”

    言昳冷了,也?受不了今天她和山光远这个奇怪到极点的氛围,她挣扎道:“你要?不赶紧回去?睡吧,或者去?涿华院里睡,你能找得到吗?”

    她挣扎的厉害,山光远只好松开环抱着她的手,垂手呆站在那儿,摇头:“找不到。”

    言昳拧眉:“找不到就练cao打拳去?吧。”

    山光远:“好。”

    他转身真要?走,言昳看他衣裳单薄的灌风,真要?去?到主堂空地打一套武当拳法,连忙道:“你傻了吧!哎呦,山光远,你以后可千万别喝了,我求你了。你过来,我找个地儿,看能不能让你缩一晚上!”

    她拽着他衣袖,山光远像个大型犬似的老老实实跟着她走,言昳进了东屋,以前这儿算是她暂时的书?房,里头有一张小榻。

    她引他过去?榻边,又把椅背上盖腿用的小毯子拿过去?:“你先将就一下吧。”

    山光远蜷在了言昳都躺不开的榻上,侧着身子看她。

    言昳把毯子给他盖上了,她不会照顾人,盖的也?马马虎虎:“……你别这么?看着我行不行。你一喝酒就奇奇怪怪的。”

    山光远不说话,依旧是清湖似的眼睛,只盯着她看。

    言昳无奈:“算了,我去?睡了,我快困死?了,你不sao扰我,我早就多?睡好一会儿了。明儿早上你醒了就偷偷回去?,别声张啊!”

    山光远给自己拽好毯子,点头。

    言昳觉得,她要?不是太困了,真应该趁着他喝醉了,欺负欺负他才是。不过他手劲太大,万一发傻,说不定也?会伤了她。

    言昳想了想,临合上门?前,看向他小声道:“快睡!”

    山光远:“……你还没说你到底讨厌不讨厌我的伤疤。”

    幸好屋里昏暗,言昳老脸一红,她道:“不讨厌。”

    山光远:“真的?”

    言昳觉得不能再跟他说下去?了,连忙道:“岂止不讨厌,喜欢死?了。你快睡!”她说罢,就赶紧把门?合上,坚决不跟这酒晕子再绕话下去?,拔腿就走。

    言昳裹紧衣服,穿过院子,只觉得身上冷,脸上热。她轻手轻脚的摸门?回自己的方向,朝轻竹那边看了一眼,只希望自己别吵到她,而后就看到轻竹两只鞋已经不是之前摆齐的样子,四?仰八叉的歪倒在地上。

    言昳小声道:“轻竹?你没睡?”

    小榻那头背对着她的身影,立马发出几声绵长?的呼吸。

    言昳:“……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