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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若是飞升成功,至少多活几千年呢…… 虽然心中不舍,奉暄还是希望江惟清能够飞升,即便分离也没有关系,他不想成为江惟清的拖累。 他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不介意,表现的不在乎……可江惟清却日复一日的沉默,终于有一日,江惟清告诉他,他感悟到,天劫将至。 奉暄想,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他很快掩去眼中失落,用开心的语气说,你一定会成功的!这样日后我出去说,我的道侣是个仙人,不知多有面子呢。 然后他又假装随意的拿出一件灵宝,说这个你拿去防身吧,我听说天劫挺危险的,万一渡不成也能保个命…… 江惟清以前从不拒绝自己的礼物,每次自己送他东西,他都会笑着收下,温柔的说谢谢阿暄,但是这一次……江惟清却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奉暄怔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其实这灵宝不是随意取来的,是他特意为江惟清取来的镇派灵宝,因为他听说天劫厉害的很,虽然江惟清这么厉害,按理说应当是可以成功的,但万一失败了呢?他很害怕江惟清有危险,所以才精心准备了这个,就等着江惟清要渡劫的时候送予他…… 但是江惟清却没有要。 甚至生气了。 这是江惟清第一次对他生气,奉暄十分难过。 江惟清离开了。 灵宝没能送出去。 奉暄焦急问遍了所有的师兄,都没有人知道江惟清在哪里。 奉暄找不到江惟清,又怕天劫随时会来,日日忐忑,他宁可江惟清成仙离开,也不希望江惟清死在天劫之下。 三日后。 就在奉暄寝食难安之时,江惟清忽然回来了。 奉暄不安的问:你生我的气了吗? 江惟清摇摇头,说:如果我走了,你会怪我吗? 奉暄连忙摇头。 江惟清喃喃低语:是啊,你不会。 这一瞬间,尽管江惟清语气平静,但奉暄却心口蓦地一紧,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悲哀、无奈。 奉暄诺诺无语,不知如何开口。 挽留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儿,又咽了下去,江惟清都要走了,自己何必乱他心呢。 有些话,说了不如不说。 江惟清望着奉暄,眼神温柔一如往常,沉默良久,忽的轻轻叹道:可是,我却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奉暄顿时急了,就要劝江惟清别管他了,我没事你走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的,但这些话全都——没有机会再说出口了。 他低下头,便看到一柄剑,刺穿了他的胸口。 这柄剑他再熟悉不过,是江惟清的本命灵剑,和自己的本命灵剑一对,名为霁光。 他怔怔抬起头,落入江惟清的双眸,男人眸光依旧清澈,只是其中,隐隐有一丝偏执幽暗,让他有些陌生。 他笑了笑。 是自己会错意了,原来江惟清的不会丢下,是这个意思啊…… 幸好那些话,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早知如此,自己又何必纠结苦恼呢,江惟清已经为他选了一条,不会分开的路。 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再也不必让人为他担心了。 某种意义上,江惟清倒也是兑现了他的承诺,照顾自己一生,只不过代价是自己的性命罢了。 乔宣回忆到这里。 真要说的话,江惟清应当确实是爱他的,若是不爱,便可随意扔下他,独自飞升成仙……反而是因为爱他,难以割舍,才走了这么一条杀妻证道的路。 他是爱他,才杀了他。 对此乔宣只想说两个字:我呸! 这种爱谁要给谁啊。 这种说着爱却毫不犹豫取爱人性命的狠戾手段,还不如那些明明白白薄情寡性的呢,而且江惟清看似爱他爱的深,但最爱的其实是他自己罢了……有种你放弃飞升留下来陪我啊? 江惟清要真能为他留下,乔宣还得敬他一句汉子。 但他想到的解决办法却是,杀了他所爱的人,这样便可了无牵挂,继续追寻他的大道永生。 看似温柔如玉,实则冷心薄情。 也许和其他人相比,江惟清确实独爱自己,也做到了一个爱人该做的事情,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阻碍他的修行之路,但凡谁阻挡了他的修行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心爱之人自然也可杀。 也许他是有过犹豫,但在他的道心面前,这份爱意微不足道。 他不允许有任何一丝羁绊,扰乱他的心。 他爱的时候,这份爱纯挚真诚,但一旦成为阻碍,便能挥剑断情,果决冷酷。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乔宣并不怪他自私,但你杀我就是你不对了……自己当时都已准备放手,你走了我也不会恨你,何必做的如此狠绝呢? 只有我的死,才能成就你的大道吗? 岂有此理! 但凡自己当时有一丁点儿记忆,怎么也不可能再一棵树上吊死! 罢了罢了,谁让世界观不同呢。 虽然死的憋屈。 乔宣却也没什么要报仇雪恨的想法,自己既然是去历劫的,这一遭自然是免不了,否则也就不叫是情劫了,现在能重新做人便已心满意足……如今他们各自得偿所愿,过去的事儿烟消云散,自然是没有再提的必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