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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灵翰没想到颜如玉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竟然直截了当地戳穿自己,他白皙的面皮顿时红了起来,一时间又是心虚又是气恼,十分不悦地闷声道,“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颜如玉被他气的火冒三丈,他掐住顾灵翰的下巴,仔细看着他的伤口,努力压下火气道,“你告诉我,你这嘴是什么回事!哪个小妖精亲...弄得?” 顾灵翰没想到颜如玉竟然这么一针见血,这么快就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他拍开颜如玉钳着他下巴的手,推脱道,“朕不能说。” 顾灵翰态度坚定,又怕颜如玉误会,只能简要解释,“总之是朕做了错事。” 他心道是自己对不起离琛,他更不能让这件事泄露出去,害了离琛的名声。 听见顾灵翰的话,又看着他略显愧疚的眼神,颜如玉顿时有些疑惑,难不成不是有人蓄意勾引朱雀,反而是朱雀强人所难了? 但任凭颜如玉怎么看怎么觉得,顾灵翰才是那个脾气温软,易被人拿捏的人。 他这幅软柿子似的性子,真的能做出那种强人所难的事? 他要是真的有这种想法,不至于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皇宫就这么大点儿,宫里人都十分清楚皇帝的行踪。 颜如玉冷静下来,想起来顾灵翰昨夜宿在他自己的寝宫,而能在皇帝寝宫留宿的只有刚被封成国师的顾离琛一人。 今天看见顾灵翰这幅样子,颜如玉才意识到,那个顾离琛看朱雀的眼神,分明不对劲。 想到这里,颜如玉皱起眉毛,声音愈发变冷,“ 你那个徒弟毕竟来历不明,你还是离他远一点。” 顾灵翰十分不理解颜如玉的话,他想,明明是自己做了对不起离琛的事,如今到了颜如玉嘴里,怎么成了徒弟的错? 但他不能解释太多,只能拉下脸,不悦道,“离琛很好,颜妃,朕说了,朕的事不用你管。” 听说慕王被皇帝杖责五十后还禁足了,太后十分心急,打算找皇帝求情,让他收回成命。 太后一大早便来了清平宫,却没遇见顾灵翰,只撞见了已经沐浴完毕的顾离琛。 那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早就传遍了,太后自然也认出了眼前这个眉眼冷硬的男子就是当日和慕王请来的仙师斗法的现任国师。 太后一进殿门便径自坐在了主位上,竹桃自觉地给她敬茶。太后翘着纤长精致的指甲捏起茶盏,露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她瞥了顾离琛一眼,责问道,“你就是害得我儿被杖责的那个刁民?” 因为太后对顾灵翰态度向来不好,所以钱公公对太后也有诸多不满,他见太后朝着顾离琛发难,遂替离琛开口,“启禀太后娘娘,离琛大人现在已经是当朝国师了,您的称呼实在不妥。” 太后瞪了钱公公一眼,不悦道,“钱公公,你的意思是,他的地位比哀家还高贵了?” 顾离琛先拦在钱公公身前,不让他再多说话,不卑不亢地行礼道,“臣参见太后娘娘,臣正是那天戳破慕王伎俩的人。” 太后美目圆睁,怒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有意挑拨他们兄弟俩感情吗?” 顾离琛不恼不怒,挺直着脊背和太后解释,“那日之事已有定论,若太后认真了解此事,就会明白陛下才是受害者。” 太后拔高了声线,“他怎么会是受害者?!他荒yin无度,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顾灵翰无才无德,何必强占着这个帝位,哀家早就让他把皇位让给慕王,他偏不肯!他非嫡非长继承大统,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顾离琛淬着森森寒意的深邃眼眸紧盯着太后,他的声线依旧平缓,“敢问太后什么叫才什么叫德?臣以为,陛下将大玄治理得海晏河清,便是最大的才和德。至于其他的方面,不该是评判一个帝王的标准。” “如今慕王殿下为了一己私欲就能和妖道勾结,欲意陷害陛下,将山河安危弃之脑后,臣实在不敢苟同,这就是太后口中的才与德。” “陛下登基,慕王殿下被封为一字亲王,拥有滔天权力,甚至能自由进出皇宫,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慕王殿下登基,不知陛下此时会是什么境遇,恐怕是连性命都……”顾离琛没有说下去,但在座的谁人不知慕王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兄友弟恭,实则一心盯着皇位。 “敢问太后娘娘心里只有慕王殿下没有陛下吗?” “你这个刁民!”太后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只能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虚张声势,她用力地绞着手里的帕子,咬着下唇。 “太后娘娘请回吧。”顾离琛伸手送客。 太后被顾离琛气得眼晕,她扶着竹桃的手,慌乱的转过身子朝门外走去。这个刁民实在太能气人,频频让她挂不住面子。 顾离琛看着太后的背影,随手捏了一道传音符直接打进了她的识海里,“再提醒娘娘一句,妄论天子者,按律法合该杀无赦!陛下念着您的养育之恩,但臣一个做臣子的,可没什么挂碍。” 太后被这话中的杀意吓得浑身一颤,本来气的发红的脸瞬间如纸般惨白,她颤抖着用手指向顾离琛,“你这刁民竟敢威胁哀家!” 顾离琛状若无辜,“启禀太后,微臣方才并没有开口。” 她看向自己身边的竹桃求证,竹桃赶紧摇头,那神情不似作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