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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咎闭了闭眼,伸手一把抓住了时瑾的手,时瑾的手指尖纤细,像是一块玉,柔腻微凉,他一抓就能握在手里。 “我没有伤。”封咎一开口,声线里夹杂着几分嘶哑:“我不疼。” “你有。”时瑾却突然固执起来了,上手就要扒封咎的衣服:“就在这,我看到了。” 时瑾扒的地方是上辈子封咎受伤的地方,他至死都记得封咎胸口处那一滩干涸的黑血,但这辈子的封咎没有,入手只有一片坚硬的火热胸膛。 时瑾迷茫了,还上手捏了捏,捏的封咎闷哼一声。 封咎一个SSS级别的单兵,愣是被时瑾捏的骨头发软,就连一双眼都跟着泛直,他眼上的刀疤本来是极凶的模样,可现在眼尾一垂,竟然生出来几分任人摆弄的模样。 分明包厢里还有一群人呢,封咎却好像被抛到了一个独立的真空里,四周的声音都入不了耳,只有时瑾那又软又绵的语调在他耳边呢喃。 “去哪儿了呢?”手指擦过yingying的锁骨,时瑾囫囵的呢喃了句什么,封咎没来得及听清,一声带着酒劲儿的吼声就在耳畔炸响。 “封咎,来喝!这酒,这酒好香!”顾青从那头脚步踉跄的扑过来,举着酒杯往他们俩杯子里倒:“尝尝,时瑾。” 封咎还没从刚才的氛围里挣脱出来,时瑾醉醺醺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不动了,他的耳朵里还有未散的余音,心脏几乎要从胸口里跳出来,和顾青的视线对上的时候竟然有几分慌乱,那酒杯一递过来,他掩盖似得就全吞了。 酒是什么味儿的,封咎没尝出来,但那酒一下肚,只觉得一股火直接烧上头顶,烧的封咎的太阳xue都跟着突突的跳,眼前一阵阵发黑,手软脚软,偏偏那股邪火越烧越旺。 封咎意识到了不对,他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不听话,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包厢里没动静了。 陈山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了,刘队长趴在桌上,光脑那边的老婆好像还在骂人,王钊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顾青,顾青早就倒在地上了。 头顶突然一阵剧烈的痛楚传来,封咎的精神力隐约有暴动的迹象。 他这是喝了什么? —— 时瑾是被封咎的低吼声唤醒的。 他本来喝的就不多,只是浅醉,又想起了上辈子那些事,一时间又是庆幸自己有机会重来一次,又是心疼被自己连累的陈山和封咎,借故说了些平日里说不出口的矫情话,人才刚一闭眼,就听见封咎在喊。 也不应该说是喊,应该说是隐忍的闷吼,他一睁开眼,就看见封咎跪倒在地上,额头青筋毕露,作战服下,他浑身的肌rou都鼓起来,周身绕着一股暴躁的精神力。 椅子和桌子被封咎掀了一地,没吃完的汤汤水水都糊到了陈山的身上,但陈山依旧闭着眼、打着呼噜。 时瑾的酒瞬间就醒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场景,但这样狂躁的精神力多少也能让他猜出来点不对,时瑾匆匆起身,直扑到封咎面前,召唤小鹿安抚封咎,顺带踢了刘队一脚。 时瑾这一脚是下了五分力的,刘队整个人带着椅子一起翻倒在地上,愣是没醒来。 下一秒,时瑾已经扑到了封咎的身上,他才一碰到封咎,就感觉到了封咎狂躁的精神力。 小鹿啾啾噔噔的往封咎的脖颈子上踩,但也没什么用,封咎整个人都在颤,是那种压抑着、但又马上要压不住了的颤,他的喉咙里不断地在冒出低吼声,听起来不太像人,反而有点像狼。 时瑾当机立断,准备出门求救,但他才刚站起身来,一只手狠狠地攥上了时瑾的手腕。 时瑾整个人又被扯下去了。 这是时瑾第一次具体的认识到单兵的体力有多夸张,他上一秒还站着,下一秒已经被人反手压着摁到了地上,这一系列动作里,时瑾连一声惊叫都没能发出来。 直到后颈一痛,时瑾才意识到他现在是什么处境。 他被摁着趴在包厢的地上,脸上被糊了一只手,挣扎不开,压在他身后咬他的人是——封咎? 粗重的喘息声喷在后颈声,封咎的力道大的让时瑾挣脱不开,时瑾奋力蹬腿,好不容易翻过身,一眼正对上封咎通红的眼眸。 封咎生了一双轮廓锐利的单眼,平日里那双眼底精光流转,可此时,那双眼却满是混沌,眼眸里全是血丝。 时瑾猛地反应过来了,封咎这是精神力暴动了。 很多精神力等级过高的人都有这个毛病,精神体太过强大就会超出本人控制,从而将主人变成一个疯子,需要医疗兵时刻疏导,如果疏导不及时,或者有外物刺激,很容易暴走。 封咎的精神体上辈子就失控了,在森林里那么危险,封咎都没能成功召唤出来精神体,这辈子再出点什么意外再正常不过了。 理论上讲,这个时候的封咎是没有神智的,他完全由动物本能来支配他的行动,他是SSS级别单兵,他下一秒就可以撕开时瑾的喉咙! 时瑾心脏开始狂跳,他的小鹿也焦躁的踩着封咎的后背蹦,但它那四只小蹄子压根没什么用,封咎也不管小鹿,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时瑾。 封咎生了一双狠戾的眼,和人对视的时候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特别是现在,他在时瑾的面前,一点一点的低下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