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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步摇终是碎了一地。 凌乱的美,让人心醉。 “陛下,您受伤了?”南岸惊叫一声。 苻坚扔下手里的剑,“不足为惧,派人去请丞相前来。” 这下轮到苻坚缓缓逼近慕容冲了。 “冲儿,你不该这么背叛我,我对你那么好,让你衣食无忧,享受荣华富贵,你的族人都跟着你享乐,你不该这么不知足。” 萱城以为他会杀了慕容冲,苻坚从他手中拿走凤血,冲他随性一笑,“这么好的剑,应该留在世上,皇弟,你方才说错了。” 他执剑走向慕容冲,“冲儿,你闯祸了,就得受到惩罚。” 他真的把剑插入了慕容冲的身体,只是微微一下,那把剑只是划破了他的皮肤而已。 “这么白的肌肤,流点血可真不好看。” 慕容冲又是那样,一句话不说,他连牙关都懒得咬住,即使脸上被划了一剑,那美艳的容貌上从此多了一分瑕疵。 “皇兄,够了,你不该这么对他,前燕亡国,他做错了什么。慕容韡那样的都能安然无事,为什么是他,你为什么要虐待他?” 萱城夺过剑,他看着地上冰山一般的人儿,殷红的血滴在他的脸上,可真真实实的流淌在萱城的心里。 他很想一把抱住慕容冲,可他不是苻融,他和慕容冲,是两个时空的人。 终有一日,他不在这里。 一千六百年前的事,他只有遥望的份。 “皇弟,你错了,其实真正被虐待的人是我。冲儿,他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 “是,他是无辜,可你为什么还要捆住他?” 苻坚轻轻摇摇头,沉默着,沉默着。 “慕容冲,活着,你记住,只要活着,总比死了好。”这是萱城那天对慕容冲说的最后一句话。 王勐赶来的时候,这一场小小的叛乱已经被收了尾,只有处理尸体的杂活,王勐有点心惊,他重重的叹了几口气,“真是想不到,今天还会发生这样的险事,陛下,是疏忽了。” “景略何错之有。朕倒是疏于防范了。” “谁都不会想到自己身边人会对自己动手,陛下,你早不该这么做。”王勐第一次劝。 “那时,我就说,慕容垂不可留,慕容韡不可留,现在看来,慕容家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萱城这点上认同王勐,“慕容一族狼子野心,皇兄对他们仁慈,他们不会感恩,慕容垂慕容韡都不能留在长安了。” “我倒认为,现如今,慕容垂慕容韡不足以成祸患,倒是陛下身边的那个人,不该留在长安。” 萱城一震,王勐终于开口劝苻坚驱逐慕容冲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凤凰泣血 历史记载,王勐前前后后共劝了苻坚三次驱逐慕容冲出长安,苻坚都没有同意,直到373年,王勐身体快要垮下的时候,苻坚才真正听进去他的忠劝。 “景略,慕容冲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孩子,他成不了什么气候。” “陛下不该贪恋美色。” “景略以为朕贪图慕容冲的美貌?”苻坚挑眉反问。 萱城静待答案。 王勐跟苻坚相视一笑,摇摇头,“我懂陛下所想。” 苻坚微微一笑,“那好,这件事景略就不要掺和了。” 王勐顿了顿,想说什么又缄默不言。 萱城皱了皱眉头,道,“丞相有、、难言之隐?” “景略,在朕面前,用不着吞吞吐吐。” 王勐道,“我是担心、、惑乱之事一旦开始,便像洪水一样难以止住,现在国内还不太稳健,慕容冲这次开了不好的头,我怕、、” “景略,朕知道你的心意,所以,眼下更不能放走他了,你明白么?” 萱城对他们说的这件事懵里懵懂的,他更不理解为何既然王勐都劝苻坚要驱逐慕容冲了,可苻坚这么一说他们竟然达成了共识。 这是萱城来前秦的一年半时间,也是慕容冲来前秦的一年时间。 一次短暂甚至有点微不足道的叛乱即使被镇压了下去,死的人数也仅仅只有宫中四十多个前朝守卫和一些宫人。 苻坚汲取了教训,慕容冲被牢牢的锁在了紫宫,连半个蚊子都飞不进去,严令禁止任何慕容一族的人去看望。 可慕容韡竟然安然无恙,丝毫没有受到波及,连慕容垂都被调到了泉州。 苻坚把洛阳交给了唐公苻洛,这是一位他特别看重又甚为忌惮的嫡系大将。 “主子,圣上就这么放过那慕容冲了?”明月心有余悸的问萱城。 “听说那人貌美心坏,圣上不该把他留在宫中才对。” “你见过他?” “没有。”明月实诚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貌美?” “听说的嘛。” “道听途说,无聊。”萱城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慕容冲这次敢这么肆无忌惮,就是陛下惯坏的,依我说呀,有第一次,怕是以后就很难控制了。” 萱城嗤笑他,“你这张烂嘴,能不能说好话。” “呸呸呸,是我说错了,主子,该打,我该打。” 萱城想想,明月虽是无心之言,可历史能按照他心之所向发展吗? 慕容冲真的能一辈子待在长安,永不犯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