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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的不多,只要知道这辈子都有他陪着自己,她就有足够的坚qiáng去面对一个人守候着家的孤单和寂寞。 鹰长空吸了一口气,压下翻涌而起的qíng绪。我跟你说了要转业,如果我暂时不能做到,你会不会很失望? 幸若水摇摇头。我们只是商量,还没有下定论呢。我知道你做出的决定都是慎重的,肯定有重要的原因在内,我信你。 他能够尊重她,爱护她,甚至愿意为了她放弃他的事业,有这份心她就很满足了。很多时候,想和做毕竟是不一样的,想是没有限制的,但做起来有很多的东西在约束着。 真是个傻女孩!鹰长空搂紧她,用力地亲了两下。大拇指抚摸她的眼底,看着那双水汪汪的眸子。若水,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做好的! 幸若水甜甜地笑。好。 额头与额头相贴,心jiāo融在一起。一起相信,日子会越来越美好的。 第二天天还黑着呢,鹰长空就起g了。没有弄醒娇妻,留下纸条就走了。 幸若水还闭着眼睛,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摸,没人,还是凉的!倏地睁眼,天已经大亮。房间里只有自己,他已经回部队了。 慢慢地坐起来,看着光从窗户透she进来,有些迷茫。怔怔地坐了一会,才掀被子下g。 桌子上用书压着一张纸条宝贝儿,等我回来! 幸若水拿起纸条,反反复复地抚摸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大字。那张阳刚英俊的脸,在脑海里像放影片似的一张一张翻过,各种各样的表qíng。 深深地吸一口气,对着化妆镜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照例把纸条放到保存的盒子里,高高兴兴地进去洗漱,然后去锻炼。哼着歌做了早餐,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早餐,然后开着甲壳虫上班。 幸若水,你可以的! 公司的业务已经上轨道了,所以要处理的该是日常的事qíng。不过因为几天没有上班,邮件就积累了很多,事qíng自然也积累起来了。忙忙碌碌的,一个上午眨眼就过了。 午餐时间,梅彦婷敲门进来,问要不要一起吃午餐。 幸若水微微有些意外,梅彦婷一向带饭的,居然会约她一起到外面吃饭。今天怎么不带饭了?平常不是都带饭的吗? 我们家陈善说总吃隔夜饭不好,所以让不要总带饭。梅彦婷眉眼俱是笑意,提到陈善似乎就很骄傲。 幸若水微微皱了一下眉,对此没发表意见。陈善不能经常回来,一个人习惯吗? 还行。我以前也是一个人,现在知道他过一段时间就会回家,心里很踏实。你之前说做军嫂那么苦,吓坏我了。不过,我现在觉得挺好的。 幸若水点点头。那就好。衣服挺漂亮的,很适合你,陈善给买的? 我自己买的,好看吧?我们家陈善说,女人趁年轻要多打扮打扮,老了才不后悔。我买了两件内衣,108块一件,当时我还舍不得买。打电话问他,他说只要不是一件衣服一千多,就不算贵。语气里的得意之qíng掩盖都掩盖不住。 幸若水看着她脸上的得意,眉头皱得更厉害。她记得长空说过,陈善家里并不是那么富有。他们两现在结婚了,连个房子都还没有,这么花费行吗?还是说这两人就打算一辈子租个房子过?就算这样,房租不用付么?以后孩子怎么养?彦婷,你们有没有计划买房子,还是说一直租住?打算要孩子了吗? 梅彦婷转头看着她,怔了一下,有那么一点困惑。如果可以,我们当然也是想买房子的。现在还没有那个条件,只好先租着,但是相信会好的。至于孩子,我们还没想。 陈善和梅彦婷还小,要孩子的事qíng确实可以缓一缓。虽然Z市的房子不贵,但是想要买房子的话还是要做好计划,钱该怎么花怎么存都要做好计划。 她话只能说到这里,其他的得靠梅彦婷领悟。 梅彦婷怔了一下。昔梦姐,我知道了。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幸若水就没再提这话题。倒是梅彦婷喋喋不休地说,总是爱说我们家陈善,听着有些别扭,但又不好说她。 眨眼间,鹰长空回部队已经二十多天了。 幸若水每天忙于工作,晚上回来又把jīng力放在写小说上,日子倒不至于太难过。只是有时候对着偌大的房子,空dàngdàng的,有些不知所措。所以只要吃了饭就窝进寝室,那个相对小很多的空间会让她觉得舒服一些。 已经十一月了,接近年底。新年促销的季节临近了,公司的项目又增加了,每天都有很多事qíng。 有时候一天下来,幸若水的时间都用在开会。这个项目开完了,下一个项目接着。从客户那开会回来,公司内部接着。一个会议叠着另一个会议,时间被安排得满满的。 项目增加了,自然要增加人手。这些人又多半都是新人,需要对他们进行系统的培训才能够尽快上岗。幸若水把梅彦婷也放进去了,希望她能够借这个机会成长起来。 这个培训师,自然是幸若水自己,因为夏默和其他人都没有多余的时间。讲课是容易的,最难的还是这些课件的准备,为此幸若水连续加了几天班,好些日子没吃上自己做的热饭了。有时候下班回去都已经半夜里,回家随便洗个澡,倒头就能睡。 鹰长空打电话过来,她还不敢让他知道自己在加班,都是故意岔开话题或者让他误以为自己在g上敲键盘呢。就怕他担心,导致出任务的时候jīng力不够集中。 幸若水觉得,忙碌有忙碌的好。一旦忙碌了,什么孤独寂寞都没时间去感受了。每天倒头就睡,一觉天亮,舒舒服服的。只要一闲下来,就会忍不住想他。办公桌和g头桌子上的合照,都快被她的手摩擦出一个dòng来了。 幸若水有时候会觉得很奇怪,之前也是这样的日子,可是不会想念得这么蚀骨。也许是那天他说的话,真的在她心底留下印记了。有几次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她差点就哭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想他,觉得特别的委屈。 杨紫云也会经常打电话过来,叮嘱她注意身体,到时候给她生一个大胖孙子。每当这个时候,幸若水就觉得自己更委屈了,很想在电话里就吼,但只能死死地忍着。 这天是周六的中午,幸若水买了玩具、奶粉、小衣服和水果,拎着上谭佩诗家里去了。 谭mama正在厨房里做饭,谭佩诗带着孩子在沙发上玩呢。 幸若水跟谭mama聊了几句,在孩子的另一头坐下来,静静地看着谭佩诗抓着孩子的两只小脚逗他。 谭佩诗抬起头来,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怎么了?有心事啊? 幸若水摸摸眉心,皱着眉头。我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算是心事吧。 谭佩诗把孩子抱起来,靠过来贴着她。说说呗。 幸若水想了一会,才缓缓地开口。佩诗,你会不会有时候特别想念傅培刚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我不会这样的,最近特别奇怪。我一没事做就会想他,想得挠心挠肺的那种。有时候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我还想哭。我以前从来不这样的,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谭佩诗认真地看着她。若水,你老实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这种qíng绪我也有过,但一般是有什么事qíng引起的,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可我就是无缘无故的,真的什么事qíng都没有。幸若水表qíng都苦出huáng连水来了。 真没事? 真没有,我能骗你吗! 这个谭佩诗还是知道的,若水最讨厌说谎,哪怕是善意的谎言她也会难受。那就奇怪了,你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呢?这世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qíng绪啊。 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自己这个状态不好,我怕久了会更加糟糕。幸若水就是担心有一天自己变得胡搅蛮缠了。她真担心哪天自己就跟鹰长空大吵大闹的,不让他回部队不让他当兵,只要他陪着自己。这种案例她在电视里看过,她不想自己变成那样的。 谭佩诗把孩子放下来,伸手搂住若水的肩头。若水,也许是你最近太累了,人一累就容易催生这种敏感的qíng绪,要不出去旅游散散心? 去哪里啊?再说了,我一个人旅游有意思吗?要不你陪我去呗。幸若水只是开玩笑,她还有小宝宝呢,哪里能放得下。 谭佩诗也犯愁。要不我请个人回来跟我妈一起看孩子,咱们两出去玩几天? 幸若水回抱她,觉得有这么个朋友真好。不用了。你还是好好照顾孩子吧,我自己会想办法调整过来的。可能是他以前都是回来一天甚至一个晚上就归队了,这次陪了我好几天,我突然间有些不习惯。 那如果还是不行,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谭佩诗就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到时候给想出问题来。 幸若水点点头,故作轻松地说:当然啦。我不告诉你,还能告诉谁啊? 晚上回去,幸若水写完了小说就躺在g上思考谭佩诗的建议,要不真找个地方去旅游?可是旅游的话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意思吗?别人都是一对或者一堆去玩,自己一个人去,不是更显得孤单吗? 思来想去,幸若水决定明天上午再去一次翠屏峰。爬爬山,chuīchuī山风,也许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带了一些吃的喝的,幸若水就开车直奔翠屏峰。 上一次她跟鹰长空一起来,恰好是工作日,没什么人。这次刚好周末,人多了一些。但是仔细看,大家都是结伴而来的,只有她是一个人。 一个人走在路上,还碰到几个年轻男人。看她一个人,就过来跟她搭讪。幸若水没理会他们,逗留了一会,他们就走了。 在半山腰,幸若水找了一个安静又好风的地方,一个人坐了一个多小时。一边chuī风,一边吃东西,说不出的落寞。 两个人来的时候,就算完全没有风景,却看哪里都是好风景。一个人来,好像看哪里都没有意思似的。 下山的时候,幸若水叹着气想,自己真的很不对劲。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qíng绪好像是从身体滋生出来的,而不是从心里滋生。它好像完全不受控制,就这么自己跑出来了,放肆地折腾。 隔天中午,幸若水没出去吃饭,而是喊了外卖。要了一个蒸排骨,还有一个花旗参jī汤。正在吃的时候,梅彦婷来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