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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也不是时瑾的尺码。 封咎用着和他身体完全不匹配的灵巧,悄无声息的打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的门一被打开,所处的环境一览无余。 他们是在军校附近的一处民住别墅里,地方不算太大,一共两个楼层,一楼客厅一百多平米,封咎的视线扫过沙发、瓷砖,最后落到厨房里去。 厨房里正一片热闹。 “时瑾你别偷吃rou干了!我一共就炸了三盘,那是明天要带去军演的时候吃的!” “我不管,我就带牛rou干,正经人谁吃营养液啊!” “好了,最后一块!” “求求你快去看看你那位新队友好吗?别老来我这拿吃拿喝啦!” 崩溃的吼声从厨房里传来,隐约间好似还夹杂着野马嘶鸣,在陈山要尥蹶子踢人的前一秒,厨房半开的门被人用肩膀撞开,时瑾高举着两只手,鼓着腮帮子跑出来了。 时瑾腮帮子里塞的都是刚炸好、咸香微辣的牛rou干,两只手里攥的也是——别看陈山人高马大的,做饭一绝。 “封咎,你醒了?”跑出来的时瑾正好见到封咎站在卧室门口,神色冷漠的看着他们。 时瑾嘴里还塞着东西,牛rou干硬,一时半会儿嚼不动,他只能声线模糊的解释:“你昨天昏倒了,我不知道你宿舍在哪,离医院又太远,我看你的伤我能治,我就把你带回来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午后的阳光下,漂亮的小男生一脸笑眯眯的和他讲话,讲到某个句子,他嘴里的牛rou干弹动了一下,时瑾不好意思的紧紧抿住嘴唇,然后转移注意力似得,高举起手里的牛rou干问他:“要不要尝一个?” 封咎眼眸向下一扫,就看见了时瑾的手。 白白嫩嫩的手掌里碰着黑褐色的牛rou干,孜然和油光都沾在了手心上,手掌一送过来,一股孜然咸香味儿也跟着一起飘到了身前,让人一瞬间就能联想到牛rou紧实的口感。 封咎冷淡的视线随着手掌转过一圈,最终又落回到了时瑾的脸上。 很显然,封咎是个很难接触的人,哪怕此时时瑾帮了他,他对时瑾的态度也只好了那么一点——最起码他现在站着听时瑾说话了。 时瑾舔了舔泛着油光的唇,暂且放下糖衣炮弹,开始向封咎推销自己:“不要对我防备这么深嘛,我只是想和你组队,你昨天的伤那么重,我只用了一晚上就治好了,你带上我,不敢说提高你的名次,但肯定能给你治疗。” “还有陈山。”时瑾还没忘顺带推销一把自己的好兄弟:“他跑路快,你受伤的话,可以骑马跑。” 陈山当时正在把刚炸好的牛rou干放到盘里晾凉,在翻炒的间隙里隐约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他跑到门口去偷听,才一探头,正看见客厅里的这样一幕。 封咎穿着他的睡衣,把他的睡衣撑得鼓鼓的,都能看见人工棉质衣料下的肌rou,他压根就没穿鞋,赤着的脚掌踩在地面上,后脚跟却是微微踮起来的,像是一只紧绷着的巨兽,说不准那下就会用他的獠牙刺穿猎物。 但站在封咎对面的时瑾似乎一点没察觉到封咎的排斥,依旧在细声细气的跟封咎说话。 陈山看的有点惊奇,他进军校时跟时瑾认识,对时瑾了解颇深,时瑾其实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有些人看他长得好看,又是个医疗兵,就以为他脾气很好,但其实并不是这样,和外界以为的正相反,时瑾是个很有底线、绝不轻易妥协的人,而且脾气一点就炸,搞不好就要发脾气。 可以说是又倔又硬,倔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倔,硬是那种不死绝对不低头的硬,自然的,他也很少会用这样的软言温语去劝说别人。 要说封咎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也看不出来啊,他虽然是SSS级别的单兵,全校独一份,但他身上的问题甚至比他的优点还要大,是个烫手山芋,否则也不会没人跟他组队。 但是时瑾为什么偏偏对封咎另眼相待呢? 陈山刚想到这,就觉得一道死亡射线向自己看过来,陈山后脖颈上的汗毛都跟着支棱起来了,身为SS的敏锐让他退后半步,浑身的肌rou都跟着绷起,猛地抬头看过去。 就在门的那一边,隔着一个门缝,封咎狼一样的眼神落到了他的身上。 陈山心头一滞,又一次怀念起了时瑾的二哥和四弟。 虽然也都是很不好相处的人吧,但最起码他打得过啊! 而在客厅里的时瑾并没有意识到陈山就在背后偷听,医疗兵和单兵侧重不同,时瑾在体能方面和敏锐度方面都没办法跟同等级的单兵比,他还在一心一意的劝说封咎。 他把自己的优点全都念叨一遍了,甚至把陈山特别爱做饭这件事都给单拎出来,试图让封咎答应。 不过时瑾转念一想,又觉得封咎好像没什么口腹之欲。 他在军演的时候,连那么酸的果rou都吞得下去呢。 “为什么?” 就在时瑾思绪乱飘的时候,突然间听见一道嘶哑的声音。 时瑾惊了一瞬,一抬头,正对上了封咎的眼。 说起来,这还是他上下两辈子,第一次听见封咎开口说话。 以前封咎喂他吃果汁,被他说烦了,最多“嗯”,“睡”,“好”之类的敷衍。 封咎在和他对视的第一秒时视线微微偏移了一瞬,他似乎很不适应和别人距离这么近,又或许是因为时瑾那双眼太澄澈,眼底里几乎都倒映着他的脸,直到第二秒,他才继续和时瑾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