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珍惜眼前
叶枫对于小桃的感情，她亲眼所见，也深有体会，对于叶枫的性格，通过两次生死事件，她更加了然于心，所以她了解叶枫，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并非是劝解和开导，而是陪着他，静静的陪着就好…… 另一方面，玄天阁，天元老叟房中，突然一道黑影闪出，紧接着，一个半死不活的身躯被丢了下来。 天元老叟双眼一睁，两道精光电射而出，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这个人，说道：“他便是孤寒公子，黑瞳！” 尸鬼柳树根说道：“不错，就是他。你托付老夫办的事情，老夫已经办完了，接下来你处理吧。另外，半年之内，万事莫要找我，我要潜心修炼幽冥鬼术。” 天元老叟听闻这话，意味深长的看了尸鬼一眼，“莫不是要突破了？” 尸鬼哑然一笑道，似是而非的道了声：“时也，命也。”说罢，便转身离去。 继而，天元老叟再次将目光投在了黑瞳身上，紧接着，突然伸手弹出一道气劲打入他的体内。 黑瞳痛苦的沉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带着几许骇然，四下一看，并没发现那个鬼魅般的老者，这才稍稍定神，看向天元老叟，说道：“今日我栽在你们手上，无话可说，要杀要剐……” 可没想到话至此处，突然就觉着一股无形的力道，瞬间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将他的身体提了起来。 体内元气全无的黑瞳就觉着呼吸困难，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无法再多说半个字，更甚至让他差点再度昏厥过去。 天元老叟冷冷的看着他，“刺杀叶枫，是你所为？” 黑瞳想回答，但却无法回答，只能翻着眼皮眨了眨。 “哼！”天元老叟一声冷哼，又道：“暗影门究竟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勾当？” 黑瞳一听这话自后，竟是把眼一闭，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还是个硬骨头，老夫倒要看看，究竟你这骨头有多硬！” 说着，天元老叟就准备对他施以酷刑，然而就在这时，秋莎突然闯了进来，“爷爷！” 天元老叟急忙停手，“乖孙女？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看住赵晴儿那丫头吗。” 秋莎回答道：“晴儿哭累了，这会儿刚刚睡下，我让诗音看着她呢。”说这话的时候，秋莎的眼神，却是落在了黑瞳身上。 不仅如此，当黑瞳听到秋莎的声音之后，浑身陡然一震，诧异的睁开了眼睛，但只在秋莎脸上一扫而过，接着便不再看她。 秋莎说道：“爷爷，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这个人说。” 天元老叟并不知道秋莎跟黑瞳认识，心下有些疑惑，不过最终还是答应道：“好吧，那爷爷先去外头等着，你当心些。” “恩，谢谢您。” 天元老叟起身，踱步走出门外，与此同时，也撤去了对黑瞳的束缚，毕竟现在的他跟一个废人没什么区别，根本就不是秋莎的对手，所以他并不担心。 见老叟走后，秋莎冷冷的看向黑瞳，“孤寒大哥？” 黑瞳再次颤抖了一下，眉头紧锁，但最终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是我。” 秋莎见他答应，抿了抿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杀叶枫，为什么要杀小桃？为什么！” 黑瞳垂着头，沉默不语。 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秋莎的脸颊簌簌而下，“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着你像我的哥哥一样，你是那么亲切，那么儒雅，你救了我、帮助我，我甚至在心里面想，将来不论如何，都要报答你。” “不要再说了！”突然，黑瞳发疯似得打断了秋莎，“之前你看的一切，都只是我装出来的罢了，那是假象！实话告诉你吧，我来自暗影门，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秋莎怔怔的看着他，泪如雨下，“你说的都是真的？都是你的心里话？” 黑瞳凄惨的冷笑道：“自然都是真的，事到如今，也就只有你这种傻子才会心存疑惑，我告诉你吧，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组织让我刺杀的人是你，我也会毫不留情！” 看着他冰冷如刀的目光，秋莎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这才是你，这才是真正的你，是吗！” “没错，当初我救你，也只不过是心血来潮，对我而言，救你与丢给乞丐一个包子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你也不用着来质问我，更加不用可怜我，你走吧，滚吧！免得老子看着恶心。” “好，我走！是我看错你了，信错你了。杀人偿命，你就等着下地狱去吧。”说完，秋莎哭着跑出屋外。 然而秋莎走后，黑瞳却骤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颇为悲怆与苍凉，“哈哈哈……” 对于他们的对话，天元老叟全都听到了，送走了秋莎，他缓步走回屋子，瞥了瞥狂笑不止的黑瞳，沉声道：“行了行了，别在那装模作样了，感觉自己笑的很悲壮是不？屁！我呸！” “你！”听出对方言语中的无尽嘲讽与不屑，黑瞳双目圆睁，怒不可遏。 天元老叟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念在你曾帮过我孙女，我可以不对你动刑，也不逼问你，若是你还有什么遗言的话，就说出来，说完以后就自行了断吧。” 黑瞳一听，深深地看了一眼天元老叟，而后低下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这才开口道：“永远都不要妄想与暗影门作对，如若不然的话，别说你们华宇帝国，就连整个人族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完这句话以后，一股浓血便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接着黑瞳仰面栽倒，就此气绝身亡，竟然是咬舌自尽了。 天元老叟听了他的话之后，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整个人族都将万劫不复！莫非这暗影门的背后……” 想到这里，就算是心沉如海的老叟，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同时脸上流露出了骇然的神色。 片刻后，老叟叫来墨俞，叫他把黑瞳已死的消息通知白无忧，并让白无忧转告给叶枫。 墨俞就问：“阁主，这白无忧又在什么地方啊？秋莎小姐不是说他追着叶枫出城了吗，我该去何处寻他。” 天元老叟说道：“现在他已经回府了，你直接去他府上找就是。” “哦，是，我这就去办。”墨俞急忙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但心里却在暗想：这老头也太神了吧，别人的行踪他怎么一清二楚？ 当然了，以墨俞的见识和境界，又怎么想通这一点呢？就好比是一只蚂蚁，去寻思大象之间该如何交/配，想必就算它终其一生，也是无法参悟一二呀。 言归正传，当白无忧听说黑瞳已死的时候，起初也是有些错愕，但想到是尸鬼柳树根亲自出马，心下这才随之了然，对墨俞说道：“我这就去跟叶兄弟说。” 白无忧带着这个消息，赶到了穿心湖上空，迎面遇到了守在这里的白无愁，两人相视一笑。 白无愁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好了晚些时候再来换我吗。” 白无忧道：“我是来告诉叶枫，那个杀死小桃的凶手，也就是孤寒公子黑瞳，已经死了。” “哦？死了？”白无愁也没想到尸鬼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白无忧点头，“是被老鬼抓了，听说还废掉了他的修行，交给天元老头之后没多久，就咬舌自尽了。走吧，咱们一起下去，先把事情告诉叶兄弟，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其它的以后再说。” “好。”说罢，二人一同按下云头，走到了叶枫身前。 白无愁见叶枫依旧是魂不附体的模样，小声的试探了一句：“叶兄弟？” 叶枫没有回答，茫然的看了看白无愁和白无忧，微微点了一下头。 见他还有反应，白无愁接着说道：“那个……凶手已经抓到了，并且……也已经死了。” 叶枫闻言后，神色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再一次的微微点头。似乎对于凶手的生死并不怎么关心。 倒是坐在她身边的红莲，闻言之后，开口问道：“凶手是怎么死的？被你们杀了吗？” 白无愁摇了摇头，将事情大致的经过讲了一遍。并且一遍说着，一遍暗中观察着叶枫的反应。 他就发现，叶枫自始至终都没怎么去听自己的话，而是把全部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怀里的小桃身上。 到最后，白无愁和白无忧也只能无奈的离开，飞到空中以后，白无愁叹息道：“真没想到，叶兄弟的痴情程度是如此之深！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白无忧默默的抓起白无愁纤细的手指，轻声的说：“所以说，趁着相逢人在时，珍惜眼前吧。” 白无愁俏脸微微泛红，点了点头，但很快却又把嘴一撇，说道：“臭小子，如果我没来找你的话，你是不是打算这一辈子也不再理我了。” 白无忧嘿嘿一笑，“你猜！” “我猜你个大头鬼。” 空中的这一幕，尽数落在了远处的一双眼眸之中，此人眉头微微的皱着，看向大小二白的眼神中，似乎充满了复杂的意味，有些失落、有些不解、也有些妒意在其中。 这个人正是秦珂，虽然战争结束了，但他还是不依不挠的跟着白无愁，不过在来到宁安城之后，白无愁就以命令的形式告诉他，不要在寸步不离的跟着了，若是不听，就赶他回天目山。 所以秦珂只有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但这小子就像吃错药一样，总爱尾随白无愁，并且在许多时候，他看向白无愁的目光中，除了敬仰、忠诚以外，竟也夹杂了一些爱慕之色，这让白无愁很是头疼。 …… 五天之后，叶枫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而红莲也依然静静的陪着他。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这天，叶枫柔情似水的理了理小桃的头发，却是惊愕的发现，只不过是轻轻的一抚，竟然一撮黑发就那么从她的头上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