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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苻坚守了这么多年,无论对方宠幸了多少人,他都无法与别人发生肌肤之亲。 难道今夜真要破戒吗? 一声急促的喘息刺在耳边,“你在想什么?…你怕吗?…你怕陛下吗?…你怕慕容冲吗?你怕慕容永吗?…你怕平原公吗?你不为自己想想吗?…你想不想要我…” 萱城在自己神智弥留在最后一刻想了,他不怕这些人,他是来自一千六百四十年后的人,他怕什么?可是他又很怕,他怕苻坚。 正在他失神之际,身上之人却勐一用力将他压在了背后的梧桐树干上,嵴背抵在坚硬的树干上,萱城再也没了后退一路,怀中的美人艳丽如火,他散下了一头飘逸的秀发,太美丽了,萱城盯着他的头发看呆住了,他的手被牵着放在对方的腰上,好细的腰啊,慕容冲曾经说过,连成衣是他见过的秀发最美腰身最细的美人,他比慕容冲硬朗的美多了几分的风情,虽然他们都是硬朗型的美人。 萱城手不由自主的乱动了,他沿着对方细滑的腰身向下游走而去。 连成衣似乎并不满足他这样犹犹豫豫的样子,他压了上来,将他们之间的缝隙完完全全的填住,他埋在萱城的脖颈上低声,“如果你不忍心,今晚过后我就走,离开你,离开平原公,消失在你们每一个人的视线中,但求你为自己着想一分。” 萱城勐地被刺了一下,他要走,要离开?不行,他不能走。萱城欠他的还没有偿还,他怎么能离开自己呢?萱城的手向上紧紧的箍住了对方的细腰将其带进自己怀中,“你不能走。” 连成衣怔住了,听道萱城这么霸道的说了一句话,他的眼眶顿时湿润了,下一刻他就像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似的,疯狂的搂住萱城的脸,重重的吻了上去,二人唇舌交缠在一起,萱城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甜蜜和美好,原来亲吻真的是一件最美好的事情,他可以化解内心所有的忧愁和不快,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也能顺着口舌交缠而传递过来,渐渐的,这种亲吻已经不能满足彼此了,因为他的手已经在对方的身上胡乱抚摸了,他从对方的衣襟中探了进去,穿过一层一层的衣料,最终用自己火一般的手心灼伤了对方的肌肤。 “啊,不要。”连成衣忽然大喊一声,他痛苦的摇头,一把掀开了萱城。 只是微微一顿,便逃离了出去。 萱城怔在原地,他并不伤心,也许对方推开自己,这是最好的结局。 能结束这场不知道怎么开始的荒唐艳局。 因为他不能推开连成衣。 尽管他早就神智清醒了,尽管他明白对方是谁,尽管他知道这也许是连成衣设下的一个美好的局。 就在他对自己说出那一番刻骨铭心的话语之时。 萱城明白了,也许在连成衣的心中,他已经容不下外人了,随着慕容永的离去而永远的定格在了平阳,因为在那之前,他们二人之间有过自己都不知道的患难与共,在死亡面前,什么都可以变的渺小,当年李乌攻破成都之时,是慕容永救走了连成衣,他们连氏一家的人都死在了蜀郡,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 他是大秦政权任命的蜀郡太守,他别无选择。 可慕容永并不是官府之人,所以他活的潇洒,仗剑走江湖,只是从此之后他的身边多了一位红衣少年,永远明艳的像火一般的少年,世间再也没了蜀郡太守连成衣。 也许,脸上永远挂着明艳笑容的人,他的内心不一定像火一样热。 萱城苦笑,“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为了自己的兄长,做了一切的错事。 ————红纱帐,美人轻解罗裳,迤逦如梦,然而,冷冰冰的人却没有为美人的容颜而心悦,他最后还是支起身子,下了榻。 “陛下。”一声软酥酥的唿唤在背后响起。 他没有回头,红纱轻轻落在肩头,渐渐垂了空,最终他抛弃美人而去。 张伶然望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没有落泪,没有伤心,只是有些难过罢了。 于是,在这样漆黑的只有宫中微微若隐若现的烛火夜色中,萱城与他的兄长不期而遇了。 他有些失落的撞上了一人,乍一抬头却是那熟悉的温柔双眸。 “你……”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对方身上的衣袍散乱,似乎是刚发生过一场暧昧的情事。 可是一想到自己方才与另外一人的荒唐行径,萱城也不由的苦笑出声,“怎么,你完事了?”他这话说的有些色情,令人浮想联翩。 苻坚摇头,“没有。” “你呢?你不是回去了吗?”他反问了。 萱城亦是摇头,“没有。” 他们两人的回应都是如此的暗合,简短两字。 两人就这么在黑夜中沉默了,谁都没有说话了,就这样一直等着,等着…… 不知等到了多久,似乎天边的鱼肚白渐渐升起了,在对方的脸上他们看清了彼此的眼睛。 最后,苻坚上前一步,将人揽入怀中,他叹息道,“我们不要管那么多了,好不好?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就算我有一百个上千个子女,也无法改变我氐人人口稀少的现实,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了,已经决定的事只有硬着头皮冲上前去,只要你支持我,无论对错与成败,我说过的,死当长相思,我们不会忘记彼此的,我亲爱的好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