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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城终于确认了,他不会说出这些话来的,因为他压根就不懂木星土星之事,而且他在苻坚面前从来不会哭哭啼啼的,他只会不礼貌的叫人家的名字,而方才这番话,发自肺腑,情真意切,到了最后竟然声泪俱下。 而且他这番话竟然是一番神奇的预言,萱城知道后来的事情都被苻融一一说中了。 苻坚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急切的道,“弟弟,我的好弟弟,是你吗?是你吗?” 萱城淡淡的眸子望着他,“陛下。” 苻坚却就着自己攥住的手将人带进了怀里,继而不等萱城反应过来,便将人压倒在地,密密麻麻的亲吻顿时遍布全身上下,萱城听得身上之人唿吸粗重,湿热的吻从脸颊蔓延至脖颈,就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热恋中人一般,身上的衣物此刻都成了障碍,苻坚恨不得撕碎身下人的遮蔽物,而将自己与他紧紧相拥,就在那不断下滑的吻变味之际,因为萱城真切的感受到了对方身体的变化,烫的仿佛起了烈火一般,不仅如此,那亲吻渐渐的带了许些的情欲味道,他的手也放肆起来了,一把扯开了萱城的衣物,沿着光洁的皮肤向下探去,就在这时,萱城忽而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脑中一阵白光闪过,奋力抬起一腿,踢中了身上之人。 只听得一声痛叫,继而,苻坚身体一软从他身上滑了下去,萱城连忙接住了他。 “苻坚,啊,我这是怎么了?”萱城顿悟。 他又干了一件荒唐事。 只不过,这次有些惨烈,他没有留给苻坚半分喘息的机会,因为他已经被身体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悲痛重伤不醒了。 萱城吓坏了。 他赶紧叫来了南岸,命人请来了御医,就在这太极殿中,御医们堂堂正正了观摩了一场荒唐事的结果,他们的陛下被一个狂妄之徒袭击,重伤不醒。 御医们不敢多言,因为他们在这太极殿中并未见到后宫的嫔妃,纵使是这后宫嫔妃,也不敢顶撞圣上,何况若是女子所为,又何来重伤呢? 萱城痛苦极了。 他缩在墙角,身体战栗不已,他不知道方才那一瞬间是怎么回事。 说出那番话的人是谁。 苻坚又为何那般对自己的弟弟。 可是,他自己的弟弟又怎么忍心在说出那番恭敬的言语之后又那般强烈反抗呢?刚才那一脚绝非萱城所为,他崇拜苻坚的,不敢对苻坚这样动手动脚。 方才那个声音很温柔很轻淡很缥缈,也很情真意切,萱城听得出来,苻坚的弟弟对苻坚是真心,他一心为了苻坚为了大秦。 “阳平公。”南岸轻轻的走过来道,“你怎么了?” 御医过来禀道,“陛下已无大碍,臣等先行告退。” 萱城默默无言,南岸屏退了那些人。 “阳平公不过去看看吗?陛下无事了。” 过了良久,南岸又来低声提醒了,萱城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他不敢直视躺着的人,太极殿的内室也有帝王小憩的卧榻,只是这里毕竟是议政之殿,处处透露着庄严肃穆,可就在一片庄严肃穆中,萱城干了一件荒唐事。 “皇弟,你过来。”苻坚向他招手,又示意南岸退下,南岸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出去了,于是这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萱城最终还是胆怯的走到了榻前,有些心虚的望着自己的兄长。 他始终不能解开方才那一瞬间自己的失态行为。 “弟弟,对不起。” 一刹那,萱城再也绷不住了,他跪到在地,一把捧住苻坚的手,“不,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苻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弟弟,他真的复活了。” 苻坚嘴角牵了一丝苦笑,“是我的错。” 萱城道,“你会怪我吗?或者,降罪于我吗?我顶撞了圣体,也许,是一次不可挽救的失误。” “什么失误?你想让苻氏断子绝孙吗?你指的是这个。” 萱城听他这般直言了,顺势就反唇相讥了一句,“你还能生出孩子吗?” 二人一下子愣住了,竟然不约而同的笑了。 萱城将苻坚的手紧紧握住,有些怜惜的目光,“其实,你一直想要的人是你的弟弟吧?” 经历了方才那一番荒唐,苻坚唯有沉吟不语。 “你的弟弟,他对你是真心的,只是,他对你的只有忠君之情,你想要的却不是这份忠君之情,曾经在我的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一个梦魇,那个强烈反抗的弟弟,可是,你将我带去了老君山,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反正最后那个梦魇就不复存在了,或许,你真的犯了一个错误,但是我想那份错误永远不会是对我而言,而是你的亲弟弟,真正的阳平公苻融,苻坚,我告诉你,他是一个悲哀的人,无论如何,他的死都与你脱不了关系,所以,从此之后,你就死心吧,你与苻融永远不可能发生任何超出亲情以外的情愫,而我,可以献出除了这个身体以外的任何东西给你。” 萱城真是煳涂了。 他只是一个灵魂而已,没有这具身体,他怎么存活于世?他拿什么献给苻坚? 可是,苻坚仅仅想要的,不过是他的亲弟弟而已。 对于萱城,那只是一个一千六百四十年后的可有可无的人物而已。 ———————— 太极殿会议发生在公元383年的二月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