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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要想畅快地游山玩水,得有足够的资本,那你与云真大师是如何赚盘缠的呢?” “治病、护镖、洗碗端盘子,什么都干过。”一句话道尽了辛酸,沈嘉都不知道怎么问下去了,不过来往的时间长了就不难看出,石越的仪规矩态非常好,一动一静都按照教科书来,哪怕楚荣威坐在这里也挑不出刺来。 可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规矩呢?这种气质可不像是在民间长大的样子啊,或者他师父也是个贵族? “那你可有想过去寻找自己的亲人?” “没有,不管当初他们因何原因遗弃了我,都说明不想要我了,我又何必去找如此狠心的父母?更何况都三十年过去了,他们也许早就入土了。” 沈嘉竟然从里头听出了一点悲伤,不知道他此刻想起的人是谁。 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相谈甚欢,沈嘉都后悔之前没答应乔尚书了,这样合拍的人一起工作也会轻松许多吧? 不过他心里对石越的身份还是存疑的,一来,相似的剧情他在上辈子的电视剧里看了不少,这样的情况多数都有问题,二来,看久了总觉得他长的像那个人,虽然只是一点像,但这就很迷惑了。 石越拐弯后停下脚步,身体贴着墙壁站直,直到听到沈嘉的马车离开才露出身体,盯着对方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 黑暗中,有人来到他身边,轻声说:“公子,这位大人看着很精明的样子,万一被他识破就不好了。是否要派人将其暗杀?” 石越幽幽地说:“暗杀他?你们也太不自量力了,这些年过的太安逸了都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吧?没发现他身边跟着的都是高手吗?” “防不胜防。” “没必要,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你明日让他们分散开,自己找个谋生的路子,以后别跟着我了。” “殿下……” “闭嘴!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再叫这个称呼!兄长已经死了,你们都是效忠他的人,没必要跟着我。” 那人双膝跪下,磕头说:“大殿下临终前唯一交代的事情就是照顾您,我等不会走的。” 石越也不是第一次赶他们走了,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劝道:“你们去过自己的日子吧,真的没必要再虚耗时光了。” 他走出角落的阴影,抬头望月,总觉得长安城的月亮比别处亮许多,也许这就是归乡的感受吧。 沈嘉绕了半座城才回到家,这里现在还是僻静的,房子太大人太少,进去后就显得孤寂清冷了。 快步走进主院,沈嘉看到屋内的灯光,刚才那一抹孤寂烟消云散,连灵魂都传递出喜悦的信号。 这就是家的含义了吧,只要有爱人的地方就是家! 听到动静的赵璋来开门,看到站在院子里发呆的沈嘉,走过来将人拥入怀中,“魔怔了?去哪了这么晚回来?” 沈嘉“噗嗤”一声笑了,“你这样像不像在家等丈夫归来的怨气小媳妇儿?” 第一百六十八章 问案 沈嘉泡在浴池里,隔着屏风和赵璋说话,“派人再去查一查石越的经历吧,这个人似乎不简单。” “云真大师的踪迹飘忽不定,很难查到详细的,二十年里也只查出了几次出现的痕迹,朕询问过,他身边带着几个人,其中确实有一个年级和石越相差无几的喊他师父,同行的应该还有个比他大好几岁的师兄,只是后来云真大师仙逝后,他们就不知去向了,再出现就是在长安城里的石越,他能拿出户籍和路引,家乡写的是青州,你觉得他哪里不妥?” 沈嘉趴在浴池旁,“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他的长相有些眼熟,然后就是气质太好了,实在不像个走南闯北的无业游民,对了,他师父云真大师是什么人?” “道家传人,心怀天下的善人,这一点做不了假,所以大臣们一听他是云真大师的弟子才会颇多关照。” “那云真大师的出身呢?” “无人知晓,他闲云野鹤了一辈子,也许没有家人吧。” “那按理石越跟着他也不可能可以学规矩礼仪,只可能是后来培养的,但他骨子里有种贵气……等等,他知道他像谁了……”沈嘉从浴池里爬出来,随便裹了一条浴巾,跑出来冲到赵璋跟前,伸手遮住他的上半张脸,“下巴的轮廓还有唇形像你。” 赵璋扒开他的手,去拿了外衣给他披上,“夜里还有些凉,赶紧先去把衣裳穿好。” “我说真的。” “那又如何,一点相似而已,世上要找出与朕相似的人也不少。” “可是气质也很像,怎么说呢,就是一种凌驾于普通百姓之上的贵族气质,刻在骨子里的优越感,虽然他极力隐藏,但一举一动还是能看出些来,如果他真的从小都混迹在民间,为何会有这样的气质?” “也许就是为了进宫特意学的吧。”赵璋替他绑好腰带,刮了下他的下巴,“有些人天生就要成为人上人的,石越话不多,是个沉稳的性子,不过既然你有所怀疑,朕会让锦衣卫盯着他的。” 第二天,那胡商的案子闹的更大了,矛头直指城北的贫民,不少人现身说法,将这群人曾经做过的事情一件一件抖落出来。 偷窃抢劫都是小事,拐卖人口强jian民女的也不少,总的来说,这里就是罪犯的聚集地,在离城北如此近的地方丢了东西,那大家肯定都以为是这里的人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