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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灵翰接过那座鼎瞧了瞧,没看几眼就撇嘴嫌弃道,“师兄,这座鼎太丑了,我要换一个。” 仪羽闻言一阵无言,不过他向来宠师弟,随后又在乾坤袋中一阵挑挑拣拣,终于扒拉出来了 一个伏羲用过的龙骨扇,这把龙骨扇,以龙骨为柄,以鲛纱为扇面,防御能力一流,用于水汽多的地方最善。况且这把扇子的扇面是他亲自去寻的云墨仙尊题字作画,十分具有欣赏性。 仪羽信心满满地把扇子拿了出来,心道这下师弟不能再挑剔不够漂亮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一拿出这把扇子,师弟就蹙起了眉头,他连连摆手道,“这扇子一看便布满了一股文人的酸气,不行,我不喜欢。” 仪羽被他气得够呛,“这扇子分明是文气,是诗情画意,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酸气?!” 顾灵翰把扇子还给仪羽,撇嘴道,“师兄,你给我挑的我都不喜欢,你不如把乾坤袋给我,我自己挑。” 仪羽也被他搞得不耐烦,直接想也没想就把腰间的乾坤袋丢给了顾灵翰,还用灵识将禁制打开,让他随便挑选。 不想顾灵翰拿到乾坤袋后,直接捏了一个传音诀,打进袋中,威胁道,“顾离琛你给为师出来!” 那袋子微微一颤,随后便一动不动,就像装死似的。 顾灵翰勾起一个冷笑,“我再问你一遍,你出不出来?” 仪羽看见师弟这幅样子就知道他似乎已经发现自己带着离琛过来了,他的额上倏地冒出冷汗,还是咬着牙死不认账,“师弟,你乱说什么呢?师兄这乾坤袋中怎么会有你的徒弟?” 顾灵翰不理他,继续朝着乾坤袋中问,“顾离琛,本尊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出来,还是不出来!” 顾灵翰的自称从“为师”变到了“我”再由“我”变成了“本尊”,越来越生疏,表示着他越来越生气。 果然,话音刚落,那袋子便开始颤动,不一会儿,一块缺了一角的赤红色石头从仪羽的乾坤袋中灰溜溜地滚了出来。 顾灵翰看见这缩小了尺寸的小石头,先是冷笑了一下,却在看见他身上那道缺口后,心中猛然一痛。 他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打算惩戒他一番,但是一想到他为自己受过的那些苦,便顿时开不了口,只剩下了满腔心疼。 他温柔地将石头捧了起来,只是故作惩罚地拍了拍他的石身,随后便把石头塞进了自己的胸口处,边说还边教育道,“师兄袋子里那么乱,你也不嫌硌得慌。” 仪羽本以为师弟会狠狠地惩罚一下那块石头,结果却没想到师弟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地小惩大诫了一番,甚至竟然这么说自己。 他的心中忽然间升起了一种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的悲凉感。 顾离琛被师尊塞进了胸口处的衣襟中,与师尊温热的肌肤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衣料相隔。 他本来打算一出来就化形成人,但现在,他贪恋这里的温暖,说什么也不愿意变成人从这里出去。 仪羽想不通师弟是如何确定自己将离琛带出来了,他不解地问道,“师弟,你是怎么确定我把你这徒弟带出来了?” “我与他结了同心契,我是结契方,只要我愿意,就能肆意探入他的识海,还不会被发现。”顾灵翰看了师兄一眼,挑高了下巴,“一开始我就觉得离琛不会那么轻易同意我不带他出门,随后我又看你以身相挡,动作也有些奇怪,便试了试,事实证明,我果然猜的没错。” 离琛在他的衣襟中微微发热,他伸手揉了揉,安抚了他一下。 陆森本来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热闹,伸着耳朵听着顾灵翰讲,他到底是如何发现离琛被装在乾坤袋中被带过来了,但他听见的这个名字,让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 “你说什么?”陆森震惊地看向顾灵翰,满眼地难以置信,“你说你们之间结了什么契?” 顾灵翰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实在有些想不通,遂又重复了一遍,“我们之间结了同心契,所以离琛会对我绝对忠诚。”顾灵翰抚着胸口,“我也绝对信任他。” “竟然是同心契。”陆森不住地喃喃。 顾灵翰被他的样子引得心中一阵忐忑,他一直担心结契会影响离琛的身体,会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影响,遂开口问道,“陆森,你知道什么?这同心契对结契者有什么影响吗?” “这倒没有,只不过....”陆森终于缓过神来了,他认真地看向顾灵翰,那双竖瞳中竟然流露出了些许类似受伤的神情。 顾灵翰:???他什么意思? 陆森惋惜道,“同心契只是这契约不常用的一个名字,他还有一个俗名,就叫——婚契。” 顾灵翰看着眼前的陆森的嘴唇一张一合,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陆森继续为这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先天大能们解释着同心契的作用和由来,“许多修行者和道侣举行道侣大典时,经常会在亲朋好友或者师门的见证下,当众缔结同心契约,证明他们从此将生生世世毫无保留,不离不弃。” 他怀里的石头一直在发热,不知是离琛在表示他愿意还是他兴奋过了头。 仪羽听到这里也变了脸色,他听师弟说过他们之间结了契约,保证他这个便宜师侄会完全终于师弟,但他没想到这契约竟是这种功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