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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谢东池走到她身边,贴着她耳朵轻轻地问。 对方的呼吸打到安心的耳垂上,身边传来的是他惯用的松柏香,安心一下子破功了。 但她还是不想就这么服输,这次是没什么,万一还有下次呢?总得让他知道,自己很!生!气! 于是,她故作无事,语气略带些嘲讽:“夫君何错之有?不就是带个姑娘回来嘛,妾身为什么要生气?” 谢东池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伸手撩起她的一缕秀发,在手指间绕啊绕。发丝上还留着茉莉精油的味道,芬芳扑鼻,让人沉醉。 “那是谢蕴送来的眼线,看来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次下策。心儿,我对其他女子不感兴趣,只是我还要谢蕴为我刺探九皇子党的消息,现在也不能和他撕破脸。”谢东池细细解释。 安心这下才反应过来,当即也不生气了。她赶忙转过头来,看着谢东池:“眼线?那个女人是个眼线?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当然不会。我好歹也是他亲身儿子,更何况他现在只有我一个健康的子嗣,绝不会对我不利的。但是,要是有能利用我的地方,他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就像我也不会对他手软。” “那,那你要纳了她吗?会去她房里吗?会让她有孕吗?”安心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指甲快要刺入掌心,但她半点不觉,眼睛只紧紧盯着谢东池,一点也不愿挪开。 哪怕知道是假的,她也不愿把自己的丈夫让出去。 “当然不会,你这小脑瓜里整天都在想什么?”谢东池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安心的额头,语气中透露着几分理所当然。 安心闻言先是一喜,随后又有些犯愁。 “那谢大人那边会不会怀疑你?”安心仰起脸,看着谢东池。毕竟是自家夫君的生父,安心不能直呼其名,就用谢大人来代指。 “他这就是光明正大的试探,要我表现一下合作的诚意罢了。” “放心,这是在侯府,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地方。把那个女人控制起来就好。谢蕴他还没那个本事瞒着我把人安插到我府里。他收到的消息,还不是随我cao控。”谢东池倒是成竹在胸,半点不在意。 “夫君你有办法?”安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你还记得之前在白马寺绑走你的王老二吗?”谢东池也没卖关子。 “当然记得。虽然他绑走了我,但是,我却恨不起来他,他也是个可怜人。”安心这话看似圣母,但是,王老二一家的遭遇确实让人恨不起来。之前还好好一个家,轻易就散了。 谢东池:“我打听过这个人。村里人都说王老二本来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和妻子这么多年连脸都没红过。一家人不算大富大贵,到也平平安安。若不是为了替妻子治病,想必他也不会铤而走险。” 安心后来还去过王老二家,看完还在病床上的王家媳妇和孩子,她仅剩的那点怒火也熄灭了。 安心:“怎么好好的说起他们家?怪让人难受的。” 谢东池也不卖关子:“王老二身亡,留下孤儿寡母三人。好歹也是条人命,我当时就给王家媳妇请了大夫。不然王家媳妇一走,两个孩子孤苦伶仃,恐怕也活不下去。” 谢东池也是想起了自己,动了恻隐之心。 他自己小时候也是这般,一点点拉扯弟妹长大,其中的辛苦不言而喻。他有前世记忆,尚且辛苦,更何况两个土著孩子。 谁知请来的大夫却诊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大夫说王家媳妇之所以会早产,生命垂危,是因为生产之前喝了烈性催产药。” “催产药?她一个普通农妇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喝下催产药。”催产药听起来名字很正常,实际上是难产时的特殊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就是因为风险很大。 往往只有孩子迟迟生不出来,有母子俱亡的风险,大夫才会抱着赌一把的心态,下这样的猛药。 可是,王家不过是普通的农家,王家媳妇当时更是连预产期都不到,为什么会迷迷糊糊喝下催产药?谁给他们下了药? 谢东池当初发现在京城附近,孕妇早产的事特别多后,就暗自开始了调查。 围绕着王家媳妇的调查过程中,一个稳婆的嫌疑越来越大,就是王老二邻村的黄稳婆。 黄稳婆也就是为王家媳妇接生的人。 谢东池查了一下这个黄稳婆。 他惊讶的发现,在近一年的时间里,对方接生的产妇有一半以上都是突然早产的。 这些莫名其妙早产的孕妇,有些侥幸能保住命,还有一些可能会诞下死胎,但是,其中母子俱亡的也不在少数。 更奇怪的是,接生的死亡率如此之高,这位黄稳婆生意居然没受影响。虽然她很谨慎,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她的儿子出手却阔绰了许多。还包了个外室,花钱如流水一样。 此事,任谁都会觉得反常。 要知道,稳婆的主要来源之一,就是产妇平安生子之后,主家给的赏钱。 若是母子平安,人家给钱也给的大方。若是反过来,不迁怒稳婆就不错了,除了说好的工钱,哪还有什么赏钱。 按照这样的情况,黄稳婆这一年来日子应该不好过才对。 赏钱少了,怎么反而手头宽裕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