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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行薄听完没有反应,只让管理层继续开会,他们在说阳城分公司的成立与发展计划。 他全程都像是在听大家的发言,偶尔微扬下颔以示反对,或是淡淡应一声来同意。但那双冷冽的眼睛会不经意扫过腕表,一下,两下。 林似就这样等到了七点。 她明白是霍行薄故意的,但她愿意陪他耗下去。 她这一生,不也就是这样了。 她等得睡着,醒来时望见霍行薄坐在对面沙发上,长腿交叠,在投屏看某场球赛,音量不高。 “你忙完了?” 霍行薄掀起眼皮,眼尾自带的多情与瞳孔的冷冽扫过她,“嗯”一声回应她,又低头看球赛。 林似说:“你饿吗,想吃哪家,我去订餐?” 霍行薄说随便。 他要把球赛看完再走。 林似订了附近一家餐厅,就安静等着他把这场球赛看完。 他看的不像是林仲君看那些,他看的是场直播,左上角的LOGO是一轮弯月加法文,林似不懂法语,不知道是国外哪家球队。但又看见一方队员里有中国面孔、白人面孔加黑人面孔,这种组合很奇怪,应该是某个有钱人自己投资的球队。 林似见霍行薄没有阻止她观看,坐到了他旁边安静陪他看。 结束时,这队球队获胜,霍行薄起身说“走吧”。 林似跟在他身后,听到他接听宋铭的电话。他们乘坐总裁专梯下楼,电梯里安静,宋铭的声音也自然能被林似听到。 宋铭在问霍行薄球队获胜了,新一轮的资金盈利和比赛怎么安排等等。 林似才知道霍行薄名下还有球队,那个LOGO也不是先诚旗下的,是他个人的体育产业。 她不知道他有钱成什么样子,短短四年能这么风光,除了他自身优秀,手段也不可少吧。 到了餐厅,霍行薄也并不像之前那样会绅士地为她点餐,他等着她为他点餐。 也一直到回家睡觉,霍行薄睡在她枕头边都再没有欲望,不会像之前那样每晚都来折腾她。 林似在第二天的课上走神,回琴房跟许佳练琴也是心不在焉。 她不想跟霍行薄闹成这样啊。 …… 他们这样的状态持续到了第三天,李英芝在她中午休息时跟她打电话闲聊,聊的也都是日常学习和生活的琐事,最近干嘛了呀,回来没落下学业吧,跟霍行薄相处还好吗。 林似苦恼地说:“奶奶,我感觉他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 李英芝在电话里怔了下:“生气什么?就是子扬上次去找你,没让你陪成他?” 林似纠结地说应该是。 李英芝有些纳闷:“你叔叔不是道过歉了吗,我们都以为这是小事,就是一场音乐会没陪他看,他不至于这么介意啊?” 巩秋韵也在边上,听到这些,想了想说:“会不会是因为姑爷喜欢咱小似?” 林似怔了下,否定说不至于。 巩秋韵让她今晚回林家一趟,他们跟她聊聊看。 林似不太敢在霍行薄的气头上让他知道她又要往林家赶,只报备给霍行薄说是跟闺蜜吃个饭。 她一放学就回了林家,夕阳还红透着半边天。 李英芝快七十了,因为她的事cao心不少,眼里担忧又疲惫,一边训林子扬一边担心林似,问霍行薄有没有欺负她。 巩秋韵安慰着老太太,捡着正事讲,推测应该是霍行薄有些喜欢林似了。不然这么一个风风雨雨过来的人,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跟她冷战。 巩秋韵说,试探一个人是不是喜欢你很简单。 她说这种冷战她跟林仲君也常有,通常都是对方实在是做错了,你低个头承认个错误,哄一下就好。 林似说她道过歉了。 巩秋韵四十五岁,也不懂他们年轻人的观念,要是哄不好就让她假装受个伤试试,看霍行薄会不会来紧张她。他要是对她没什么感情,就只把她当个还算过眼的太太,又在他气头上,她出什么事他也不会怎么紧张。 林似不太信,但也想试试看。 她感觉自己最近是水逆期,不然为什么总在霍行薄的怒点上跳舞。 … 她回到霍家时,霍行薄正在三楼的健身房里,一边在跑步机上锻炼,一边远眺着夜色下林荫背后的雁湖。 她履行着当太太的职责:“刚从阳城回来就一直这么忙,你身体吃得消吗?” 霍行薄只是扯起唇角,用无声的应答回应她。 他这种皮笑rou不笑好像是明白她对他的敷衍,又因为她是女生而不想以强欺弱。 林似厚着脸皮:“钱姨说你还没吃东西,我去给你端点东西上来,你要吃什么?” 霍行薄并没有回应她。 林似心一横,捂着肚子。 “诶……” 她终于看见霍行薄微动的宽肩,他想回头,但又将头偏过去了。 她说她肚子疼,霍行薄这才回过头来。 她正蹙着眉装疼。 她看见青年关闭仪器,快步走到她身前弯下腰:“怎么了?” “就肚子疼。” 霍行薄皱着眉,眼里担忧,也有恼意。他搂着她腰搀扶她,一边要给私人医生打电话。 林似僵愣着,望着他讲电话时棱角英挺的侧脸,来不及收回视线,撞上他回头望来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