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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等所有的问题终于差不多都解决了,东方也渐明了。 将她勾勾画画,密密麻麻写满了她思路的那几张宣纸递给李承宣,宋瑾宁伸了个懒腰。 我这些想法也就只是个雏形而已,估计里面还有不能实行和要添加的东西,你早朝的时候和大臣们商议商议吧。 顿了顿,她又说道:这些事只怕大臣们会反对,你自己可得想好了啊。 反对也不怕。大凡制定个新政出来总会有人反对,关键还是看执政者的决心是否坚决了。 对于这一点宋瑾宁对李承宣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位在原书中原就是个一意孤行的主儿,反对算什么?只怕大臣们越反对他还越要那么做呢。 而且宋瑾宁也看出来了,李承宣现在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是很想做个有为的君主的。 所以年轻人,我的想法我都已经贡献出来了,至于剩下的,那可就要看你的了。 李承宣接纸在手,望着她的目光带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在宋瑾宁看来,这些好像并不算什么。但是她可知,这一番夜谈,可以说是颠覆了他的很多认知。 她怎么会有这些想法? 难怪云南向来贫瘠,但自从南阳郡王上任之后却渐渐的富饶了起来。只怕这其中也少不了宋瑾宁的各种奇思妙想吧? 李承宣迟疑了一迟疑,到底还是将自己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宋瑾宁伸着懒腰的动作微顿。 我这些想法怎么来的? 年轻人,你要是跟我一样来自一个比你这里不知道发达了多少倍的地方,每天接受的讯息多过这里有些人的一辈子,你的想法会比我更多,更完善。 但此等机密之事怎么能轻易透露给他人知道?哪怕至亲之人都不行! 就笑吟吟的说道:因为一来我看的闲书多,二来则是因为我这个人聪明嘛。 夸夸自己怎么了?这叫做自信! 谁还不是天底下最好看最聪明最萌的宝宝了? 宋瑾宁原本以为按照李承宣以往的尿性肯定会嘲讽她的,不想这位听了她这话之后竟然压根没有反驳一个字。 这是,默认她聪敏了? 宋瑾宁惊讶了。 总觉得这位陛下最近有点儿不同寻常啊。 正要问,就见李承宣看了一眼窗外,然后说着:天快亮了。你去睡吧。 宋瑾宁也看向窗外。 可不是。窗外天光幽微,都能隐约看清庭院中开着满树繁花的紫薇了。 宋瑾宁也确实是困了。当下丢下一句那陛下你也快睡吧,起身就下榻去床上了。 她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所以压根就忘了要给李承宣铺被褥的事。 李承宣哪里会做这种事?又不可能现在叫人进来给他铺床。那帝后分床睡的事不就张扬出去了? 迟疑了一会儿,他叫了一声宋瑾宁。 无人应答。 又叫了一声,依然无人应答。 李承宣遂起身,绕过那扇绣着白玉兰花鸟的紫檀木架屏风,一眼就看到宋瑾宁。 她约莫是真的困的狠了,不但身上的衣裙鞋袜都没有脱,甚至连锦被都没有盖,就这么合身扑在床榻上就睡着了。 李承宣见状不由的失笑。 笑过之后,他走近去,矮身在床榻前蹲下,动作轻轻的给她除去鞋袜。 炎热夏日,宋瑾宁喜爱穿颜色较为素雅的衣裙。如现在,她穿的就是一件浅蓝色上襦,白纱挑线裙子。相应的,她的绣鞋也是浅蓝色的缎面。 就是缎面上数片荷叶和荷花也是用极为淡雅的丝线绣出来的。 绫袜更是初雪似的素净白色,上面一些儿刺绣都无。 又因着上头的系带系的不紧的缘故,一双绫袜松松垮垮的落在她纤细的脚踝处。 就露出她一双线条优美,莹白如玉的小腿来。 李承宣虽然自幼长在深宫,见过各种姿色的美人,甚至在他登基为帝之后身边也不乏貌美的宫婢,但是他还从没有见过女子的身体。 这会儿猛然瞧见,虽然只是一截小腿而已,就已经足够让他心跳加快了。 定了定神,他才伸手,动作轻柔的除下宋瑾宁的绫袜。 殿中灯烛未熄,隔着一架白纱屏风,透进来的暖橙色烛光越发的柔和缱绻。 有道是灯光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其实灯光下看美人之足又何尝不如此? 当真是玉足。 脚踝纤细,肌肤雪白,一眼望过去,简直就是如玉之润,如珠之柔。 李承宣以前从来不知女子的玉足竟会生的如此之美,只看着就令他心动不已,让他很想要摸一摸。 但他伸出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他一是觉得趁宋瑾宁睡着了这般做,让他无异于是个令人不齿的登徒子;二来,若是宋瑾宁忽然惊醒,心中会如何看待他? 就匆匆的除下她另一只脚上的绫袜,然后抖开里侧叠好的锦被盖在了她身上,转身逃也似的绕过屏风,躺在了临窗的木榻上。 这会儿也顾不上榻上有没有铺被子的事了。左右是夏天,天也快亮了,就这么凑合一会也挺好。 只是李承宣纵然阖上双眼,脑海中也总是那一双莹白的玉足和那一截儿纤细的小腿,胸腔里的一颗心砰砰的一直乱跳着,哪里还能睡得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