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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喜欢上江沅了?” “和江沅无关。”盛时急道,说完又摇头,“好像,和她的确有点关系。就是我和她在一起后,我感觉……我和她在床上时,其实也挺快乐的。真的,爸,我现在特别担心,其实我是不是也不是非媛媛不可,其他女人照样可以吸引到我,我是担心我以后会出轨,你明白吧?” 看盛长胜的表情,他不明白。 他已经气得脸色铁青。 “你说的这叫什么混账话!盛时,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盛时撇开眼,没好气的:“让我说真话,说了你又生气。果然真话说不得。你一辈子就我妈一个,当然不明白这种感觉,可是这世上多的是出轨的男人,我现在还只是担心,又没真出轨。” 盛长胜更气了,眼看就要拿东西砸盛时。 “长胜。”舒子卿柔柔地叫了他一声,“盛时还年轻,心没定下来,也能理解,你多给他一点时间,慢慢弄清自己的真正想法,是对盛时自己,也是对媛媛,或者其他女孩子负责。” 盛长胜的身体慢慢沉回椅内,叹了口气。 “大嫂,你是不知道,这孩子自爸去世后,就越长越歪。是我教子无方,教不好他。” 舒子卿轻笑:“慢慢来,盛时底子不坏,不怕的。” -- 从盛长胜办公室里出来,盛时理了下头发,长吁一口气。 “卿姨,今天幸好有你在,要不然我爸非揍我不可。” 舒子卿目光十分温和慈祥:“你也是实诚孩子,还真是实话实话,什么都敢说。” 盛时笑:“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一关总要过的。这样也好,免得他们总催我结婚。” 舒子卿点头:“结婚是人生大事,慎重一点是应该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说真的,我爸也就是表面上凶,一直对我还是有点父子情的,倒是我妈,从我记事起,就……”他的手在脸上自上而下捋了一遍,瞬间变成一副冷漠的神色,“就这样的。人家说‘严父慈母’,我家完全反了,‘严母慈父’,要是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她是我后妈呢。” 舒子卿一脸无奈的笑:“你这孩子,净会瞎说。古人说‘爱之深,责之切’,就因为是亲母子,才敢对你严格管教,要真是后妈,因为怕别人说三道四的,倒束手束脚了。” 盛时咂了咂嘴:“卿姨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嗨,我也就是有点意难平,发发牢sao。谁让他俩整天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把我丢给爷爷,搞得我像充话费送的。” 舒子卿一向端庄,这时也笑出声来。 “你这一张嘴,难怪你爸经常被气到。没事,父子俩吵归吵,心始终还是一起的。我还有点事,要先去办,盛时,你忙你的吧。” 盛时:“好。” 在舒子卿刚往前一步时,盛时叫住她。 “卿姨。” 舒子卿转过身,温声问:“还有事吗?” 盛时揉了把眉心:“我没记错的话,伯父的生忌快到了。就是下周,对吧?” 舒子卿脸上的笑容如一张面具,现在,这张面具有了一丝极小的裂缝。 “是的,下周三。没想到你还记得。” 盛时略有感慨:“肯定记得,小时候爷爷年年带着我去。后来爷爷不在了,我去国外读书,每次回来看爷爷,也会到伯父那里看看,送束花。” “有心了。”面具又恢复如初,毫无破绽,“要是没空,也不必勉强。” “不勉强。毕竟是我伯父,他也没有孩子,”盛时笑得很是乖巧,“我去看看他,也是应该的。” -- 盛时刚才是有意提到“孩子”两个字,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有点残忍,舒子卿的表现其实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她镇定如常,但是盛时仍然从她眼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痛苦之色。 盛时已经有了打算,盛长生生忌那天,他要去一趟墓园。 没等到去墓园,章迟早那边终于有了消息。 “盛时,终于让我查到了,有个护士,就是当年照管盛长生的护士,现在都已经退休去外地带孙子了,今天刚回来,被我们找到了。她说,当年,舒子卿坚称,盛长生的手指会动了,快要醒了。” -- 夏天天气多变,临近傍晚时,一瓢雨水兜头浇下来,天地连接成一片。 江沅又在为了余稚幼的爱而发电,凑在电脑边翻译一部新番,因为太过专注,一时竟忘了时间。 门铃响时,江沅还愣了几秒。 她对晚上的门铃一向谨慎,开门前习惯性地凑猫眼看。 老小区就是这点儿不好,来客可以直接杀到门边,连贴小广告的都能偶尔溜进来。 猫眼里,有个变了形的人脸。 江沅心脏狂跳,一把打开门。 盛时站在门边,黑衣黑裤,还带着一身的水汽。 江沅咬着嘴唇,手紧紧地揪着身上的粉色带着小白花的吊带睡裙。 盛时笑,一步跨进来,揽着她的肩,将她带到一边,关好门。 “傻了?”他亲了亲她的脸。 江沅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把搂住盛时的腰。 “你怎么来了?不要紧吗?” “下雨天,好办事,坏人都懒得996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