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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摁住他手背,“别挠了,越挠越恐怖。” 她手指微凉,贴着他发热的皮肤,一阵沁凉。 他顺势反手握住她手,与她十指紧扣。 季悄吟心里正着急,火急火燎的,也没注意到这家伙的动作。 “去医院吧。”过敏可大可小,拖不得。 “好。”他非常听话。 季悄吟把大衣丢给他,“穿衣服,去医院。” 丢衣服时才发现宋雁书居然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她脸一板,沉声道:“松手。” 他故意卖惨,“手背痒。” 她垂眸看了一眼,发现他右手手背也起了一点红疹。 他可怜兮兮道:“你手凉,舒服。” 季悄吟:“……” 敢情是把她的手当灭火器用了。 她无情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忍着。” 宋雁书:“……” —— 把人带去医院,皮肤科的医生检查过后得出结论——过敏了。 医生给开了内服的过敏药和外涂的药膏。 从医院出来,季悄吟就说:“你改签吧,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回国。” 宋总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还要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几天堆了一大堆工作……”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悄吟生硬打断:“身体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他瘪瘪嘴,委屈巴巴,“身体重要。” “知道就好。” “那我晚上住哪儿?” 季悄吟本想让他住酒店,但想起这人在医院尽心尽力照顾了她三天,寸步不离,有求必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他过敏了,实在不好把他丢到酒店自生自灭,那样未免太不厚道。 但宋雁书肯定是不能住她家的,毕竟有何君在,多不方便。 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你住酒店,我去照顾你。” 宋总求之不得。 心里高兴得要死,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分毫。眼巴巴地望着季悄吟,感激道:“辛苦你了,悄吟。” 季经理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我住院,你照顾我,现在你过敏,换我照顾你,礼尚往来。” —— 两人回公寓拿行李,准备去住酒店。 谁知竟接到何君的电话,“悄吟,我姐和我小外甥来荷兰旅游,我这两天要陪他们,就不回去住了。你照顾好自己哈!” 季悄吟:“……” 这是不是太顺利了? 如此一来,自然没必要再去住酒店了。待在熟悉的环境,总好过在酒店客房和宋雁书大眼瞪小眼。 季悄吟抬了抬下巴,面目表情,“晚上你睡沙发。” 宋雁书:“……” “悄吟,你真狠,让病人睡沙发。” “我也刚出院,我也是病人。” 宋雁书:“……” 一到家宋雁书就被季悄吟摁头吃药。 内服的过敏药是吃了,还剩外涂的药膏没抹。 宋雁书把自己能抹的地方乖乖抹了。还剩后背一些够不到的地方,只能求助季悄吟。 他态度诚恳,双手奉上药膏,“辛苦季经理了。” 季悄吟觉得这厮这副模样真是怎么看怎么狗腿。 她从他手里接过药膏,一只手撩起他身上的羊毛衫,后背蛮严重的,红疹起得又密又大,密密麻麻,像是一张巨大的红网,瞧着着实吓人。 宋雁书又管不住手,动不动就去挠,东一爪子,西一爪子,到处都是红痕。 后背的皮肤又热又烫,女人微凉的指尖缓慢经过,宋雁书忍不住轻轻一颤。 她做事一向耐心细致,此刻竟发扬得特别好。不紧不慢,指尖趟过皮肤,细细将药膏抹匀。 药膏很清凉,味道也清新,淡淡的幽香。但宋雁书却觉得后背一片燥热,尤其是季悄吟手指划过的地方。 思维不受控制,逐渐心猿意马起来。 羊毛衫没脱,脖颈往下,沿着手臂的一大圈被衣料严严实实遮住,季悄吟擦不到。想撩起来,羊毛衫又太贴身,撩不起来。 季悄吟无奈,只好沉声吩咐:“把衣服脱了。” 宋雁书:“……” “大白天的,你想干嘛?” “衣服不脱有些地方涂不到。”她斜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放心,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 宋雁书:“……” “哦。” 宋总乖乖脱衣服。 衣料一除,涂药膏是方便了。与此同时男人的好身材就完完整整,彻彻底底暴露在季悄吟的视线范围内。 硬实的腹肌,流畅的腰线,挺直的脊背,除了起了红疹不美观,其余一切都堪称完美。 季悄吟涂着涂着,耳根就红了,双颊热得厉害。 好不容易才涂完,她又嘴贱多问了一句:“下面要擦吗?” 宋雁书:“……” 不问还好,这一问周遭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空气凝滞,不再流淌。 好像有一颗火种被人毫无征兆地丢进干燥的草堆,火花带闪电,噼里啪啦,室内的空气即刻被点燃。 气压很低,燥热难当。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季悄吟恨不得一头撞死。 大型社死现场,她尴尬得都能生生抠出两室一厅。 她慌乱地丢下药膏,只想遁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