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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谈甚欢,沈母找回了以前两人相处时的感觉,她的女儿都嫁出去了,如今能再多一个闺女也是幸事。 “那你早点休息吧,明日也不用太早起,咱们家没太大的规矩,晨昏定省也无所谓,你想我了就过来看看我,无聊了也可以出门。” 柳嬿婉应下了,送走老夫人后重新躺下,这一回睡得无比安心。 另一边,沈嘉和赵璋拜完堂,回房喝了合卺酒,虽然没盖头可掀,但还是把其他能做的流程都做了。 第二天一早,沈嘉醒来时发现赵璋已经离开了,枕头边留了一张字条,写着:为夫上朝去了,晚膳等为夫回来一起用。 沈嘉扶着腰坐起来,把字条揉一揉丢出去,心想:这为夫叫的可真顺口啊,看来是昨晚的瘾还没过。 何彦来喊他起床,沈嘉去沐浴更衣,穿上一身新衣去后院,他先去了东院,得知柳嬿婉已经独自去前厅了,又转道去前厅。 新妇一早是要认亲的,沈嘉昨天已经知会过大家,今天晚点才认亲,没想到大家的晚与他的晚并不太一样。 “嘉嘉来了……快进来。”沈母朝他招手。 沈父冷哼一声,一脸怒容地呵斥道:“太荒唐了,新妇进门,哪里有让她独自过来见礼的,你的学问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几位jiejie也表示不赞同,女子嫁人谁不希望得到夫君的宠爱,新婚第一日就被撇下了,这种感觉她们想都不敢想,于是你一言我一语讨伐起沈嘉来。 沈嘉虚心受教,诚意认错,“是我的不是,起晚了。” 柳嬿婉是第二次与沈嘉见面,离上一次都快过去一年了,她见沈嘉面色红润,衣领下隐隐有红斑,哪里猜不到他迟来的原因,笑着替他解围:“夫君昨夜就与我说过今早可以晚点起,是我于心不安才独自过来的。” “你不用替他说话,他做错事了尽管骂,否则就不长记性了。”大姐沈菁说道。 还是康家外祖母见沈嘉被众人围攻心疼地替他解围,“好了好了,嘉嘉都是大官了,你们还围着他教训,也太不给他面子了,今日确实是他有错,一会儿让他们小两口回屋去自个说去。” 大家发出善意的笑声,唯有沈父表情僵硬,其他客人住的远不知道,沈父一早就知道沈嘉昨夜并没有去新房,而是住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这在他看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好端端的大喜日子,夫妻俩就算不做点什么也该同房才是。 但这么丢人的事情他不敢往外说,连几个女儿也瞒住了。 二人依次给长辈见了礼,收了礼,柳嬿婉也奉上自己做的衣服鞋袜,又给小辈送了见面礼,这场认亲就结束了。 沈父咳嗽一声,威严地说:“本来应该在今日去祭拜先祖,将你的名字记上族谱,但沈家祠堂在保宁府,一时半刻也回不去,但你放心,为父已交代了族兄,会尽快将你的名字记上。” 柳嬿婉屈膝,“儿媳知道了,多谢公公费心。” 认完亲,家里的女眷们凑在一起说话聊天,沈父将沈嘉喊进了书房,关上门噼头盖脸地问:“你昨夜做什么去了?” 沈嘉心虚,摸着鼻子说:“爹……我……” “别给我编谎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臭脾气,看着老实,实则最滑头,你不给我说个真切的理由来,今天就别想走出这扇门。” 沈嘉有一瞬间想告诉他真相,大不了就被揍一顿,可又怕他气晕过去,那就太罪过了。 “爹,您怎么还管起儿子的私生活来了?” “你以为我想管?你昨夜没去新房,家里多少下人都看着呢,你猜他们会怎么说?他们肯定以为你对自己娶的媳妇不满意,你让你媳妇以后在家里如何立足?” “但是……”沈嘉抬头,正视着自己父亲的双眼,说:“我确实是对她不满意啊。” “你……”沈父想到儿媳妇的由来,想到这场婚事是皇帝赐婚的,他们只顾着高兴,却忘了这婚事也许沈嘉并不喜欢。 “那你怎么不早说?如果真心不喜欢,就算抗旨也该试着和皇上说说,不是说你在皇上面前挺有面子的吗?” 沈嘉不敢说皇上的坏话,只能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也不怪皇上,是我与她处不到一起去,而且我们事先说好了的,娶她进门后她就当在自己家里,以后东院就归她了。” 沈母敲门进来,一见丈夫的模样就知道他在问什么,朝沈嘉使了个眼色,笑着走过去,“好了,这件事我知道的,年轻人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等日子长了想通了就好了,还真能独自过一辈子吗?” “你知道?”沈父震惊了。 “是啊,你不是总问我前段时间有什么心事吗?就是这件事,这婚事是皇上御赐的,反对是肯定不行的,嘉嘉一时对嬿婉无感,觉得自己不喜欢她,而嬿婉也对他没感情,不过这都是小事,年轻人的事情咱们就不干涉了。” “什么意思?不干涉就放任不管了?谁家娶亲不是这样的?你不喜欢她那你喜欢谁?” 沈嘉摇头:“没谁,就是……需要一点时间熟悉熟悉,爹,您就别管这事了,儿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 沈父气歪了胡子,指着他骂道:“你就算再不喜欢人家也已经娶进门了,娶了就要负责,你在官场上如鱼得水,我还以为是你个明事理的,没想到居然对妻子如此冷漠,你想过她的感受吗?想过她从柳家嫁过来孤单难受怎么办吗?你这是不负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