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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时候说过她是外人了?沈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话会曲解成这样,涨红了脸刚要开口分辨,云樱却已转身理都不理的径自回了,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少夫人这是……消息在不动声色的传递,少爷少夫人小夫妻冷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木有人看吗?木有人看吗?我还是等等再接着发吧。 第十二章 穿花拂柳,夏荫葱茏,斜倚栏杆任微风拂袖看桥下浮光跃金,波光粼粼。云樱难得的唇角上扬,眼中点点笑意游荡,闲适自在的紧。而丝罗是越想越不对劲,少爷怎么也不像是那种话里有话的人,可少夫人居然…灵光一现,丝罗扑上前拽着云樱的袖子,亮闪闪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少夫人,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云樱神色再恬静不过,若无其事的回眸,淡然道“我就是故意的怎样,偏许他欺负我还不许我欺负回去不成。” 月上西楼,庭院深深,清风吹得枝叶摇曳在青石板上渲染出一幅淡雅的水墨画,枝影横斜中映出一灯如豆。 只是这风再清,景再秀也化不开少年心中的郁愤,墨迹未干的半幅狂草浸着酒香,遥对一轮圆月怀想着边地寒甲星光。对酒当歌,大丈夫处世应将功名括,他沈竹七尺男儿却是一怀壮志难筹握。一方端砚砸得粉碎,少年醉倒在北窗下,神色落寞却隐隐含了一股戾气,叫人看的心惊。 “少……少爷,水备好了”小厮畏畏缩缩的禀道,沈竹半梦半醒的抬头,他畏惧的模样让他看得心烦,随手抓了酒壶摔过去,冷冷扬眉“滚,给我滚出去!” 透过敞开的窗依稀可以看到屋里一片狼藉,陈设倒的倒,丢的丢,让云樱不禁暗自皱眉。“少夫人,我们回去好了,随少爷怎么闹去,省得又惹祸上身。”丝罗对于少爷迁怒这件事实在是心有余悸了。 “不能啊,少夫人!”好不容易才把人请来的老管家连声道,老夫人走之前他可是临危受命要搓和这对小夫妻的“如今老爷老夫人都不在,能劝劝少爷的只有少夫人了,老奴知道少夫人心里苦,可少爷心里也未必好过,而且今儿少爷还让老爷给打了。” 被打了?云樱眉心颦蹙,低眸垂首,羽睫投下一弯浅浅的阴影,柔声道“陈伯言重了。”“少夫人!”丝罗听她的口气有些松动,偏过头不满的嚷嚷道“陈伯还真是会给人找麻烦……”“丝罗,不许跟陈伯顶嘴。”云樱清斥道,陈伯是跟了公公二十几年的旧人,这点面子她总是要给的“你们先回去吧,我来处理就好。” 月色如水映衬着云樱一身月白色单衣,粉色的蔷薇点缀其上随着她的脚步摇曳生姿,都及不上那女子心素如简,人淡如菊。被陈伯拉走的丝罗回眸时不禁叹息,像少夫人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有人忍心生生辜负啊。 推开门,氤氲的一室水汽扑面而来,云樱敛袖忽然有了一种想临阵脱逃的感觉。她当然知道他心中的恼怒,沈竹纵是莽撞但对夫母却是极孝顺的,况且他少年得志,何曾如此受挫。只是知道又如何,她的话他什么时候认真听过。踏着一地月光裙带翩然,她看着光影流连,觉的自己一生的时光都似乎如水般滑过。 屏风后英挺的少年仰面躺在浴桶了,古铜色的肌肤和结实的肌rou彰显着力量,他的神情冰冷而严峻,全身都蔓延着蓄势待发的危险气息,微合目听见屋里的动静,冷冰冰的开口“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那脚步声一顿,却仅是一顿就再次响起。少年猛的睁开眼睛,一手扯过搭在屏风上的玄色单衣裹住身体跃出水来。 云樱方才转过屏风,一记铁拳挟卷着风暴迎面而来,她不禁被逼退数步,却不闪不避,只拿一双清亮的眸子直对上他沉怒的目光。青丝震散难掩如玉容颜,少年大骇,急忙收势却已控制不住只得一拳砸到屏风上,只听得“轰隆”一声檀木屏风又是四分五裂。沈竹微有些尴尬的侧过脸,夜风拂过他的发缠绕在云樱指尖,她只觉眼中有些酸还是淡然道“你是嫌今晚毁的物件还不够多么,再这么砸下去过不几日我们便都去喝西北风好了。” 沈竹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想说些什么却只是糯糯的低下头。他孩子气的模样看得云樱心里发软,犹豫了下,仍是回身伸手想扯他到软榻上坐下,沈竹却是在触及她掌心的温热时渐渐放松下来,眸光由沉黯转为平和的,是的,她总会在那的。少年宽厚的大掌紧紧包裹着她的纤纤素手,任她牵到软榻前坐下。 云樱回身唤了下人收拾屋子换了热水。 水声潺潺,热气弥漫,女子纤白的手和他古铜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挽起衣袖拿起棉巾小心翼翼的避开已经紫黑的伤处,云樱沉静的目光在触及他胸膛上的疤痕时顿住,下意识的伸手去碰却被他一下子推开,她回眸望时错过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陌生情绪。 “别碰。”他声音醇厚不似平日的飞扬,透出一股子落寞与苦涩来。云樱无意识的咬唇,忽然道“是灵儿。”口气笃定听不出情绪。屋子就这样静下来,静得好像能听到灯花爆开的声音,陌生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在她的心中像滚雪球一样逐渐壮大,酸涩得让她险些掉下泪来。沈竹静默的闭上眼睛感觉水波归于平静,她还没走吗,即使知道自己只是迁怒。“我……”“水凉了”她陡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避开了他的目光,取了单衣“起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