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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铛……” 两声沉闷的钟声蓦地打破沉寂的夜色。来自屋子里那座景泰蓝时钟。 零点到了。 两人听到钟声,不由掀起眼皮,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一刹那风平浪静,男人眸中的情.潮也逐渐褪去,变得清明。 宋雁书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晚他们已经在外面待得太久了。 他捧住季悄吟的脸,两人额头碰额头,体温传递,亲密无间。 他温热撩人的气息呼之即出,带着醉人的酒气,“很晚了,歇在这里吧。”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宋雁书拦腰抱起她,毫不费力。 一步一步把她抱回主卧,放在大床上。 成套白色的床单被罩,好似一片皑皑白雪,入目刺白。 季悄吟不禁想起年前她和宋雁书在殡仪馆的重逢,那天刚下过雪,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四目所及之处成片缟素。 那天是烟,今天是酒。 下次是什么? 宋雁书温声问:“要洗澡吗?” 她摇了摇头。 夏天本该洗澡的,可是季悄吟在露台吹了一夜的风,身上凉凉的,干燥又清爽。她就不太想洗。 “那睡吧。”他俯身替她摘掉脚上的一次性拖鞋。 那双纤纤玉足,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脚背的肌肤极白,宛如上好的羊脂玉。 而深红色的指甲油,无疑是坠落剔透白玉里的一滴血,夺人眼球。 男人眸色不由暗了暗,不由自主地探出右手,握住其中一只。 季悄吟:“……” 五指指尖紧贴她脚踝,微凉的触感袭击而来,霎时波及全身,震得季悄吟头皮发麻,心神激荡。 她像是被完全拿捏住了七寸,一动也不敢动。 比那天在电梯间他拿着她的姨妈巾还要恐慌,不知所措。 她忍不住蜷缩了下脚指头,绷直脊背。 他也不动,就这么稳稳握着,赤.裸直白地打量着。 好像是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空气诡异地静默着,有什么暧昧不清的气息在慢慢燃烧。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宋雁书好像对她的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这样很危险! “雁书……”她很不自在,僵硬地动了动右脚,想把脚抽回去。 “别动。”他嗓音暗哑,眸光深沉。 季悄吟:“……” 他第一次注意到女人的这双玉足是撞见她在凉亭打盹,那时她刚入职海盛没两天。她惊醒时,见到是他,忙不迭站了起来,连鞋都忘记穿。 赤足踩在地上,莹莹玉足,又白又亮,惹人遐想。 女人的脚总是带了点情.色意味,此刻尤盛。 男人的手掌微微用力,握住她的右脚脚踝,将她整个人往床沿一拖,居高临下扣住她腰,吻再次压了下去。 季悄吟:“……” “唔……”她的呼吸直接被他侵占,险些岔气。 如果刚才是春风化雨,那么这一次绝对是狂风暴雨,充满了掠夺性。 男人的眼神很热,充斥着最原始的欲.望。那是男人对女人的绝对肖想和征服。 季悄吟被动得承受着,脸憋得通红,耳根几乎都要滴血了。 老脸又热又烫,全身如火烧一般。后背迅速浮起一层薄汗,黏腻得厉害。 室内开着空调也完全不顶用。 原本还不想洗澡的,现在不得不洗澡了。 宋雁书比她还烫,俨然就是一座大火炉。 燎原之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季悄吟有些招架不住,惶然无措闭上眼睛,夹紧双腿,下意识攥紧身下的床单。薄薄一层布料,五指用力抓过,很快起了褶子,皱成一团。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缺氧窒息时,眼前的人突然撤了力。 堆砌起的空中楼阁轰然坍塌。 她恍惚地睁开双眼,眼神迷离地望着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明显是还没从刚才的亲热里抽离。 宋雁书受不了她这无辜又无害的眼神,几乎想立刻将她狠狠蹂.躏一番。明明长了张风情万种的脸,可却干净地像是一张白纸。那晚感受到她的生涩和惶然,他完全没意识到她是第一次,只当她是紧张。 结束时在雪白床单上看到那丝暗红,他直接愣住了。 季悄吟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没谈过恋爱,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 这个世界,清纯只是表象。这么干净的女孩子却被他遇到了。 他抱住她,柔声道:“我是你第一个男朋友,也会是最后一个。” 这么干净美好的女孩,他只想不遗余力地抓住,不放手。 宋雁书抬手摸了把她的脸,压着声线,“悄吟,你别这么深情款款地望着我,我不经撩的。” 季悄吟:“……” 她脸一红,瞪他,“谁撩你了?” “从你刚才的表情里解读出来的。”灯光照亮他的俊颜,他兀自笑了笑,“季经理好像意犹未尽,没满足?” 季悄吟:“……” 季悄吟鼓起小脸,没什么威慑力地警告他:“雁书,你不许欺负我。” 宋雁书的指尖勾起一缕她鬓角散落的碎发,别到她耳后,话说得自然又痞气,“我在行使男朋友的权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