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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和一怔,没忍住笑,“殿下,我绝情,不能不生气。” 秦筠看着沈清和的笑,恍惚间他记起方才他说沈清和“绝情”。在沈清和身旁一下子丢盔弃甲,眸里闪过一丝慌乱,磕磕巴巴的道歉,“清和,我不是说你绝情,不,没有说你绝情。”秦筠越解释越乱。 沈清和微叹了口气。 秦筠很快反应过来沈清和方才的话语里软化的态度,似是以前一般,秦筠紧紧的盯着沈清和。 不知怎的,沈清和今日也想放肆一下,他对秦筠说,“殿下,可要喝一杯?” 秦筠忙不迭的点头,不肯错过沈清和一丝一毫的表情。 秦筠不想问什么,他怕自己一句话就会打破这难得的温情,叫清和再次缩回躯壳。 沈清和伸手为秦筠斟了杯酒,垂下眸不知再想什么。 秦筠扣住了沈清和的手腕,哑着嗓子,“清和。” 力气很大,沈清和觉着手腕有些疼,沈清和看向秦筠,语气轻的秦筠似乎觉得沈清和没有说话一般,“殿下,你弄疼我了。” 秦筠慌乱的撒开手,急急忙忙的道歉。 沈清和低声笑了笑,“殿下,这里不是你的位置。” “本王就想坐这儿。”秦筠低头盯着沈清和的手腕,有些微红,那抹红痕显得有些扎眼,灼了秦筠的心,秦筠眸里有些歉意。 沈清和没有说话了。 秦筠知晓这是默认,眸里浮出巨大的喜意。 秦筠很明显的能感觉到沈清和的放松,直至皇帝来时,秦筠忽然发现沈清和浑身都冷了,似是落了冰。秦筠猛的看向皇帝,握紧了手里的杯盏。 皇帝看起来面色有些不好,有些病态,似乎今日早就有些遮不住的疲惫。 沈清和垂下眸子,眸里有些思索,皇帝这些日子似乎精神不太好,今日更甚。 皇帝看了眼秦筠,见他又围在沈清和身边,神色难辨。 落了座后皇帝道,“叶卿今日拔得头筹,朝之幸事,叶王爷教的好,朕竟不知叶卿这般,风华正茂,少年意气,国之幸事,叶卿可有什么想要的?” 叶王爷这时道,“陛下您折煞微臣了,他就玩乐精通了。” 叶子苓听了叶王爷的话也不气恼,笑嘻嘻的站起来,“陛下,微臣只会玩乐,实在是拿不出手,也没什么想要的,微臣就想明年端午时陛下还能允许微臣再次去玩玩。” 叶王爷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皇帝倒是笑,“哈哈哈,朕准了。” 叶子苓恭敬道,“谢陛下。” “不过赏还是要赏的,谁说玩乐就不算了,体魄强健,也正是西蜀需的,叶卿不必如此苛责。” 叶王爷恭敬道,“陛下圣明。” “哈哈哈……” “赏叶卿黄金百两,布匹绸缎。” “谢陛下。”叶子苓恭敬道。 皇帝又道,“七皇子位同叶卿,也赏。今日扬了皇室威严,休沐后就来上朝。” 众臣皆惊,皇帝竟然允许七皇子继续参政了。他们还以为皇帝只是允许了秦筠出府,却没想到皇帝今日的话是直接允许七皇子参政了。 叫他们越发看不清皇帝是想作甚了。 秦筠面上没泄露一丝表情,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儿臣谢父皇恩典。” 沈清和执起杯盏轻呷一口,没有意外,皇帝既然允许秦筠出府了,这朝政还能不让参与吗? 谁知秦筠这会儿看向了沈清和,似是不知道说甚。 沈清和垂下眼眸。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和注意到皇帝似乎有些异样。皇帝似是疲惫,揉了揉眉心,却是白着脸,似乎有些头晕。 旁边的刘公公急忙扶住了皇帝。 皇帝摆了摆手,低声对刘公公说了些什么。 沈清和神色一凛,猛的看向秦筠,低声道,“陛下似有些……” 秦筠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向上看了眼。 殿内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皇帝的不对劲。皇帝这时起身出了宫殿,看不出有丝毫不对劲,众人也都松了口气。 谢荣看着皇帝的背影,神色意味不明。 沈清和蹙眉,他还是觉着不对劲。 秦筠似与他是同样的想法。 而后刘公公来时说着“陛下忽觉着有些困倦,请众位大人随意。”就离开了。 这个宴赴的众臣心里一肚子的疑惑,只好匆匆散了。 沈清和忽想起这些日子皇帝似乎面色不太对,总是带着疲态。还有今日,越发觉得不对。 沈清和停了下来,对着秦筠低声道,“殿下,你可知陛下近日是否身体不适?” 秦筠脸色难看,摇了摇头。 皇帝若是身体有恙怎会让他们知晓?若是知晓了朝堂上定会有一番大动作,于朝不利。 要知道现在皇帝尚未立太子,若是真的皇帝身体有恙,这个位置自然是刻不容缓。原以为皇帝身体还好,这个储君之位还不着急,这会儿竟有了些风雨欲来的感觉。 沈清和没有说话了,眸里思索。 不过一切都是猜测,沈清和也不知晓他想的是不是对的。 只是回了府,沈清和思索了半晌,走至案边写了封信。 南星抱来鸽子,沈清和摸了摸鸽子白皙干净的皮毛,温声道,“将信送去漠北。” --