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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你一看便知了!”张旭尧大方的把手上的纸条递给他,沈竹忙不叠的推开“算了吧,我对那些之乎者也rou麻兮兮的情话可是敬谢不敏的,只是去不去你倒是给个话。” “去”缓缓将纸条揉进手心,张旭尧笑道“你先去换身衣服,我一会便去找你。” 斜瞥了眼还在他掌中一个劲啄的胖鸽子,张旭尧很是淡然的问道“她又嫌弃你了?”鸽子迈着小短腿,很委屈的抬头瞅瞅他,又埋下头继续吃。 纸条上她娟秀的字迹在最后委婉的提醒到,信鸽还是请专人饲养比较好,只是对于云灵的事他竟只字未提,是打算顺其自然还是……他一时间也揣度不出她的心思。 乔装改扮后的两人出现在黄嵬山下的小镇时已是一个时辰后了。这里汉辽杂居,战事虽起但因两军对峙半月都没什么动静,百姓的日子还是要过的,市贸集市便又渐渐兴起了。走在镇上,听沿途混杂着不同口音,语言的叫卖和讨价还价声。一身布衣,麻巾束发的沈竹着实感到不可思议,一路啧啧称奇。 “怎么这副表情?”张旭尧随手翻着两边小摊上的一些轮廓粗旷的弯刀,弓箭,漫不经心的问道。“只是很少能见到汉人与辽人能这样相与为邻,互市为贸罢了。”在京中遇见辽人时似乎都只能以剑拔弩张的方式收场。面带谦和之色的拒绝了摊主热情的推荐,张旭尧有些感叹的对他说“战争和仇恨从来都是有野心的统治者强加给百姓的,其实对他们而言求的是聊以温饱,安稳度日,谁当皇帝根本无关紧要。” “那照你这样说,这仗还打错了不成,难道就任由朝中那群人割土求和”沈竹略有所思却又不以为然“你这话可别让我爹听到,他可总在我面前夸你非池中之物,他要知道你还有不主战的思想非得气死不可。” “是沈老将军谬赞了”张旭尧不以为意,跟上他的脚步“像朝中那群人那样自然是不行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以杀止杀不是长远之策,一将功成万骨枯。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上上之策,你以后切不可再如这般意气用事。” “敢情你是在这等着我呢”沈竹不满的撇撇嘴。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街口的那家“悦来客栈”,许是战事起了,来往的客商也少,生意不好。老板一手支在柜台上打着盹,小二也散漫的窝在角落里。张旭尧与沈竹对视一眼,张旭尧便上前敲了敲桌子“掌柜的,醒醒,醒醒。” “啊~”掌柜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被叫醒“二位,啥事啊。”“掌柜的,我们打算定三楼的天字五号房,找个人带我们上去吧。”“天字五号房?”掌柜一呆,揉揉脑袋“我没听错吧,还是二位客官耍我呢,咱这店里天字号房拢共就四间,哪里来的五号房。”“哎,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明明我们以前住的就是五号房啊!”沈竹不满的嚷嚷道。 “诶~,二位小爷别恼”小二笑脸迎人,赔礼道“咱这天字号房可都空着的,干净明堂的很,要不我领二位爷上去看看,若入不得您眼您再找下家。” “那沈竹,我们就上去看看吧。”张旭尧与沈竹对视一眼笑道。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掌柜摇摇头抱怨道“二楼的客人美得不像人成天不出屋,现在又来了个找天字五号房的……” 封好了门窗,小二“霍”的转过身,干净利落的行了个军礼“见过沈将军,张公子。” “起来回话”沈竹抢先开口,绕着他打量了几圈“没看出来,装得挺像啊!”张旭尧端坐桌旁,饮了口茶道“你可别小看孙安,当初他可是那批探子里最机灵的一个。”“二位过奖了”那名唤孙安的男子低声道“原本早该去军中拜见,只因为这几日辽军事有变,才未来得及去。” “你可知辽军为何一直按兵不动?”沈竹最挂心的便是此了,顿时脱口而出。张旭尧不禁摇头叹息,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啊。 “辽军主帅完颜烈,在皇室中多受兄弟排挤,此次便是因为他兄长在后克扣军费,内斗不息,所以辽军一直未有动作。” “那如果我们在此时攻其不备…”沈竹沉吟道。“不可”孙安沉稳道“辽国大皇子伏兵于此,只待完颜烈身死,我军疲弊,再一网打尽。” “jian诈”沈竹怒道,倒是张旭尧想起他起先的话又问道“你说辽军有变是…” “辽军中我军探子传来消息,完颜烈于三日前私离军营,至今未归。” “二位爷慢走”耳边传来一声吆喝,孙安又做回点头哈腰的小二角色。 沈竹回头看被北风吹得摇摇欲坠的招牌,缓缓道“怎么这样的人才却埋没在这里。” “也不是没有调他回京的意思”张旭尧口气中更多的是无奈“只是他的妻子是辽人呢。”只怕一回京国仇家恨就要将所有的温暖都隔绝开来,天下之大只怕只有这里才容得下他们。 “这样啊”沈竹倒是没料到竟是为了儿女情长,论理他是该惋惜一句英雄气短,但是论情呢,他忽然想起云灵来了。灵动的眉眼,娇俏的脸,笑颜如花,活泼得像只小野马,总是和他笑闹着耍性子,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宠着惯着,灵儿……灵儿? 沈竹的瞳孔在瞬间收缩起来,震惊的无以复加,就在二楼木窗一支一收的空隙里,他看见那如火的红衣,灵动的眉眼,是他看错了吗?不…不会,他找了那么久的灵儿,化成灰他都认识的灵儿,怎么可能看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