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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宣:...... 我一天到晚忙着在前朝跟那些个大臣勾心斗角,还得防备宋太后心血来潮忽然又垂帘听政,我哪有心思去了解这些个东西去? 再者圣人不是说了,君子远庖厨?他一个九五之尊的皇帝,没事了解这些做什么? 不过只是一粒黄豆罢了,没想到竟然能做出这么多东西来,想想还是觉得挺奇妙的。 宋瑾宁显然有点儿上头了,等早膳用完的时候,她又笑着说了一句。 赵嫂前些日子弄了一坛子臭豆腐,等过几日好了,请你吃油炸臭豆腐哈。 臭豆腐?听这名字就觉得挺臭的。 而且看宋瑾宁这一脸的促狭模样,总觉得她这是要故意捉弄他。就跟一开始哄他吃那个腐乳似的...... 但不得不承认,今儿的这一顿早膳都挺好吃的。 于是李承宣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宫婢捧了茶水来给宋瑾宁和李承宣漱口。 李承宣今日虽然不用上早朝,但依然有许多奏折等着他过去批阅。还召集了户部和工部的几位官员一块儿商讨疏浚新安江的事,所以早膳之后就立刻起身要走。 宋瑾宁觉得自己现在明面上还是李承宣的皇后,所以该她分内的事她肯定还是要做的。 就将李承宣送到殿门口,与他道别。 李承宣行至院中,偶一回头,见宋瑾宁还站在殿门口没有回转。 此时朝日虽未升,却有霞光万道。她一身浅绿春装站在玫瑰色的霞光影里,美人美景,足可入画。 李承宣心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许久之前的那个宋瑾宁他已经记不清相貌了,也记不清当时他自己憎恨她的心情。但是现在的这个宋瑾宁,他好像并不觉得讨厌...... 宋瑾宁直等李承宣的身影绕过院中的影壁才转身回殿。 宫婢们早就将碗碟撤下,宋瑾宁走至东次间的临窗木榻上坐下。 雪球朝她扑了过来,宋瑾宁顺手揽住,抱在怀里。 一人一猫就这么懒懒散散的窝在榻上。白露过来奉茶的时候看见,没忍住说了一句谷雨时常规劝宋瑾宁的话。 娘娘,饭后不宜立刻落座。还是起来走动走动的好。 待会儿不是要去给太后请安? 宋瑾宁没有动弹,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雪球的背。雪球被摸的舒服了,一双蓝色的眼睛眯了起来。 到时我不坐轿辇了,走着去寿康宫好了。 未央宫离着寿康宫可有好些距离,白露想了想,便罢了。 将茶盘里的茶碗放到宋瑾宁手边的炕桌上,她就要退下。 却听到宋瑾宁在问:谷雨呢?怎么我今儿自早起就没看到她? 白露正想回答,却有一道声音抢先响了起来。 娘娘,奴婢来了。 宋瑾宁循声看过去,就见谷雨正从殿门外走进来。 等她走到近处,宋瑾宁才看到她背后还背了一根荆条。又或者其实就是烧火棍? 宋瑾宁:...... 你这是做什么? 谷雨也不回答,走过来径直在宋瑾宁面前跪下。 娘娘,奴婢这是负荆请罪来了。 奴婢知道,娘娘对自己的藏书最是爱惜,轻易不借外人。但昨日晚间奴婢没有经过娘娘的同意就私自将娘娘的藏书借给皇上阅读了。奴婢有罪,还请娘娘责罚。 说着,自身后将那根荆条抽出来托在掌心里面,高高的向上举起。 宋瑾宁:...... 她看看跪在地上的谷雨,又看看一脸淡然站在一旁的白露。 明白了。 难怪今儿自早起就没看到谷雨,原来她是在酝酿着这么一件事。 而且这事白露显然也是知情的。 还负荆请罪呢,你们两个这都是从哪学的。 宋瑾宁一时都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了,雨儿,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我并没有怪你。起来罢。 谷雨和白露跟在宋瑾宁身边已经有好几年了,自然知道她是个很宽厚的主子。平时不说打,连骂都没有骂过她们两个一声。还会笑嘻嘻的叫她们两个是雨儿,露儿。 也确实是将她们两个惯坏了,所以谷雨和白露在她面前才没有太多的顾忌。 就譬如说这负荆请罪,谷雨原也知道宋瑾宁不会真的怪责她,不过她做奴婢的,做错了事肯定还是要站出来认的。 所以宋瑾宁一说没有怪她,谷雨立刻就起身站起。 同时笑嘻嘻的恭维着:娘娘您真是心胸宽广。 宋瑾宁斜了她一眼:少拍马屁,我不吃这一套。 但其实还是吃的。谁不喜欢被人夸奖啊? 谷雨才不管这些,又笑嘻嘻的接着说道:奴婢刚刚在外面听说,皇上今儿早膳用了好些。看来皇上很喜欢咱们宫里小厨房做的膳食呢。 宋瑾宁一边给雪球顺毛,一边继续拿眼斜她。 所以呢?你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见谷雨继续喜滋滋的在往下说话。 这样好啊。待会儿奴婢就去跟小厨房说一声,让她们往后多做些别出新意的菜式来,这样往后皇上来咱们未央宫才能来得更勤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