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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和颔首。 宁野眯着眼看了几眼沈清和,见沈清和的容色眸里闪过一丝惊艳,好颜色,看着比晏洲那不男不女的家伙顺眼多了。 秦筠眸色暗了暗,神色意味不明。 “这位大人这南燕话是从哪里学来的?本王听着可太亲切了,这些日子来了西蜀就没听到过有人讲南燕话,本王还真有些不适应。”晏洲笑着对沈清和道。 沈清和还未言语,旁边的宁野这时也笑了,“既然二皇子听这位大人讲话亲切,那么这位大人就来给我们讲讲西蜀的风情吧!叫二皇子好好听听他们南燕的官话。” 宁野的话算是直接下了秦筠与晏洲的面子,叫西蜀的国子监祭酒做个通事加讲解,直接就将西蜀的官员降低了一个档次。 至于沈清和,他可不在乎。他一个北疆的王子还不至于去捧着一个别国的官员。 这话一出西蜀的官员脸色都有些不好看,晏洲也是面色沉了下来。 秦筠眸色一冷,他们西蜀的国子监祭酒可轮不到一个外邦的皇子使唤。 “五王子说笑了,二皇子要找通事,本王给你指一个。”秦筠随手指了一个人,“你去给二皇子好好翻译翻译。”秦筠加重了“翻译”两个字的语气。 “是。” 晏洲笑着的脸一僵。 秦筠忽然笑了,看了沈清和一眼,对着宁野道,“至于他,五王子你可使唤不得,本王听北疆王说是五王子倾慕西蜀上下才学,特意要来西蜀国子监学学,好像主要就是《诗》、《书》、《礼》、《易》之类吧!” “那你就更使唤不得他了,沈祭酒可正是给你传授这些课业的师长。”秦筠说着摇了摇头,眼里似乎有些同情,“看来五王子是真该好好学学《礼》了,这出门在外,远道而来,不知晓些这些真是寸步难行。” “不过五王子也不必担忧这些,沈祭酒良善,定然不会计较五王子一个临时学子的不敬,定会好好传授你,叫你不至于空手而归。” 秦筠的话一下子将在场的所有人震在了原地,就连有些了解秦筠的礼部尚书,鸿胪寺卿都有些怔住了。 他们哪里见过秦筠这么不客气讲话,还是对别国的使臣。 这话直接是将宁野贬低到了尘埃,直接说是宁野不懂礼,目无尊长。 不过就是他们听了宁野的话都觉着气愤,他们西蜀的国子监祭酒被北疆蛮野说成了一个引路的,真是叫人火大。 这会儿听着秦筠一说,顿时觉着无比契合,听听他们西蜀的皇子,谦逊有礼,哪里能是北疆蛮野那些目无尊长的人一般的存在。 沈清和一怔,眸里溢满了笑意,胸腔里似乎溅满了汁液,暖暖乎乎的,他几乎都快要抑制不住嘴角上扬的趋势了。 只是看到秦筠就会让他觉着满足,秦筠的一举一动也叫他察觉到了名为珍重的感觉。 秦筠在维护他,不只是因为他国皇子贬低西蜀,更是为了他,为了名叫沈清和的那个人。 秦筠,秦淮之,怎么会这么叫他心悦,叫他心牵。 宁野眼里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秦筠怎么敢……怎么敢这么贬低他,说他倾慕西蜀上下才学,特意要来西蜀国子监学学。 胡扯,若不是父王坚持,为了大事,他怎会来西蜀的国子监。 宁野气的发抖,阴沉的瞥了沈清和一眼,谁知他随便点了一个人,想要羞辱羞辱西蜀,没想到打到铁板上了。 他印象中国子监祭酒就该是头发胡子全白的老头子,哪里是这么年纪轻轻的人。 就像是他们北疆,太子太傅之类的授业老师都是年纪大的老头子。 西蜀已经有如此年幼的可以挑大梁的人了吗? 看来果然是如父王所言,他来西蜀对他的见闻会有很大提升,对于后续的计划,自然有益无害。 但宁野就是有些不得意,胸口哽的慌,对着沈清和道,“是本王冒犯了祭酒大人,还请祭酒大人不要在意,在我们北疆风气开放,学生与师长打成一片,实在是不像西蜀这么规矩。” 他这话是说西蜀古板,言语举止都束缚着百姓。 沈清和叹了口气,说话就说话,尽搞些弯弯绕绕的。不过,使臣来西蜀不就是为了这些嘛! 宁野又道,“本王对音律器乐感兴趣的极多,还有马术武艺,这些,恐怕祭酒大人教不了本王。” 马术他就不信沈清和还能教得了他了,他们从小马背上长大,最熟悉的就是马术了。要沈清和教他?宁野有些不屑,该是他教还不错。 沈清和听着宁野的话,笑了声,这个他还真能教。 秦筠听着宁野讲后眼里溢满了笑意,沈清和的武力他也是领教过得,这不还与表兄切磋过,两人不分伯仲,宁野这建议提的不怎么样啊! 沈清和笑道,“下官可以。” 晏洲不怎么信任沈清和,看着瘦弱,逞强的吧! 宁野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会儿沈清和,敷衍道,“希望如此。” 沈清和也不恼,信不信就看他们了,他可没时间与宁野进行些无关紧要的争辩,反正到时候他们就知晓了。 秦筠笑了声,对着宁野与晏洲做了请的手势,“请。” “请。” 他们这会儿正是去驿站的路上,镐京城内热闹,只不过这个时间点都快要赶上到晚膳的时间了,尤其是今日还是岁除,一年的最后一天,自然用膳也用的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