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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淮舟眼眸微动,伸手轻轻挠了挠她下巴的软rou,扯唇道:“下午了,再不起来都要晚上了。” “.......” 乔梧不搭理他,继续盯着天花板。幻想着眼前可以忽然出现火锅,热腾腾的白雾,散发着滚滚的热意,要是再加进去一些肥牛和空心菜就更好了。 她醒来之前还在做梦,梦见自己饿得等不及了,在床边煮了份火锅。好不容易等食物都熟了,刚夹起肥牛要放进嘴里,就被一双横空出世的筷子抢走了。气得她眼泪都从嘴角流下来了,抬起头一看—— 岑淮舟。 捧着一超级大碗,唰唰两下就把她锅里所有的东西都吃完了。 想想就好气啊。 越想越气,乔梧想一巴掌拍开岑淮舟的手,但是她的手又被紧紧地裹在被子里,挣扎着拿出来未免有点太损伤她一气呵成的形象了。乔梧思考片刻,偏头怒瞪着岑淮舟,语气暴躁:“把你的手拿开哎——咳咳咳......” 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一点凶巴巴的气势都没有。 乔梧:“.......” 岑淮舟丝毫没有被凶的瑟缩意思,反倒笑得轻颤,从善如流地收回手,“好凶哦。” 乔梧自顾自生闷气,抿着唇不说话。 过了好几秒,乔梧终是没忍住生气道:“谁叫你吃了我的肥牛。”她想起等了很久的自己,瘪了瘪嘴,越说越委屈,扭头瞪着他,“我好不容易煮好的,被你抢走了,简直是没有人性。” “......”岑淮舟的额角青筋机关木仓似的突突突直跳,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觉着好笑:“我什么时候抢你东西吃了?” “梦里。” 乔梧一点也没觉得这个回答有什么不对,继续发泄自己的不乐意,“你知不知道我在梦里有多想吃那口肥牛?” “......” “就那样被你一口吞了。” 岑淮舟安静了半晌,像是想到什么,眉梢微扬,拖腔带调地“哦”了一声,“明白了。” 乔梧带着情绪地斜睨他,岑淮舟倾身靠近,一股清淡的冷松香很快便盈盈绕绕而来。四目相对,岑淮舟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掠过昨晚被他缠着咬磨的唇瓣,而后长睫轻抬,慢条斯理地勾了勾唇,压着声音:“阿梧,饿了?” 乔梧闭上眼,不说话。 乔梧现在就想跳起来打他一顿。 如果她还能跳起来的话。 岑淮舟唇角翘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慢条斯理地开口:“我早上和中午的时候都有问你要不要起来吃饭,你说什么来着?” “......” 岑淮舟学着乔梧早上的暴躁语气,捏着嗓子:“不吃,别烦我。再叫我,就揍你!” “......”乔梧默默捏紧了拳头。 确有其事,她无可反驳。 “拳头就架在我脸上了,我哪儿能挨得住。”岑淮舟幽幽地叹了口气,一副深闺怨妇的语气说道:“毕竟,当初你是因为脸才喜欢我的,没了这张脸,哪里还留得住你呢。” 这话...倒是没错。 但是。 “要不是你昨天晚上一直欺——”乔梧停顿了下,对上岑淮舟意味深长的笑意后,选择性跳过这句话,控诉他:“反正是你自找的。” 说着说着,乔梧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饿出了幻觉,不然怎么真的好像闻到了火锅的香味。说起火锅就来气,她盯着岑淮舟那张笑起来吊儿郎当的脸看了片刻后,被迫哑声威胁道:“不准笑。” 说完,她又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真的好香啊。 岑淮舟装模做样地克制着笑意,“那你要起床吃火锅吗?” 乔梧瞬间面无表情,盯着他。 岑淮舟低低地笑了声,坦然又无辜:“我一进来就叫你起来了,你要赖床的。” “......” 这,确实是事实。 乔梧顿时虚了,佯装淡定从容:“嗷,好像是这么回事。” 两人在床上又赖了会儿。 下床的时候,乔梧身上又酸又痛,是一动也不想动。反观岑淮舟,不仅早早起床,还生机勃勃地做家务,准备午餐。想起昨晚昏暗光影下男人餍足的神情,鲜明对比,乔梧又有点不乐意了。 岑淮舟垂着眼尾,鸦羽般的长睫低伏在眼下,在乔梧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地睁开,漆黑的眼眸慵懒勾人。他咬了咬那抹殷红,力度不轻不重,这才叫乔梧重新看向他。 岑淮舟轻扯了扯衣摆,本就凌乱敞开的领口开得更大了。他稍稍俯身,领口微荡,摇坠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抬手抚了抚乔梧锁骨上的牙印,轻笑了声:“下次.....我也给你欺负啊。” * 窗外的雪小了很多,总算有要停下来的趋势,看天气预报说,明天就能彻底放晴了。 桌上的火锅冒着腾腾的雾气,乔梧不会吃辣,岑淮舟准备了鸳鸯锅。一半是菌菇汤底,一半是红油汤底,一红一白,水花翻滚。 乔梧的那边下了很多她爱吃的素菜,大概是熟了,一戳软软的,可以吃了。 她饿得肚子都叫了,夹了块萝卜就往嘴里放,鲜嫩香甜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还没尝着味,就被烫得一麻。 岑淮舟抬手托着她的下巴,轻轻捏了下,眉心微皱:“烫就吐掉,别那么急。” 乔梧是真饿,但嘴里又烫,索性忍着烫胡乱嚼了嚼便往下咽。等食物下肚,她才报复性地倒吸了几口凉气,“好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