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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地点就在学校附近,不用开车,四个人凑齐就一块往早就决定好的饭店去。 随厌的情绪并不好,全程脸臭臭的,不过有棠酥这个欢快的小麻雀,一路上和贝梨说说闹闹,气氛还算不错。 青城第一实验小学的校址还是原来的,在老城闹市区,附近的住户很多,一到饭点餐馆人更是爆满,贝梨抬头看着牌匾上熟悉的名字,暗自尴尬地捏了捏指。 位置还是之前她上学的铺位置,名字还是她上学的名字,店还是她常和随厌来的店铺,但现在换了一种身份,随厌的情绪又这么冷淡,感觉还是冲着她的,贝梨怎么想怎么觉得今天选这么餐馆不合适。 不过贝梨还没来得及找个“这家人多,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的说辞,棠酥已经一手拉着随厌一手拉着她往里面冲了。 他们来的巧,之前见店里客满,很多人都已经走了,他们进去时刚好有一桌客人准备付账离开,服务员怕人再走,立刻过来招呼他们进去上二楼,把东西收走桌子擦干净。 店里主打的就是怀旧老招牌,菜单一二十年不变,贝梨给自己和杀千萌点了菜,把菜单转给棠酥,“你给你和你小叔叔点,好不好?” 自家小叔叔对杀老师和漂亮jiejie的态度这么差,棠酥也比较苦恼,为了不让他们觉得自己和小叔叔一样没礼貌不讨喜,棠酥开心地应着,点菜的时候还不忘问她们俩有没有什么禁忌不能吃的。 贝梨说没有,随厌嗤了声:“我不吃白萝卜,贝小姐刚才点萝卜羊rou汤,是不是不太合适?” 贝梨还没开口,他又咄咄逼人道:“别说贝小姐已经忘了,记了那么多年,说忘就忘,可见贝小姐是多么薄情寡义的一个人。” 随厌低头问棠酥:“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不能和薄情寡义的人一块玩,容易你为她两肋插刀,她却把你插肋骨的那一刀拔/出来,再从你背后插进去。” 贝梨:“……”怎么感觉在明指呢。 在说她把棠酥的情书给他,是背后插刀?可她不是关心棠酥吗?给他的时候他也不是这个态度啊,而且今天她也来赔罪了,什么情况? 杀千萌也懵,傻子都能听出来这是在说贝梨,在微信上发消息问她:【什么情况?你怎么他了?】贝梨:【不知道啊】 当面说人坏话,不太好吧? 显然随厌没意识到这个点,把棠酥点的一个菜划掉,“贝小姐不喜欢吃花菜,就算已经这么多年,我也有印象,这个菜不要了,你再选一个。” 贝梨:“……” 话是对棠酥说的,每一句都是在针对她。 一道急促的电话铃声拯救她。 贝梨看着手机上不断跳动的花绿绿来电头像,从来没觉得性感女神莫穗亚这么体贴及时过。 她拿着手机去附近的窗口角落里打电话。 纯正的芬兰语穿过欧亚大陆,沿着网络到她耳边,贝梨被她腻到发麻的语气笑到。 莫穗亚:“亲爱的,你放在画廊的画有人要买,你想不想卖?” 贝梨:“我应该不会回去长住了,画有人买就卖了吧,不过那可能都是绝版了,卖的时候看着宰,能多要点就要点。” 不论是她不再回去住,还是她不再画画,哪一个都够莫穗亚惊叫到发狂:“什么意思,你不画画了?!” “你才刚毕业,就不画了?” 贝梨摸着窗边,也有些舍不得积攒的这么高的人气,不过还是说:“你也知道我这么高的名气是怎么来的,终归不太干净,不能要了。以后应该不会画了,就算画也会再换个名字。” 莫穗亚无限惋惜,“那我不卖了,就剩这么几幅,还不够我自己珍藏的呢。” 贝梨笑她:“还是人家给的钱不够。” 莫穗亚哼哼唧唧撒娇讲条件,“你不画了肯定就没钱了,他们出的价钱挺高,我卖了把钱给你,你回头再画一副留给我收藏。” “行。” 这件事说完,莫穗亚又接着说另一件事,“莱西叔叔说他们联系不上你,让你有时间给阿姨打个电话,她天天晚上失眠,担心你的安全。” 贝梨指尖无意识地弹着指甲,沉默半晌,“好。” 挂了电话,贝梨又在窗边站了会儿。就算是私自回国,她也不是悄无声息偷跑回来的,有给贝母和叔叔留纸条。 贝梨知道她这样做其实很小白眼狼,但她真的做不到亲眼看着照顾她八年,受她尊敬爱戴感恩的叔叔娶她母亲,而她父亲还在监狱里什么都不知情。 不对这件事强烈反对,她已经在克制了。 贝梨矛盾地抓着墙壁,看来她确实要去看看父亲。 站着吹了会儿风,贝梨坐回去,单已经点好了,随厌在低头看手机,一副自觉屏蔽外界信息的冷淡疏离模样,杀千萌双眼放光捧着脸崇拜地看她,“阿梨,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语?好流畅。” 棠酥也看她,“jiejie之前是在国外生活吗?” “我之前在芬兰,刚才是芬兰打过来的电话,说的芬兰语。” 随厌抬起头,掀掀眼皮看她,“看来贝小姐在国外这几年过的挺不错。” 被他一再嘲弄明讽,贝梨就算不知道自己哪点得罪他了,也不会让自己一直处于下风,忍不住挑衅道:“棠先生很希望我在国外过的衣不蔽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