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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万柳没有醒,总算沉沉睡了过去。 康熙站起身,走进里面炕间,不做声站在旁边看着。 秋月与素兰两人白着脸,吓得心惊rou跳,手忙脚乱脱下万柳的鞋子外袍,伺候她在炕上躺好,打来热水擦拭干净她的手脸。 康熙这才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吧。” 屋内的人哗啦啦退了出去,康熙斜坐在炕边,伸手拨开万柳脸上的发丝,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 良久之后,他困惑地呢喃道:“你为什么会坐困愁城?” 长期养成的习惯,虽然前晚睡得迟,万柳在第二天早上,依旧准时醒了过来。 她习惯性地坐在炕上发呆,顺便等起床气散去,呼吸间却闻到了说不出的气味。 这气味太过霸道,万柳等不及散气,忙捏住鼻子张大着嘴呼吸。 秋月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见到万柳的模样,忙将托盘放到旁边的条几上,忍着笑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头疼了吗?” 万柳头不疼,不过再闻一会她就不敢保证了,大口呼着气,皱眉问道:“哪里来的怪味?” 秋月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托盘,不确定地道:“主子兴许说的是解酒汤?” 万柳石化,后背嗖地发凉。 对啊,她依稀记得昨晚喝酒了。 不过她酒后一般都会断片,只隐约记得喝了酒的事,她昨晚没有犯下砍头的大罪吧? 秋月抿嘴笑了笑,上前伺候万柳穿衣,说道:“主子,先前李谙达奉旨前来送了醒酒汤。皇上有口谕,说不必叫醒主子,只让李谙达放下即可。” 秋月转开头,憋笑憋得脸都通红:“皇上还有口谕,说等主子酒醒以后,再来看主子跳舞。” 我勒个去! 跳舞! 还是毁灭吧! 万柳努力没有让自己昏过去,怀着仅有的一丝侥幸,问道:“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秋月边伺候万柳穿衣,边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忍着笑:“皇上今天一大早就派李谙达来了,主子放心,皇上定没有怪罪你。” 万柳已经生无可恋,这已经不是怪罪不怪罪的问题。 丢这么大的脸,绝对可以上社死头条。 她以前每醉酒一次,都会装死很久,恨不得把那段记忆抹掉。 现在她也恨不得失忆,可是醒酒汤的气味太过浓烈,明明白白提醒着她昨晚的荒唐。 “主子,奴才不明白,什么叫海啊?“ 万柳根本不想回答,回了秋月一个白眼。 秋月脖子一缩,忙闭上嘴不敢多问,跟在万柳的身后去净房伺候她洗漱。 万柳将头埋在了铜盆里,憋得快透不过气才猛然抬起头,甩了甩脸上的水珠,顿时清醒了不少,开始思考起善后的事宜。 就说搞笑的人没有未来,她若是早知道会变成万柳哈氏.妞妞,肯定会看一些有用的东西,而不是成天只知道哈哈哈。 她还有一个毛病,在不开心的时候,总会让自己开心起来,然后乱舞。 只是这次跳舞,让她的人生变得更加艰难。 现在她连装鸵鸟的资格都没有,在老板面前节cao都掉光之后,仍不得不去面对他。 今晚她照样得去乾清宫打卡,要是康熙又翻了她的牌子,让她再唱跳一次给他看,她要不要先去死一死? 再者,以太皇太后的本事,乾清宫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不一定会知道。 但是出了乾清宫发生的事情,她肯定知道得一清二楚。 万柳洗漱完出来,秋月又递上了跟生化毒药一样的醒酒汤。 御赐之物她又不敢倒掉,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碗又酸又苦,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怪玩意喝了下去。 秋月忙递上清茶让她漱口,连着一碗清茶用完,万柳还觉得嘴里一股子怪味,就是用完早饭之后,胃里还不时会冒出那股劲儿。 万柳心里流下的眼泪,足够淹没掉紫禁城。她轻抚着胸口,硬生生忍住全部咽进了肚子,这都是她太过大意的惩罚。 到了慈宁宫之后,不知道是心里有鬼,还是万柳的错觉,感到雪青看她的眼神都变了,里面的含义足够写成一本《康熙辞典》。 净完手,万柳恭敬站在小佛堂门口,等着太皇太后与苏茉儿到来。 她们看过来的时候,万柳觉得那眼神,简直比海还要深邃,令她好不容易摁下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万柳跪在蒲团上,闭着眼睛流利地诵经,顺便不住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只要脸皮足够厚,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经过不断的催眠,还是有些效果,万柳果然放轻松了不少。 念完经走出小佛堂,没有意外,太皇太后直接把她叫去了正屋。 这次没有了同坐一蹋的待遇,万柳被赐坐在了小杌子上,接受太皇太后居高临下的问话。 她的声音温和,问题却很直接,开口就问道:“昨晚喝酒酒了?” 万柳不用装,就垂下脑袋,身上nongnong的羞愧都快掉了一地,嗫嚅着答道:“回太皇太后,奴才昨晚吃了几杯酒。 奴才不会吃酒,皇上赐下来的酒太甜,奴才一时贪嘴多吃了几杯,结果就吃醉了。” 她站起身,跪在地上麻利地磕头认错:“奴才犯了错,请太皇太后责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