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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唤来芍药:“你提着一桶水泼到外头的水沟里, 顺便瞧瞧有什么异样, 记住,要自然一些。” 芍药见她面色凝重, 不敢不放在心上,便到厨房提了一桶脏水提到外头去,不一会儿, 又回来, 将门掩上。 “可瞧见什么?”闻灵问她。 芍药摇头:“并未瞧见什么, 左不过是那些熟脸,连眼生的都没瞧见一个。” 闻灵扭头去瞧叶荣舟。 叶荣舟冲她笑一下, 道:“没事的,放心。” 说完,便抬脚要走,却被闻灵拉住。 “外头既然有人,你这样出去多有不便。” 叶荣舟本想道没事, 他会处理干净,但为了宽她的心,还是点头,勾住她的手指, 道:“那依小娘子之见,该当如何?” 他难得的坏笑:“我与娘子在这里花前月下, 好不快活,若是娘子叫我多留几日,我也是愿意的。” 闻灵‘噗嗤’一笑, 柔媚娇好的面庞如长安城中最美的一朵牡丹,徐徐绽放,叫人一不小心就要看痴了去。 她手指点着叶荣舟的嘴唇,道:“妾自然是求之不得。” 这自然是开玩笑,叶荣舟也没有当真,只笑了笑,跟着闻灵进了屋内。 芍药在外头等着,不时地往大门瞧去。 往日吕让都是这个时辰过来,若是与屋里那位撞上,怕是不好。 她抬手拍掉肩头的落叶,轻轻搓动有些冰凉的手。 快要入冬了,她需早些备下过冬的衣物才行。 正想着,却见正屋内出来一位面生的男人,身材气质与叶荣舟相似,只是五官却全然没有他那般俊朗,平庸得好似一丢进人堆里便找不见。 “国......公?” 芍药有些不确定地张口。 叶荣舟冲她点点头。 闻灵从屋内出来,道袍下摆扫过门槛,带起一小阵微风。 叶荣舟去握她的手,眼中含情脉脉,“我走了。” 闻灵的手指在他手心里一勾,轻轻点头。 叶荣舟呼吸一窒,下意识地低头想要去亲吻她,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送他走后,芍药走到闻灵身边,道:“娘子,您与国公和好了?” 闻灵粲然一笑:“你瞧他那样子,不是和好又是什么?” 风吹过,将闻灵的广袖道袍吹得乱飞,芍药为她披件衣裳,扶她进屋: “那就好,先前婢子害怕娘子您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今瞧着你们又好了,婢子便放心了。” 闻灵垂眸,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抿了一口蔗汁,“还不到放心的时候,方才他道外头有人,怕是真的。” 芍药的手一抖,手中杯子差点掉落。 “不会是被吕将军发现了吧?” 若是如此,以他的手段,她们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心中乱作一团,有些慌张地道:“婢子这就去收拾衣裳......” 闻灵按住她的手,神色镇定,“咱们也不是没跑过,可有用?” 芍药急道:“那总不能坐以待毙呀,小娘子,婢子早就说过,这个法子根本就行不通,世间男子多是负心薄幸,如今事情败落,您要受苦,他拍拍屁股走人......” 自知道闻灵与叶荣舟私下往来,她一颗悬着的心便没放下来过,如今以为叶荣舟撇下闻灵不管了,心中不免对他多了几分埋怨,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闻灵看着她这样关心自己,甚为感动,便握着她的手,安抚道:“别怕,他离开,就是去处理此事去的,要不然我特地为他易容是为了什么?” 芍药听她这样讲,慢慢安静下来,问道:“这样的事,怎么处理?吕将军到底对您起疑了呀。” 闻灵拍拍她的手,道:“放心,我对他还有用,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吕让还要用她去挽回他杀师的名声,不会对她这么早下手的,更何况...... 闻灵垂眸,嘴角含了一丝嘲弄。 他这样一个人,叫他尝尝被人背叛、被人伤害的滋味,岂不是更好? ...... 却说在太清观不远处的一条巷子拐口,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它的大门。 这双眼睛锐利、阴沉,好似一切事物都逃不过它的视线。 忽然,这双眼睛一眯,瞧见一个身影从太清观的院墙上跳下来,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面容,便见他身形一闪不见了。 这双眼睛的主人,一个混迹军营多年的兵鲁子,当即有些惊讶。 那人的身法太快了,他根本连他穿什么衣裳都没瞧分明,那人便不见了。 本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差事,以他多年的本事当即就能抓住那人,却没成想对方的功夫如此之高,怕是远在他之上。 功夫高的男人,长安城里本就不多,想来一个个排查,也能找着那‘jian夫’。 他收回视线,准备回去复命,然而刚一转身,眼中便倒影出一个高大的身影,还没瞧清对方的样子,眼睛便被蒙住,他下意识要抬脚踢上去,却被那人猛地扼住咽喉推倒在地,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响,随即便是无边的疼痛传来。 他的下巴被那人硬生生掰脱臼了。 他疼得满地打滚,嘴里发出‘唔呀呜呀’的求救声。 他奶奶个娘!这人下手真狠,早知道他就不主动领这差事了,为了赚那仨瓜两枣,叫人揍成这个样子,真是丢他祖祖辈辈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