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陌生男人
下车的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聂松的老婆何舒。 那个男人是谁? 何舒怎么跟他在一起? 聂松疑窦顿生,同时,有些气愤。 是个男人看到自己老婆坐陌生的老男人的车回来都会气愤,聂松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男人绝非何舒学校的老师,这个人,看起来很气派,开的车子一看就价值不菲,不是五中的老师买得起的。 聂松的拳头紧紧的握着,耳边猛然传来了庞龙的声音:“我老婆外面可能有人了!” 聂松冒了冷汗,该不会何舒也,不会,肯定不会的。 他跟何舒自从认识之后,就没有一天分开过,几乎每天都见面,而且,他们一直都深爱着对方,也从来没有红过脸,最为重要的是,聂松知道何舒跟汪琴是完全不同的女人。庞龙不是汪琴的第一个男人,而聂松却是何舒的第一个男人,这一点,曾经让聂松颇为得意,尤其是在处女情结极其强烈的庞龙跟前聊到此话题的时候,聂松虽然没有处女情节,却知道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多么珍贵。尤其是何舒这样漂亮的不乏追求者的女孩,能坚守这一切,实属不易。 所以一直以来,聂松相信何舒,她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可是,眼前的情景,却让聂松有些动摇了。 何舒下车后,男人并没有离开。 他想干什么? 聂松看到男人叫住了何舒,何舒对着那个男人在笑,这让聂松醋意横生。 男人拉开了车子后排的车门,聂松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男人从车子里拿出了一捧鲜花,香水百合,一大捧,估计最起码有近百朵。 出手真大方! 聂松愤怒更甚,他怎么知道何舒喜欢百合花? 他们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 不是熟悉的人,不会送这么多花给何舒。 不是熟悉的人,不会知道何舒喜欢这种颜色的百合花。 不是熟悉的人,更加不会知道今天是对于何舒来说的是个特别的日子。 聂松的脑袋一闷,就好像当头挨了一闷棍一样,思维瞬间僵住了。 男人把鲜花捧到了何舒的跟前,聂松有些不敢往下看了,就在两个多小时前,他还在开导安慰庞龙,却不想,此刻,他将要面对这样残酷的事情。 他相信何舒是爱他的,他相信何舒的忠诚,可是,这个世界过于浮躁,这个社会,诱惑太多,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男人,风度翩翩,风流儒雅,而且,看起来很有钱。 聂松忠于他的爱情,忠于他的婚姻,他也希望何舒能够忠于他们的爱情,忠于他们的婚姻。 他知道他深爱的人不是那么浅薄的人,不会为了钱背叛他们的爱情,何舒家里条件不错,从小就过着殷富的生活,她对于金钱没有什么感觉。相反的,如果说有机会为钱而出卖他们的爱情的话,聂松觉得自己的几率大一些。 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关系如此密切?聂松迫切的想知道的答案! 不要接,不要接! 聂松站在阳台上,抓着窗户,像是在祈祷的一般,精神紧张到了极点。 结果还是让聂松失望了,聂松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窗台上,聂松感觉到疼痛的感觉从手上传到了心里。 何舒不但接过了鲜花,还投之以笑容。 男人对着何舒也微微的笑着,似乎,他很不舍得离去。 聂松的肺都快要气炸了,他有种强烈的想冲下去的冲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那个男人跟前,一顿暴揍,把那个男人揍成猪头。 可他没有这么做,如果冲下去打那个男人一顿,小区的人都会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如果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此刻,聂松万分理解庞龙的心情,他正经历着跟庞龙相同的事情,所不同的是,庞龙只是怀疑,只是猜测,而自己,却亲眼看到了这些。 这对于聂松来说是残酷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 不久前,他还在幸福的天堂,而此刻,他却堕入无间炼狱之中。 聂松强忍着内心的悲愤,从阳台冲了出来,直奔大门口而去。 当他的手,拉住冰冷的门把手的时候,他站住了,他能够想象得到,如果冲下去会是什么样子。 他退缩了,他怯懦了。 他没有勇气把这美好的一切都打破了。 他爱何舒,何舒是他的一切,没有了何舒,他不知道他活着的意义何在? 为什么?为什么要他看到这一切? 有位哲人说过,真相都是残酷的! 如果他不去阳台上等何舒回来,就不会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他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吃完这一顿饭,然后相拥着坐在电视前追看他们喜欢看的电视,然后再回到房间,满是激情的zuoai,相拥着幸福的睡去。 但这一切,一瞬间,就变得支离破碎了。 聂松慢慢的松开了手,脸上的肌rou抖动着,愤怒的火焰在胸腔里翻腾着,他强压着怒火,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告诉自己要忍住,他告诉自己要相信何舒是爱自己的。 可刚刚看到的一切,无法让他回避,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个男人送何舒回家,看到那个男人在何舒生日的这一天送何舒鲜花。 这一切,不是幻象,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事情。 聂松痛苦的蹲下了身子,用拳头捶打着脑袋。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聂松想不通,他实在是想不通,那些恩恩爱爱都是假的吗?不,那都是真的!他那么爱何舒,让他把心掏给何舒他都愿意,甚至,让她为了何舒去死他都愿意,她是那么纯洁的一个女孩,为什么她会跟别的男人? 聂松无法面对这样的事情,他太怕失去何舒了。 失去了何舒,他所有的幸福都将不复存在了? 聂松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看着桌上丰盛的生日晚餐,他有种冲过去一把掀翻餐桌的冲动。 聂松强压的怒火,变成了悲鸣,从他口中发泄而出。 他苦笑着,觉得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成了莫大的讽刺。 难怪何舒一点都不关心她的生日怎么过? 难怪何舒生日当天还要去给学生上课? 聂松觉得自己真傻! 还想给何舒一个惊喜呢? 却不想何舒给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可笑,可悲,可叹! 敲门声响起,聂松知道,何舒忘记带钥匙了。 聂松常说何舒是个小迷糊,忘记带钥匙带手机是常有的事情?以前,他觉得这是他们婚姻生活的调剂品,他很乐于如此照顾他的小迷糊,他喜欢何舒有些傻傻的可爱的样子。 但是此刻,他觉得他深爱的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可爱了。 敲门声不断响起,聂松却一直这么站着,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何舒了。 他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